并且要来回检查三到五遍,全程一丝不苟,不准许出现任何纰漏。
当天晚上,熬夜写作到凌晨两点过的李恒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还做了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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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有一男两女三个小孩打着手电筒在黑夜中四处寻他,口里大喊着“爸爸”,执着地喊了一夜。
李恒惊醒了,泛酸的眼角不知不觉全是泪水。
他意兴阑珊地望向窗外,心里满是惆怅:自己重生了,也不知道他们娘几个在那个时空过得好不好?
…
1987年,农历大年初九,寅时。
天还未放亮,一大清早对门陈家就放起了鞭炮。
同时西乐队、响乐队、锣鼓队以及响冲齐齐奏鸣,孝子贤孙歇斯底里哭倒一片。
掐着一个吉时,在家停摆了五天五夜的春奶奶出柩了。
场面十分壮观,堪称上湾村三十年一见。
不仅镇上领导来了,就连县里和市里都有重要代表出席,附近邻里更是前所未有的齐心,纷纷赶来送这老人家最后一程。
生前春奶奶非常风光,曾随丈夫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后来就算回到村里,也是极其体面的,心善地帮助过很多人,大家都比较敬重她。
平素不论男女老少,不论年岁,不论辈分,见面了都尊称一声“春奶奶”。
不过李恒缩在被窝里没动。
因为风水先生张贴了告示:1959、1970和1982这三个年份出生的人跟春奶奶死亡时辰相冲,出灵柩时请自动回避,百步之内不得见到棺材。
这习俗的历史根源无从考究,但至少有几百年了。
村里人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遵守着,没人蠢到用小命去试验真假。
就算是有人家父亲过世,如果死亡时辰跟儿子犯冲,那也得躲起来,等过了百步再说。
不过这世上凡事都有例外,总有不信邪的。
这不,曾有一个喝了酒的屠夫借着酒劲亲身试法,然后当场就嗝屁了。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巧合,反正大伙都避着点。
外面打打闹闹持续了很久,李恒被吵得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继续写作。
经过5天的辛苦耕耘,《活着》已经写满了34000多字。
他打算今儿再努力奋斗一天,凑齐4万字,赶明儿就去镇上邮寄出去。
响午时分,春奶奶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李建国和田润娥回了家。
按照习俗,陈高远热情地送了一些厨房没动筷子的剩菜过来,但被骨子里要强的田润娥婉拒了。
见状,知晓症结在哪的陈高远放下身段好声好气说:
“润娥,咱们也是相处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是了解钟岚那性子的。
她当时只是在气头上跟你犯犟,过火了点,回头我也说过她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田润娥勉强笑着道,“高远你别这么说钟岚,我没怪她,那事确实是我家混小子不地道,害了子衿,都是当妈的,我特能理解她。”
田润娥态度很正,但就是好说歹说,横竖不愿意接受这些剩菜。
陈高远嘴皮子都磨烂了,可还是无果,最后只得叹口气,把好几盆剩菜端回了家。
厨房,此时陈家一大家子人都在。
看到丈夫吃了闭门羹,有些怄火的钟岚伸手抢过陈高远手里的洋盆,往别个家送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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