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李恒并没有急着回复,而是开心地盯着她的侧脸看。
看来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嘛,要是没兴趣和好奇心,以她的性子是决计不会多问一句的。
“咳!咳咳…!”
正当宋妤被他的炽热目光看得有些局促、十个脚趾头暗暗弯曲抠紧之时,讲台上的教导主任帮她解了围。
只见教导主任不轻不重“咳咳”两声,对李恒说:“李恒,朗读一下《诗经》。”
李恒面皮抽抽。
都他娘的高三了,快高考了,还朗诵个鸡儿呀?
顿时明白过来,估计自己和宋妤的小动作全被语文老师看在眼里了。
好在他脸皮够厚,读就读吧,手拿书本站起身,朗诵了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李恒的普通话很好,那字正腔圆的吐字发音,那声情并茂的饱满情绪,直接吊打说话半洋半土的语文老师,让后者汗颜。
朗诵坐下后,他没管教导主任有没有想死的心情。
执笔写:笔名十二月。
宋妤看眼在黑板上板书的老师,快速接过本子。
低头浏览完,她没再回,把草稿本收了起来。
接下来两人都在认真听讲,做笔记,互不干扰。
直到第二节课快要结束时,他才撕下一张纸。
考虑许久过,他写:你和陈子矜平日里联系多吗?
自从李恒按耐不住心思对她表明情意后,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陈子矜”三字似乎成了两人的禁忌词,谁也没再提及。
本来以现在的情况,提陈子矜会非常不利于他追求宋妤。
可他没办法。
上辈子陈子矜去京城后的头几年,就几乎跟他断了联系,纵使偶尔有书信来,也是她单方面地、通过宋妤转交的,且信笺上没有任何关于回信地址的字眼。
就算他试图写信联系,也没见任何动静,一封接一封的信件仿佛石沉大海般。
曾经,耿耿于怀的李恒就此事当面问过陈子矜,问她为什么?
陈子矜没有回答他为什么,通常都是保持沉默。看他烦躁了,看他质问是不是陈家搞的鬼?是不是陈家逼她?她还是没有说原因,更多的是无声无息流眼泪。
特么的,一个大男人自是见不得女人哭,问几次无果后,久而久之也就没再为难她了。
不过其妹妹陈子桐有次喝多了时,曾不小心透露过一嘴:确实是家里搞的鬼,她妈妈钟岚甚至以死相逼过,逼迫姐姐跟他断联系。
见他跟自己提“陈子矜”,宋妤静了静,写:还好,每个月都会有联系。
李恒问:是写信?还是电话?
宋妤回:都有。
李恒写:把她的电话号码和收信地址给我。
想起闺蜜曾经慎重的嘱咐,宋妤有些犯难,思虑半晌回:我得回头问问子衿的意见。
李恒知晓她的性子,写:嗯,谢谢,写的事替我保密。
宋妤回:好。
接下来一个星期,高中时代的愿望已然圆满的李恒都在认真学习。
上课听讲,自习刷题,全力为月末的第一次模拟考试做准备。
说实话,抛开奖学金考试的超难数学题,他也想试试高考常规难度下,自己和四大学霸到底有多大差距?
六科考完还会不会像往常那样有分差?
…
星期天。
上完上午四节课后,高三学生迎来了难得的半天假期。
真他娘的就半天啊,多一丁点都不行。
这还是学校考虑大家紧绷的精神状态才批准的假,目的是让他们适当地放松放松,把一星期累积的衣服袜子洗掉。
顺便让有条件的同学去校外打打牙祭,改善下伙食。
第四节课下课铃声一响,政治老师无奈地收起粉笔头,叹口气对同学们讲:
“我的政治课就有那么难听进去吗?我看好多人都蠢蠢欲动了,心思不在课堂上了,哎,那就下课吧。”
大家没回答老师的心酸,只是用用嘿嘿嘿地行动离开了教室。
同平素一样,宋妤回家了。
孙曼宁也是。还把麦穗和陈丽珺带走了,说是家里今天炖鹅,请她们吃。
临走前,这富婆问李恒:“喂,那个貌比潘安的家伙,给你个陪美女的机会,去不去我家吃饭?”
“貌比潘安”是班主任王琦在寝室调侃李恒的原话,事后被那些牲畜们传到了班上,如今成了大伙茶余饭后调侃打趣的梗。
李恒还没回话,从教室后面赶来的张志勇问:“富婆,带搭头不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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