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是被迫表白的,但何尝自己不是在配合他演戏呢。
好吧,用“演戏”来形容可能有点过,但李先生今天那么凶残,不就是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答复嘛。
我爱你,是真的,请不要怀疑。
只是,我很迟疑。
听到“我喜欢你”四个字,李恒顿时变脸,故意假装不见了,一脸开心地、不由自主地张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就知道.”肖涵眼帘下垂,看着拦腰抱住自己的那双大手,哭笑不得。
李恒得意地问:“知道什么?”
肖涵可怜兮兮地说:“我知道的嘛,只要一开口,肯定就会中了您的圈套。”
李恒把头从她肩膀探过去,亲她耳垂一下,“那你乐意不?”
肖涵耳朵发烧,有气无力说:“您适可而止,这是白天。”
李恒眨眨眼,“白天又怎么了?附近又没人。”
感受到他越抱越紧,肖涵心里安慰自己:要不是我喜欢您,你抱我的时候,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嗯,您亲我耳垂一下,两巴掌了。您现在这样得寸进尺,三巴掌了。
她过去6年隐忍的暗恋,一半是出于自卑,一半则完全是骄傲。
自卑是:自己生得这么好,自己条件这么好,却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上的人,那是闺蜜男人。
一旦动心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上不得台面,就注定了只能隐藏于肮脏的阴暗角落之中,就注定了长时间只能孤守等待。
想起那些年,自己在人前不敢表露分毫、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却无数次在背后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以至于他每天是不是长高了?是不是又瘦了?这套衣服穿多久了?有几套衣服几双鞋?头发哪天剪的?
她比当事人李恒还清楚。
比他的恋爱对象陈子衿还清楚。
这时她是苦涩的,也是快乐的。
毕竟有一个人能让自己喜欢,就算再苟于人世,也能绽放着幸福的芬芳。
至于骄傲:以她的条件,不客气讲,从小到大未逢敌手,直到遇见了宋妤,但最多也是半斤八两罢了,她完完全全可以拥有一段完整而美好的青春。
见她许久没做声,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李恒松开她,扳过她身子关心问:“怎么了?”
静静对视良久,肖涵神色复杂地问:“您真的,想要我做女朋友?”
听到这话,李恒伸出双手,重新搂住她腰腹,神圣说:
“我跟着你来沪市读大学,就是在等这一刻。”
这让肖涵想起了他第一志愿填的北大,想起了他大作家的身份,她又不傻,自然能分辨出这话中有几分谎言,有几分认真。
如果考上北大,现在就是搂着宋妤这样说了吧。
当然,就像爸爸闲暇时说的:以他的资本,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上北大,只是不明白李恒为什么会去复旦大学?
爸爸的疑惑,肖涵心里有答案:他确实是为了自己来的,为了自己放弃了北大。
为这事,她暑假有一个月没怎么睡,彻夜辗转在思考,最后得出结论:李先生在打卦,圣卦代表宋妤,阳卦代表陈子衿,阴卦代表自己。
高考没考上北大对于他这种品学兼优的学生来说绝对是灾祸,是阴卦。
既然阴卦一出,那圣卦自然没了,阳卦跟着没了。
可这臭混蛋。
好吧,肖涵心里骂过他一次,骂得理由是:他高中最在乎的还是宋妤,要不然第一志愿就不是北大了。
即使这个第一志愿有很多客观的因素存在,但怎么能瞒过心思敏锐的自己?
肖涵微微仰头,眼里蓄满伤感和无奈:“我要是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呢?”
李恒郑重表示:“我等得起,把你变成女朋友是我大一的目标。”
闻言,肖涵忽然心情大好,“是能结婚的那种吗?”
真他娘的,这问题能致命啊!
不过事已至此,李恒没有退路,反正迟早要过这一关的,很是果断地回答:“是!”
他补充道:“伟人曾说过,所有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肖涵抿笑抿笑:“那好,那等明年再说吧。”
李恒脸色瞬间垮了,“啊?我刚才说得是托词,是给自己台阶下,我都还没开始,你就拒绝了?”
肖涵用手指在他心脏部位画一个爱心,“如果您若是比干,掏心不死话,我真想把您的心掏出来让你自个瞧瞧,刚才的话到底有几分真诚?”
李恒:“.”
他彻底无语了。
不得不感叹,女人太聪明也苦恼啊,什么都瞒不过她。
确实,肖涵和宋妤,还有陈子衿,他谁都不想放过的。
不过今天也不算白来,在她室友面前露了面,还圈了地,画了归属权,而且无形中,两人的关系又进步了,更亲密了。
反正就是,追求肖涵,没那么容易的,不可能一步登天的,只能慢慢磨。
怎么说呢,就像兵法上说的:求其上者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求其下者都是舔狗,都是老光棍。
所以,他一上来就逼她吐露真心,让她女朋友。
结果显而易见,和预期一样,被拒绝了。
但收获很大,她第一次松了口风,第一次明确表示明年再说吧。
听听,什么叫明年再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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