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丽?”
“表哥,我知道你很厉害啦。”
红着小脸的阿卡丽偷偷瞥了一眼男人斗志昂扬的脑袋,少女垂着头,声音低若蚊呐。
“可是,你还是没有说,暗裔到底是什么嘛?”
“好姑娘,靠近一些,表哥手把手给你解释。”
“呜~这就是按摩吗?”
……
“重刑犯盖伊将移交于博德监狱继续服刑,这是转狱文书。”
“确认无误,放行。”
亚古斯重型监狱,封闭的铁门被两名佩刀剑士缓缓推开。
典狱官肖恩一脸木然地牵引着铁索走出监狱大门,铁索的另一端则束缚在一名健壮男人的颈环上,男人被鱼皮头戴死死地蒙着脸,嘴巴被口球塞死,涎水顺着鱼皮袋滑下,粘湿了囚服的领口,远远地就让人感到一阵恶寒。
完备的手续让整个脱狱的过程没有掀起半点风浪,在芝云议会最具有权力的老人面前,让一个深居地下六层的恶魔重见天日比抓着床单的小妾发出满足的长叹更为简单,毕竟后者还得吃点山民冒死采摘的补药,挺着大肚子劳心劳力一番,前者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杀人无数的恶魔重获新生。
公正无私的【铁面拷问官】与杀人无算的【金魔】宛如最亲密的挚友一般,一前一后走进隶属于议会议员的豪华马车,
两匹马儿仿佛感受到了威胁,开始不安的踢踏着马蹄,直到马车夫不耐烦的抽了一鞭子才老实下来,
等到马车开始前行,远离了艾欧尼亚最戒备森严的放逐之地,拷问官就把囚徒的鱼皮头套和口塞取了下来。
“谢谢你我的朋友,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撩开车厢的窗口帘幕,脸部狭长,面容普通的男人双手扒在窗沿边,贪婪地把脑袋探出窗口,
迎着凄美的月光,幽色的双眸览尽连绵起伏的鱼骨山脉,骤然定格在远方的万家灯火上,男人双瞳陡然发散变大,鼻翼绷紧,仿佛是被阳光暴晒了三天又重归大海的鲨鱼,紧接着如同饮下琼浆玉液一般闭上眼睛,身体不自觉的抽搐着,
指尖敲打在窗框边,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得到了满足的男人收回脑袋,脸上残留着满足的余韵。
对坐的典狱官只是冷眼看着恶魔出笼的表演,并未有任何表示。
“我闻到了艺术的味道,这个世界再一次向我展开画卷任我创作。”
睁开眼睛,长脸男人慢慢擦去唇角散发着臭味的涎水,随手在昂贵的毛毯坐垫上抹了抹。
典狱官皱起眉头。
“别这么看我,我其实是一个很爱干净的绅士,你不能指望一个刚从吐冷出来的重刑犯表现的多优秀,尤其是被塞了一个小时口球的情况下。”
终于,铁面拷问官开口道。
“卡达烬已经被处死了,在说这些没有用处的废话之前,别忘了是谁让一个本该死去的人继续享受月光和晚风。”
烬莞尔一笑。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我的朋友,我会永远记得我对那位慷慨雇主给出的承诺,你们需要一个杀手,而我需要一个舞台,我们一拍即合,亲密无间。”
没有接烬的话茬,肖恩继续道。
“你的目标是诺克萨斯人,一个月至少十个,一切行动花销都由主人来负责,主人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收敛些,不要用之前的那种做事风格,最好别让人想起来‘金魔’这个名字,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芝云行省就不会有武者找你的麻烦。”
耐心的等自己的盟友说完,烬颇为为难的开口道。
“一个月十个不是问题,问题是,为了让我更精确的作画,我可是耗费了不少心血在我的旧画笔上……既然我尊贵的雇主需要一个新的艺术大师,恐怕连画笔都得换新的了。”
“钱不是问题,你的要求我会尽可能的满足,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在颠簸的马车内沉思了一会儿,烬摩挲着下巴,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金魔喜欢用刀具作画,既然金魔已经死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该再出现一个用刀具作画的艺术家,我得换一个画笔,
我在《致命工具》这本书里听闻皮尔特沃夫的管型火器能于百米之外取人性命,不知可否能给我一把枪,一些炸弹,威力嘛,越大越好,最好是独一无二的大师作品,能‘嘭’的一声把人变成一朵血肉之花的那种。”
在烬宛如孩童期待玩具的希冀神色中,感到一阵恶寒的典狱官扭头看向马车窗外。
“皮尔特沃夫的枪都是诺克萨斯帝国淘汰下来的老古董火枪,如果你想要枪械和炸药的话,喀舒利兵工厂应该可以满足你的需求,托咒文枪械大师莱门的福气,我们艾欧尼亚人的咒文枪并不比皮尔特沃夫的枪差。”
“带我去!我要跟莱门大师交流艺术!”
“要么告诉我你的需求,要么闭上嘴巴让大师自由发挥,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去那么重要的地方。”
有些失望于自己不能用伟大画笔的创作者来试验画笔的优秀,烬接受了肖恩的说法。
来日方长嘛。
“既然不能去找莱门大师,那就带我去洗个澡吧,我已经受够了臭气熏天的日子了,至于枪的设计灵感,我想我洗一个澡的功夫就能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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