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寂静,无人言语。
秦夏盯着佩图拉博,眼中的灵能光芒逐渐散去。
佩图拉博用肩膀顶开抓着他手臂的安格隆。
安格隆没有还击,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恍惚。
在刚才佩图拉博向着秦夏冲过去的时候安格隆就已经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了,所以他眼疾手快,把即将被泰坦踩在脚下的佩图拉博拉到一边去。
如果刚才稍微迟疑一下,佩图拉博的下场……
安格隆望向头顶。
神君泰坦的右腿悬在要塞顶部,看起来就像是在等待佩图拉博再次发起冲锋,然后再踩下去。
神君泰坦重量七百吨左右,踩死一个原体并非不可能。
“别装好人。”佩图拉博瞪了安格隆一眼,但并没有继续和安格隆打斗,也没有扑向秦夏,只是跟他们两个都拉开了一些距离。
安格隆能感知到佩图拉博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生出一丝丝感谢情绪。
佩图拉博并非躲不开刚才那一脚,但他刚要避开时感觉自己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束缚住了。
如果不是安格隆冲到他旁边把他拽出来,那他真的会结结实实挨上那一脚。
“父亲。”安格隆缓了口气,轻声问,“你刚才是对他下死手?”
“他把炮管抵在你脑门上准备开火时是否准备下死手了?”秦夏没有回答,只是反问。
而听到这个问题时,安格隆点了点头。
在刚才互殴时,他察觉到佩图拉博是真有杀死自己的想法。
“所以。”秦夏摊手。
“你妄图杀死一个原体?!”佩图拉博向秦夏走去。
秦夏现在反倒是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情况不像刚才那般紧急,刚才那情况真是稍有迟疑安格隆就可能遭遇不测。
而现在不一样。
“对,朝我来。”秦夏点头,“我有办法治你。”
佩图拉博缓慢逼近秦夏,一边盯着,一边警惕着那肉眼不可见的神秘力量。
秦夏站在原地,向佩图拉博投掷出药瓶。
药瓶在佩图拉博的头盔处碎裂,里面的气体弥漫开。
头盔有隔绝外部一切有害气体的能力,但佩图拉博却还是呼吸到了那带有说不出味道的气体,他只能将之归咎于眼前这个巫师拥有的神秘力量。
“毒气?”佩图拉博继续行进,“你觉得……”
砰。
钢铁之主栽倒在地。
这次换到秦夏向着佩图拉博走去,他用灵能摘掉佩图拉博的头盔,而不仅仅是让他的头盔无法阻拦努凯里亚麻药衍生品——麻醉气。
摘掉了头盔后,秦夏一手拎住佩图拉博颈部那用来与头盔连接的凸起处,另一只手对着佩图拉博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我让你拧巴!我让你没事找事!”
站在空地上的钢铁勇士看到这一幕全都低下头。
“他袭击了您。”基尔望向安格隆的面部,“这是一起严重的军团外交事件,我们应该将这件事上报给帝国战争委员会,战争委员会将会以帝皇的名义妥善处理这件事情。”
“还嫌麻烦不够多么。”安格隆来到佩图拉博身旁,将手放在佩图拉博的胸口。
十二号原体现在就想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佩图拉博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凭借自己的天赋,安格隆觉得自己就算把脑袋想破也琢磨不出答案。
情绪仿佛顺着安格隆的手臂流淌向他的大脑。
这一次吸收情绪还算平和。
但那些情绪只是辅助安格隆理解一个人的想法,真正能为他解答问题的,还是他感知到的佩图拉博那些类似于记忆,但又不完全是记忆的闪回片段。
就像是一段监控录像,每一分一秒里,佩图拉博的每一个情绪都像说明书一样展现出来。
或许是因为佩图拉博被麻药麻晕了所以精神不再抵抗,也或许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总之这一次安格隆没有被佩图拉博那些负面情绪搞到失常,他也得以仔细感受和分析。
时间倒退回十分钟前。
安格隆记得自己那时候还没有因触碰佩图拉博而第一次吸收这古怪兄弟的记忆。
那时候佩图拉博打算斗一斗就算了,但他被安格隆误触,吸收了负面情绪。
而后佩图拉博感到无比的轻松惬意,就好像心灵被洗涤了一下。
这种事情也发生过。
安格隆回忆起自己在努凯里亚上的某次战争后,吸收一个为奴隶主而战的奴隶的负面情绪,他发现那奴隶只是因为奴隶主的宣传而仇恨自己,而在对方的负面情绪被自己吸收后,对方冷静下来,思考,最终表达感激和追随的想法。
正常来讲应该是这样。
可佩图拉博被吸走负面情绪后他有那么一点感激,但更多的却是警惕和怀疑。
帝皇来到诺夫申达克时没有说安格隆有什么能力,所以佩图拉博在发现这个兄弟可以读自己的心和左右自己的情绪时,他怀疑帝皇刻意隐瞒安格隆能力的意图。
甚至于他猜测帝皇是否认为自己做的根本不够好,所以派来一个能左右他情绪的人操控他,让他彻底失去自我,变成一个只知道闷头做事的机器。
但佩图拉博又不完全这么认为,他觉得帝皇大概率不会这样,那不是他心目中的帝皇能干出来的事,所以他怀疑是安格隆自己没有跟帝皇坦白,是安格隆自己心怀鬼胎。
佩图拉博在第一次被吸走负面情绪后感到惬意,他突然发现自己可能会依赖这种感觉,害怕自己会上了安格隆的当,让这个不知道心怀何种想法的家伙在不知不觉中控制自己。
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以防止自己被那带着利用想法的善意和心灵抚慰变成受安格隆控制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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