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出现气感的事情告知米立刀后,大佬把他俩紧急从原组中抽出,嘱咐他们,其他什么事都不用干,专门撰写有关气感的报告就好。
由于样本只有两人,已知的观测方式又只有神识,要观测的位置是比较私密的人体内部,李俭和蒙星霖只能自己研究自己,两人合写一份报告,以论文格式提交。
好消息是,这篇论文就不需要引用别人的东西,他俩接触的领域在这之前比幻觉还虚无缥缈,如果不是这俩人确实刚刚才进行了再次灵机融合,正期盼着出现一些新奇的现象,估摸着被拉去检测一下精神状态的安排都会比写报告来得早。
当然,如果气感在之后被诊断为精神疾病,他们写的报告就将成为病历的一部分,而非尖端研究的珍贵资料。
“放心,你们两人的描述我都看过了。一般的精神疾病做不到这样细致的想象,而且两人的描述相互类似而不雷同,有参考价值。如果什么精神疾病能做到这一步,研究精神的泰斗会比我们还高兴。”米立刀比产生气感的两人更有信心。
“虽然我是很希望自己没有精神病……不过大佬你这么相信我们,真的可以吗?”李俭都写麻了。
以论文格式,尽可能地写清楚自己的体感感受,还要用科学语言形容,争取量化,能够让其他人理解并尝试复现……李俭都想把自己剖开,用手指着哪里存在气感,再演示神识怎么能感受到它……
神识这玩意也没定论啊。
要不是有蒙哥,身为实验组里的前辈,精通论文写作和遣词造句(理工科级别),肯带着自己一点一点写,李俭只觉得要崩溃。
“这毕竟是全新的领域。灵机和神识,在以前的世界中有吗?没有,对吧。但现在只要是心智健全的人,都可以通过神识,观察到灵机,并且操控它,在视觉中表现出可观测性质,还能与之接触,处于融合冷却时间的人会感到排斥。足够真实的交互,让我们越发能够确信这些东西是存在的,而不是所有人同时发癔症。”米立刀说着话便凝聚了一粒灵机,伸手戳了一下,灵机便被弹开。
“当然,这种分辨现实世界究竟现不现实的话题,我们都是门外汉,有的是人讨论这些事情。我们是搞应用的,也是搞理论的。我们的理论比数学、物理学要浅,所以我们更要注意落在实际的东西。应用嘛,能应用就好,能知道应用的功效,能够预测应用的功效,那就更好。”
米立刀着重在气感二字上画了圈。
“我现在确信,实验组转变研究方向的决定是对的,这就是一片科研的蓝海。环境足够新,可以收获的东西足够多。”
“功利地说,我们能因此留名青史。现在我们已经收获了三个成果,灵机、神识、气感。神识和灵机不是我们先做出来的,但我们主动串联,主动研究,主动提出行业标准、研究标准,气感是我们实打实先做出来的,和我们这段时间持续进行灵机排斥研究分不开。”
“两位,现在我们只收获了这三样成果,和它们彼此之间浅显的联系。但我能看到,在未来,当这些关联更加深入,更加丰富的时候,你们就是人类在新领域的先驱啊!”说到动情处,米立刀激动地站了起来,抬起双臂,像是要拥抱从天而降的天使。
……
前途是光明的,气感是没搞清楚用途的。
既然决定将再次融合灵机后感应到的东西称为气感,李俭也下了点工夫,研究气感一词先前的词义。
然后他糊涂了,糊涂中有一点清明——他妈的,这下我知道刚才为什么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
这词沾边的东西太多太杂,还混着很多奇奇怪怪的底色。
好吧,不含蓄地说,这个词在网文之外的领域,除了导向道家(我有空会去咨询一下正牌道士),剩下的方向都是会进班房的。
为了更深入地探讨气感一词在过去的词义,蒙星霖倾情奉献自己家的家传——当然,是副本,原本进博物馆了——让李俭翻阅那段全家炼气的过去,他自己也复习一下。
两人共同研究,研究到后半段,拉上了张博学。三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论这些人,这些描述,总结得与现在的情况有多相似,都是放屁。
最简单的一点,李俭和蒙星霖的气感来自多次融合灵机,但在众多描述中,所有人都说气感是自己修出来的,全然没有融合灵机这一步。
其他的区别也有,便不一一赘叙。
反正张博学按照这帮人说的东西,也没练出和两人差不多的气感。至于积年累月的训练以至于达到传闻中的境界……
张博学看了看两人,这俩一个是武学世家传人,从小练到大的;一个就是个一个月前都没接触过格斗的瘦弱书生。要说这俩人引为同类的气感竟然是专门训练出来的,那他妈的成什么了?
李俭天纵奇才,一个月内突飞猛进;蒙星霖纯弱智,练了都快三十年了,才和李俭一个境界是吧?
至于自己,夹在弱智和天才之间,但没有气感。
他妈的,怎么算都觉得自己吃亏啊。
这话说出来难听,但理是这个理。
李俭可不觉得自己在武学方面能比蒙星霖有天赋。如果是从世界变化开始算,到现在产生气感,蒙星霖领先他两天,理所应当;要是自己一个月的时间把蒙星霖接近三十年的苦修超了,李俭第一个不答应。
“那么暂时可以认定,气感会在再次融合灵机时诞生,至少也是强关联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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