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俭点头。
犬妖和鸡妖在吴会省地界零散分布,虽然不乏个体数量超百万的大群,但并不是签了其中的大宗,整支族群都会成为人族附庸的情况。
以此来看,各个犬妖鸡妖谈附庸,就像是找不同种族一般,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力量在妖兽背后支撑他们做出大同小异的决定,值得宣慰部做出推断。
“在宣慰部眼里,你最近没谈下同在吴会省地界的其他妖兽族群,那就说明我们对妖兽的威慑力,对它们提出附庸的吸引力还不够。他们要研究怎么提升吸引力,其中绕不开的环节,就是提升你作为修仙者旗帜的实力。谁让你现在对外宣传是人族的首领呢?”张博学总结。
李俭开口:“职责所在。有识之士都看得出来,以妖兽社会发展的基础,它们必将有一段较长的处于强者崇拜的阶段。在这一阶段,它们的外交倾向,将很大程度建立在对其他族群中的最强者的认知,继而才会是目标族群的高端战力整体。这是它们逃不开的环节,只要它们还找不到让金丹以下获得智能的办法,这一阶段就必然伴随它们,需要一系列变革才可能改观。”
人族和其他妖兽最大的区别是,在蛮古纪元时,出蛮古人大幅利用药方改变人族体质,脱离蛮古变状态,牺牲体质获得智能;在第二纪元,人族的牺牲体质获得智能得到固化,虽然药方不再现世,但所有人族都在出生后就能得到与金丹期相仿的智能——只不过幼年期的孩子还需要一段时间成长起来,调整自己的大脑结构。
(较新的脑科学研究表示,过去人们认为人类提升“智慧”、增进经验的时候,对应大脑活动是“新生”神经是错误的,较现代的“退化、凋亡”神经也是不完全对的,人类提升智慧、认知能力上升的过程,对应大脑活动是“强化神经联系、弱化神经联系”的多重影响,即通过在大脑中构建多种影响程度不同的模型,使人类提升认知功能。)
这让人类很容易度过完全的社会达尔文时期,一定程度摆脱慕强心理——人类思维中现存的慕强倾向与妖兽们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当然,这也不意味着谁优谁劣,人类对具体个体的慕强倾向伴随着社会分工深入和社会规模增大减弱,但对集体的慕强将会加深。宏大叙事就是一种表现,不过对人类来说,遵从宏大叙事往往是成本较低地获得较好生活的方式。
毕竟人总不能天天跟舆论对着干吧,偶尔反对一下有益身心健康,天天对抗,容易造成反向“咫尺之间人尽敌国”。
本族内的文化思想倾向将会影响到对外的交往方式。譬如某斯拉夫,他们族群内信奉的就是能征善战,扩张很猛他们就支持,扩张不了就反对。他们的对外思路也是一样,如果一个外国对他们来说不算是威胁,又很能扩张,自然会产生好感——这也算是投射的一种。
又比如华夏,信奉的传统中有“繁荣一统”和“独立自主”,如果没有利益冲突,看见别人不独立自主就容易来气,看见别人独立自主就会心理上有好感,认为对方做得对。但这并不永远是对的,对一些特殊历史时期的特殊小国来说,它们保持独立自主反而是死路。
同理,当一群妖兽认识到最强者能打,对族群就有好处,在族群内疯狂支持本族的最强者,就会对异族的最强者进行类似的心里投射。在妖兽的外交博弈中,敌我双方的最强者动向是极重的砝码,但不是筹码。
筹码是拿来上赌桌的,说得再差劲,妖兽族群内的最强者也是赌徒,而不会是赌资,人家上赌桌不是有病么。
“那你也应该知道,宣慰部研究你的原因了。这才是第一环节,之后指不定要对你怎么做,你就等着当小白鼠吧。”张博学说着,有些幸灾乐祸。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事情不会全应在我身上的。”李俭摇头。
对妖兽博弈来说,最强者的动向确实很重要,但这条逻辑建立在“最强者与族群实力有显著联系”的基础上。妖兽社会并没有表现出族群最强者对族内资源的予取予求现象,这说明妖兽的慕强并不单纯,值得引起警惕。
……
三月,鼓励生育政策出台。
这次的鼓励政策集过往百家之长,提供了公益性质的社区托儿所、幼儿园等系列服务,又在工作分配的基础上将义务教育拉长到高中,很是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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