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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其他国度的麒麟,甘雨确实过早地承受了许多。原本麒麟成年之前要做的,不过是跟随诸位真君练习麒麟的武艺与法术、收服使令,但甘雨出生后不久便迎来了归离原混战,她的父亲跟随帝君出征,年幼的甘雨也承担起了辅政的责任,主动向钟离学习处理政务。
甘雨与归终见过几面,却也不知归终的过往,更别提赫乌莉亚了,对其有所防备倒也不奇怪。
宁兰被四名执钺千岩军士兵按着脑袋,躬着身子押送出会场,而出于对魔神的尊敬,面上已经出现许多皱纹的赫乌莉亚仅是在两位千岩军的陪同下离场。
临走之时,赫乌莉亚再次朝凝光颌首致意,略显忧愁的抬头看了眼潘塔罗涅所在席位,随即转入黄金屋二楼,从建筑正门处离开。
“法玛斯阁下,事情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又是否在您的计划中呢?”
潘塔罗涅目送着赫乌莉亚离去,而后略一抬眸,歪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法玛斯,晨光下的眼瞳显得温和而无侵略性,只是语气里的玩味与讽刺如何都挥之不去。
“我原以为经历死亡与数千年的时间流逝,赫乌莉亚会比以往更加激进……”
“但她仍在用不愿孩子受到伤害为借口,逃避自身的怯懦与弱小。”
法玛斯摇摇头,回忆起彼时与赫乌莉亚见面时的情景,尽管盐土不主动参与战争,但同样需要贸易与人口流通,因此也会受到以归离集为中心的璃月文化圈影响。
地中之盐神殿里出现的契约卷轴,以及赫乌莉亚本人的言行都能够证明这点。
“难怪以武力着称的摩拉克斯会用出驱虎吞狼的计策。”
似乎想明白了某个困扰许久的疑惑,法玛斯轻声感慨,也不等潘塔罗涅反应,便自顾从沙发上起身,朝下楼的阶梯迈步而去:
“闹剧也看完了,富贵儿,你准备继续在这里和钟离大眼瞪小眼吗?”
潘塔罗涅耸了耸肩,顺手拿起沙发上的氅衣,最后转身看了眼躲在角落处的钟离,随即迈步与法玛斯同行。
在跟少年的短暂相处中,潘塔罗涅明白与交谈战争之神的最佳方式就是顺着毛撸,况且只要不是光明正大的挑衅、不提及不应提起的话题,法玛斯的脾气在他所见过的众多魔神中,都堪称好得惊人。
“我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但故事或许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潘塔罗涅语调轻柔,仿佛在对着情人说话,“就像至冬的童话,总是从温暖的壁炉旁开始,自然也应该在炉火处结束。”
似乎听出了潘塔罗涅话语中的深意,正在下楼的法玛斯诧异的转过头反问银行家:“这种事不是你们愚人众的特长吗?找几个讨债人悄摸去处理不就行了。”
“可我已经将委托交给您了,不是吗?”潘塔罗涅的笑容温煦柔和,一缕发丝被他挽至耳后,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些理所应当,眼眸在血色的烛火下显得更加幽深:“宁兰小姐不死……在下实在是难以入眠。”
法玛斯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下笑眯眯的银行家,显然潘塔罗涅优雅温和的外表,会让所见之人下意识的忽略他那由刻薄、疯癫、冷漠与偏激构成的本质。
“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毕竟败者向来就没什么选择的权利。”
法玛斯看似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潘塔罗涅在得到回应后便转移话题,随口介绍起黄金屋建筑的装潢与寓意,仿佛刚才的谈话从未发生。
伊琳娜依旧保持着沉默,收起从实验中获取到的各种数据资料,亦步亦趋的跟在潘塔罗涅与法玛斯身后。
三人当着凝光、钟离与众多千岩军士兵的面,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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