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理论,一项事业,有人仰望星空,就得有人脚踏实地。
既然高翰文做了那仰望星空之人,这防微杜渐的脚踏实地就该让自己海刚峰了。
这份舍我其谁的担当,海瑞还是有的。
宫里与内阁的事情,海瑞现在还不太清楚。但能够放权让高翰文折腾的皇帝,定然不是昏聩之主。
而新学新法在杭州的实践如果不与太监剥离开来,终究无法无法长久。
正所谓名不正是事不成,早晚会被反水。
加速海瑞决心的最后一个因素就是吕芳了。
吕芳这位镇守太监,是当过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能下放到这里,要么是得罪了人,要么其实是嘉靖派下来给新学护航的。
无论怎样,得罪起来都不至于彻底翻脸,局势失控。
正如他干儿子的干儿子不是他的干儿子一般,孰轻孰重,吕芳还是能够掂量的。
思索完这些海瑞又一遍会议田有禄的酒席一边奋笔疾书。
“别看这酒价一千二百两,那酒肆却也有回收。只要原样回收,返还一千两,就算酒没了还能还个八百两。海大人,你说这酒壶值钱还是酒值钱”。
几杯酒下肚,田有禄跟吃了开口药似的,竹筒倒豆子般把这酒的特别之处讲了出来。
田有禄这瓶酒,乃是先前那江西的陶瓷商户迁店时剩下的,一时半会儿也喝不完,又不方便带走。又恰好田有禄过去指点一二,因此才便宜了田有禄。
到了次日,酒醒的田有禄才知道自己喝醉酒后神经大条了。
该说不该说的,该是都说了。
起来四下翻找,却找不到酒壶了。问了妻子才知道,昨晚喝完酒,海瑞帮忙拿走扔了。
气得田有禄正要开口大骂,却见海瑞大模大样地回来了。
“海大人,小人昨日酒后乱言,还请大人恕罪,另外小人那酒壶?”田有禄到这时还惦记着自己那不义之财呢。
“田县丞,你也别局促,本官还要多谢你如实相告呢。昨日晚间,我帮你拿那酒壶去做回收,果然换回了八百两足银。你看看。范记票号的飞钱,你回杭州就能直接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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