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柏龄听了默然不语,他不在乎这人是不是映山红,也不怕果去城能不能到,他在乎的是,他带来的兵,根本不适合当牧兵打游击。
今古国以耕种为主,练兵学习的主要是战阵、攻城、守城、野战,但是要按步刻七这样的打法,部队就要不停的穿插跳跃,郭柏龄实在没有把握。
何况连日作战,兵士们已经疲惫不堪,思乡之情在今古的本土兵中早已蔓延,归家的愿望也越来越盛。
这样的情况,粮足可以守城,归心可以突围,要他们再去欧莱国打游击,心,不会那么齐了。
再说这些兵如果出了城,万一城外有伏兵怎么办?何况野战消耗太大。三万人的吃喝拉撒不说,一个个的城堡打过去,还要随时拔营换寨,这计划听上去很美,实际做起来,很难。
步刻七见他犹豫,忙上前一步道:“郭大人如果不放心,我还有一计。”
郭柏龄没有看他,只看着城外的欧莱国兵营,一个时辰后,他们就会攻城,“说吧。”
步刻七道:“欧莱国谁当国王都无所谓,但决不可能是您吧?”
郭柏龄被问的一愣,这怎么可能。王猛知他是映山红,又潜伏了七年,这样的经历,放谁身上都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此人心机难以揣摩。
步刻七一笑,“不如……”。
郭柏龄仍看着城墙下面,那里倒了一百多个士兵在那,“什么?”
步刻七道:“那三万教兵明日就到,郭大人在此竖起大旗,就说这次出征,本就是要替欧莱国以正国本。
您前日斩了那国王不仅仅是为了百姓,更重要的,是您受了欧莱国上任国王的书信,前来此地降妖除魔,就说那被杀的国王是妖魔所变。
再派人与那呱嚓教的三万教兵军联合,跟他们谈判,只要新君登基,就立即承认他们为国教正宗,从里面挑一个出来当教主,然后与他们合作,里应外合,以城内三万兵与法师军的三万人联手,夹击城外的五万五千人马。
算起来,加起来的人,还比他们多。法师的军队,要的是国教之权,王权不过是他们的工具,教兵军就算到了城下,绝不会先发动进攻,一定是等宋大成和恭有方的部队先打。
现在城外的两只部队,都各有损失,他们也在算账,我们虽不是很清楚,但粗略一算,宋大成现在也只有三万多兵。恭有方也只有两万多兵。
那就从宋大成和恭有方之间,选一个倒霉鬼打了便是。宋大成本就是宋大礼的弟弟,他是攻城方最卖力的。
恭有方虽然助阵,可他的兵没有那么猛,就算这仗赢了,他仍然是个贵族,没增加多大的利益。
所以,小将提议,一但跟教兵军合作,合力打掉宋大成,是为上策。”
步刻七说到这,停了下来,王猛听得有些恍惚,见步刻七停了下来,一摆手道:“水。”
一个士兵立即拿了一碗水来,步刻七对这士兵谢了一声,接过就喝。
王猛接着问:“然后呢?谁当欧莱国的国王?”
步刻七擦了擦嘴,看了眼王猛,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你………?”
“我。”
“凭什么?”
“凭郭大人从这俊安城里拿出来的欧莱国国印。”
“国印?”
“盖上国印,造一个前任国王的信件,就说我是欧莱国国王真正托付的继承者,被他们陷害之后,远遁今古国避难,后来隐姓埋名在都城中潜伏多年,为的就是今天迎接今古国大军前来降妖除魔,以还欧莱国百年清明。”
“谁信………?”
步刻七一笑,“王将军,有好处的事,大家自然会信,没有好处的事,谁信你呢?”
王猛咽了口唾沫,深深地看了一眼步刻七,转身看了眼郭柏龄,郭柏龄已经转身,他正手按宝剑,“什么样的好处?”
步刻七道:“给恭有方两座城堡,让他可以自已征税,再给教兵军一座城堡,告诉他们,允许他们以城建教,呱嚓教的法师们一直想要一个独立的城堡,呱嚓教只要重新改个名字就是了。
随便他们叫什么神,什么话呱嚓、蹦蹦嚓、咔咔嚓、都可以,还是他们那帮法师当教主就行。”
王猛问:“谁去和那帮法师们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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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刻七道:“我吃一碗饭就可以动身,只带四个兵。”
王猛又是一愣,“四个兵?”
郭柏龄终于松了口,“今夜,我们可出兵三千,攻恭有方的阵营,宋大成来救,我们立即回撤,你可以乘机出城,出城后一路向西,今天夜里,你就能与教兵军相遇。”
步刻七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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