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里,萧远鹿听得脸色发沉。幼帝袁禄,此时更像是受惊的小兽,拼命地往后蜷缩。
殿外,待一身金甲的袁安走入,萧远鹿爆发出疯狂的笑声。
“国姓侯啊国姓侯,你自诩忠义无双,却依旧是有自己的私欲。陛下还在,这位敢穿金甲的,莫非是新帝不成。”
“正是。”
袁陶只答了二字,身子蓦然往前,拳头往前一崩,挡在近前的几个暗卫,立即被震得吐血后摔。
萧远鹿怒吼着刚要抽剑,被袁陶抬腿一踏,整个往地上摔去,金剑也落到一边。
“病痨鬼,你也活不得了!”
“你便是想掌控幼帝,奈何被我捷足先登!你气了,你生气了!”
袁陶无悲无喜,有出剑的暗卫,被他用拳头崩碎了剑,崩死在原地,伏尸当场。
“陛下,请过来。”
袁禄脸色苍白,且带着仓皇,犹豫许久,想要踏步往前,却没走几步,便口吐白沫,拼命捂着自己的喉头。
只捂了一会,袁禄幼小的身躯,再也不动半寸,直挺挺地倒下。
袁陶颤抖着闭上眼睛。
地面上,萧远鹿疯狂的笑声,还在叫嚣。
“你莫争了,我先前就喂了毒。他既认我作父,便要齐齐整整的,父子二人一起上路。”
“袁陶,你争不过我,你活着时,便像个失宠的野狗,惶惶终日!即便死了,也是一样。”
袁陶睁开眼,眼色发冷至极。
“我便问,谁记得你?大纪千千万的百姓,谁记得你?内城外的生祠牌碑,等你一死,便会被百姓立即凿掉。”
“你顶多出现在史官的录册,寥寥数笔,大纪奸相罪不可赦云云。”
“你的族人深以为耻,将你从族谱除名。无坟山拜祭,也无亲人提及,顶多是几条野狗,忍着臭气将你用来果腹。”
“袁陶!”萧远鹿涨红了脸。
袁陶冷冷转身。
“将吾弟请来。鸣锣整个长阳,两个时辰后,斩奸相。”
……
徐牧并没有想到,这一次斩奸相的事情,袁陶居然让他来做。当然,他明白其中的意思。
是让他取下这一轮的名声。
斩奸相,这足够让他徐牧的名字,传遍整个天下。
“牧哥儿,寻不着那个叫陈长庆的,听说带人去那些老奸党的府邸,挨个抄家了。”司虎怏怏走来。
徐牧皱了皱眉,“先办正事。”
“牧哥儿,啥正事?”
“斩奸相。”
不到一个时辰,战事平息之后,许多的百姓,听说要斩奸相的时候,都激动地跑出了屋,纷纷聚在皇宫之下。
有人顾不得官军的盘查,顶风放起了私制的爆竹。顿时,越来越多的百姓效仿,让整个长阳,陷入一场热闹的欢喜之中。
“斩奸相!今日酒水不收银子!”酒楼重新开业,周福更是欢喜得无以复加。
“今日不收过夜银子,只寻有缘人。”连清馆的花娘们,也难得大气了一回。
听着皇宫外的声音,徐牧脸色沉默。
在他的面前,袁陶已经变得越发的苍老,开始反反复复的咳嗽。
“这一次打长阳,我讲过了,你是首功。想了想,这一次斩奸相的事情,让你来做。”
“多谢侯爷。”
袁陶摆了摆手,继续露出平静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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