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由于狼毫笔用的不太习惯,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文龙,看得明白吗?”徐牧有些担心。
“看的明白。”贾周笑了笑,又多看了几眼,才将纸张放了下来。
“不得不说,主公的办法很聪明。凿出了羡道之后,二州之间,便有了火速驰援的能力。但依我说,主公敢居安思危。”
“居安思危?”
贾周点头,“正是如此。凿铺羡道的时候,在羡道两头,安置千钧之重的断龙石。若有日不幸,暮云州或蜀州被敌军所占,主公便退守另外一州,只等敌军循着羡道追击,便放下断龙石,将敌军活埋于山体之中。当然,另外容易被凿开的地方,也需要用山石堵上厚层。”
“毕竟,行军打仗的长伍,总不能带着凿刀的。”
“不愧是毒鹗……”
“这一二年,吾用计有伤天和,恐不能长寿终老了。”贾周平静一笑,没有任何的不喜。
徐牧站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面前的这位贾文龙,为了他的大业,可谓是呕心沥血,消耗着生命力。
“凉州那边,潜入的侠儿,尚未传回情报。司马修一手建起来的情报营,当真是有些本事的。打下暮云州之后,明面上大军都按兵不动,但实则在暗地里,两州之间,已经处处交锋了。”
“我估摸着,那位凉狐……应当是猜到了,我可能还没死。但一时没有证据,他也不敢妄下论断罢了。”
“这位凉狐啊,我与他二人之间,也算处处棋逢对手了。当初的儒龙,比起凉狐而言,差了至少一个层次。”
能让贾周都夸奖的敌人,可见,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实打实地说,若是没有毒鹗,哪怕是东方敬,恐怕都玩不过那头凉州狐狸。
“司马修应当在用暗计了。但主公无需担心,我早讲过了,我贾文龙最擅长的,便是将计就计。他用水,我便用土挡。他烧火势,我便借水来灭。并非是受制于人,真正的幕僚,当以不变应对万变。”
贾周的这番话,让徐牧想起了那些操盘手,长期盯盘,玩的就是后发制人。
兵书里有句话,叫先为不可胜。意思是真正的大将,先要做到不被敌人战胜,然后方有机会,待机战胜敌人。
古人的智慧,当真是玄妙无比。
“晁义那边,尚有许多场的小战事。我估摸着,司马修是在掩饰什么了。主公可再挑一队夜枭营,循着蜀州来回查探。”
“文龙妙计。”
贾周笑了笑,“不瞒主公,若是还有机会,我当真是想和那位凉狐,好好坐下来,饮几盏香茶。无关战争,无关敌友,只为喝几盏茶。”
“文龙,等打下凉州,活捉了司马修,自然有机会。”徐牧的脸庞之上,变得充满战意。
还是那句话,蜀凉之间,会有一场决战,谁赢,谁便踏出争霸天下的一大步。
“好,吾静候主公喜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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