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变阵,立即变阵!步弓,将目标锁向左右两翼!”
原先的凉州步卒,所瞄准的方向,是正前方的却月阵。却没有想到,这时候有一支蜀骑,从左右两翼之间杀出。
李糜的应对,已经是很及时。只可惜一马平川的地势之上,再加上是轻骑,万人的蜀骑速度极快,长枪所指,迂回着从左右两翼,怒吼着杀了过来。
只射出零散的飞矢,蜀骑的鱼尾长枪,已经在两万的凉州步卒之间,凿开了一个个的口子。
“传来,快传令!两侧,速速列盾挡马!”李糜喊得声音嘶哑。
“长枪迂回,凿烂凉狗的步阵!”
左右两翼的蜀骑,不断来回冲杀,几番之下,原先杀气凛凛的凉州两万步卒,变得仓皇大乱。
李糜在百余个亲卫的保护下,骑在马上失声悲呼。
沙丘上。一直观察着战势的徐牧,声音不紧不慢。
“魏爷,摇旗,让老窦退回来。”
……
杀得兴起的窦通,抬头看到了旗令,并无任何恋战,传令之后,迅速带着浩浩的蜀骑,奔离了战场。
在后杀到的两万凉骑,冲了个寂寞。以至于领兵的凉州骑将,指着蜀骑退去的长伍,声声骂娘。
“护住步卒后退。”
李糜骑在马上,满脸都是自责。只等回了本营见了董文,便下马跪地,抽了长剑就要自刎谢罪。
董文沉着脸,将李糜手里的长剑,一脚踢飞。
“告诉本王,可认得前方是什么阵法?”
“主公……不曾见过此等阵法。有些像偃月阵,但模样很怪。并非只有伏弓,还有游骑相辅。我估摸着,甚至还有其他的藏兵。”
董文皱着眉,忍住心底的怒意,将面前的李糜扶了起来。
“主公,此等阵法很难变阵,应当是布衣贼早先布下的。他一直……在等着主公过来。”
“李糜,你的意思是退军?”
李糜沉默不语。退不退军,这种话他如何敢说。
董文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一时间,只觉得胸膛更加烦躁。被布衣贼连破两阵,让他的心底,生出了一股惧意。
这稀奇古怪的阵法,还有出现在凉州境内的蜀军,还有未出现的藏军——
董文咬着牙。
“传令,大军退回令居关,再作打算!”
……
静看许久,徐牧语气发冷。
“董文要退军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是逛清馆呢。”
“我早讲了,他走不得,将战事拖到入夜,我蜀州要灭了这支凉军!魏爷摇旗,让窦通出军,给我咬住凉狗的尾巴!”
有步卒同行,哪怕董文要撤军,也要以护住步卒为先,在被窦通侵扰之下,加之士气受损,回撤的速度只会越来越慢。
……
漫天的沙尘之下。万人的蜀骑,如群狼环伺,不断侵扰追剿。
“布衣贼!欺我太甚!”董文骑在马上,抬枪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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