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清晨,来去匆匆的徐牧,并没有耽误,将离开壶州,折返定州。
“粮王鲁柏的事情,你最好查个一二。这脏种怕被人抢,隐秘得很。另外,我觉得交州,朱崖州,珠州这几个,你可以去拉拢一下。这三四小州,虽然位置偏远,但也组了个小盟。诛杀妖后,天下人皆有责。”
这几州,远离中原枢纽,虽然近了南海,却不富庶,有时候还被异族搅得头昏脑涨。
要去这几州,需要从楚州那边,一直往南再往南。
“得了,你自个考虑。老子是真舍不得你,你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常少爷,我在江南等你会盟。”徐牧犹豫了下,又补了一句,“公孙祖那边,不可操之过急。我觉着,可以查一查燕州的风雪关。”
仅一句,让常四郎,以及旁边的刘仲德,一下子都脸色有些发白。
“并无证据,但常少爷查一查,能查清楚,终归是好的。”
“小东家,晓得。”常四郎语气沉沉。
徐牧点头,张开了手。
常四郎又变得大笑,同样也张开了手。两人在晨曦之中,像依依惜别的佳人公子,终归是矫情了一把。
而边上的司虎和常威两个,更是抱头痛哭。
“常威,带着你本部的人马,送老子的兄弟出州,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挡路,杀了再讲!”远去之时,骑在马上的徐牧,还听得到常四郎的高喊。
他有些动容。
若无这场乱世,这世道可以更好的。
挥下马鞭,重重地抽了下去。风将军懵逼地嘶了两声,开始撂起马腿,往前领头狂奔。
……
叠石关,城头之上。
一个刚被募来的士卒,正循着城关巡逻,冷不丁的,看见一个孩童模样的人,正站在城关上发呆。
“谁家的狗娃子,快走快走,不然我抽屁股了。”
公孙祖皱眉回头。
惊得那位小卒,跪地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
“滚。”
公孙祖复而转身,几个要拔剑的暗卫,也重新隐入了暗处。
“主公,西蜀王走了。”这时,一袭佝偻的人影,缓缓走近。
“太叔先生回来了!”公孙祖惊喜抬头。
佝偻的人影走近,长揖施礼。
“太叔望拜见主公。壶州城外,偶遇西蜀王,只可惜,西蜀王不入计。反击之法,只能另寻出路了。”
“无事,徐布衣可不是傻子。不过叔望刚才说,徐布衣离开了河北?”
“自然是,刚收到的密报,应当不会有错。”
公孙祖松了口气,却一下子,又陷入了沉思,“那就有些奇怪了,来了又走,莫不是探亲?”
太叔望想了想,“或是要和常小棠,商议着不可告人之事。”
“我原本还担心,他是来帮助常流氓的。”
“不会,西蜀那边,要和沧州皇室对峙。虽然说徐布衣,和渝州王算是老友情谊,但主公莫忘,这可是乱世,利益至上。谁活到最后,谁便有资格,位登九五。”
“有道理。”
放松的公孙祖,跳了两次,跳上了搬来的虎皮椅。
“常流氓,一直想灭我公孙氏,将燕州变成养马地。将心比心,我公孙祖所做的,无非是为了自保。幸好这次有先生在,才使得常流氓的黑甲军,没能攻克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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