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辟,若你想杀一个聪明人,该如何做?”
“自然是暗杀。”
“不妥,西蜀里每一个重要之人,徐蜀王都派出了暗卫,作为死士来保护。”
“小军师,引诱吗?”
常胜沉默了会,“各为其主,不管是什么样的肮脏法子,只要能杀,便是上乘之法。”
“但杀了青凤,会打草惊蛇。”
“不对,若时间正好,是一棍打两蛇。”
常胜重新垂头。这位年方二十五的天下军师,眉目间露出了丝丝的杀意。便如上一次,他亦想杀死跛人东方敬。只可惜,并没有成功。
或许在后人看来,他的手段法子,卑劣无比。但还是那句话,各为其主,站在他的位置上,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段,只要成功,便能使北渝,成鲸吞天下之势。
“于文昏迷,徐蜀王去了定州,跛人也在定州。虽然有苗通在,但青凤,已经看似孤独了。只可惜,现在关于他的情报,有些太少了。”
“军师,去西域的人,已经潜进去了。要不了多久,当有消息回来。”
“这一二月内,便是最关键之时。传信告诉蒋蒙,让他准备一番,假意带军离开恪州。务必记着,此事在夜里进行,莫要让蜀人看出了破绽。”
“离开恪州?军师,会不会太早了?”
“并不会,时机刚好。若是能诱到青凤,想借此攻下恪州,那我等便大功告成。阎辟,铁刑台的情报来往,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军师,什么事情?”
“那青凤,喜欢坐在江边,远眺恪州的方向。再者,先前跛人坐镇的时候,为了方便行事,经常会换城镇守。但青凤不会,他便一直留守在那座江城,与恪州相对。你说,这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又或者说,他心心念念,想要打下恪州?”
阎辟哑口无言。远不知自家的小军师,是如何分析出来的。天下大谋,以西蜀居多,虽然北渝也有羊倌,但不管如何,一直都是面前的小军师,在与那些西蜀大谋,明争暗斗,不死不休。
“我总觉得,这也许是青凤的破绽。如我,无法与跛人匹敌,只能拼命寻找破绽了。”
常胜半眯眼睛,“这样吧,给蒋蒙的信,我多思量一番,你再派心腹送过去。若是能诱到青凤,这攻蜀的大计,第一步便算成功了。”
“军师高明!”
常胜摇头,“拙计罢了……我也不知什么时候,从一个喜欢读书的小文士,变成了勾心斗角的鹰视之徒。”
还有一些,常胜并没有对阎辟说。比方调军,到时候他的族兄常四郎,会循着他的要求,将河北兵力暗中调动一些,再藏到恪州附近,等他大折返之后,便能直接掌领一军。
还有蒋蒙,同意得了自家族兄的密信,很长一段时间,会成为他的副将,随军出征。
并非是目光短浅,但除了定州,这江南方向,确是最好的征伐路线。当然,要抛开北渝水师的弊端。
他不想等,不管是老世家们的不满,还是东方敬的酿计,都让人很担忧。
北渝,是需要一场大胜,来支撑这个逐鹿的舞台了。
他要铺一条路,而路面上有一坨巨石,那坨巨石便是青凤。莫得办法,只能除之。
当然,这一切还需蒋蒙那边的回报。若是青凤生出夺回恪州之心,这事情,几乎是成功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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