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允熥离去的身影,太子妃吕氏面上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轻蔑笑容。
宫女心领神会,逢迎说道:“太子病重,他竟然不知道伺候左右,当真不孝呀……”
吕氏说道:“不许乱说,王爷怎么不知道孝敬了,只是他未休息好,精神不济罢了。”
宫女连忙说道:“是是是,昨日王爷玩闹到很晚,确实没有休息好,回去补个觉也是正常的嘛……”
这就是杀人诛心,败坏名声了。
你父亲都病危了,你还有心情去补个觉?传出去妥妥的不孝之子啊!
“好了,立刻派人去把太子爷病重的消息禀报给陛下。”
吕氏又面露悲切,泪眼婆娑,转身进了殿中。
朱允熥的住所是在春和殿的后院,一处独立的宅院,虽然院落也不小,但却有几分凄凉,少了几分盎然生气。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一声惊呼打破了宁静。
朱允通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许久没有动静,也不让人打扰。
作为他的贴身服侍太监,王忠很不放心,就和管事太监李福商议,借送茶水的借口进去。
谁知道刚把书房的门推开,就看见朱允通右手手指沾满血迹,正在一方锦布上写血书。
王忠跑上去抓住朱允熥的手,“王爷您这是干什么呀……,小人知道王爷心里悲痛,可也不该损伤身体呀……”
李福也跪倒在地上,老泪纵横的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王爷切不可如此啊,奴婢实在该死!”
朱允熥面色悲伤的说道:“父亲病重,我身为儿子却不能在床前尽孝,实在愧对父亲……只能血书一封,为父亲祈福了……”
“王忠,快宣太医!”李福已经年有五十,作为管事太监还是很快冷静下来。
“不用了,不过是小伤口罢了,若是让外人知道,闹的鸡犬不宁,也影响父亲安歇静养,我记得上次舅爷送来一瓶上好的金疮药,拿来涂上便是了。”
二人无奈,治好按照朱允熥吩咐的,取来金疮药,小心翼翼的将他的食指涂抹包扎。
朱允熥明白,朱元璋对于官员的掌控程度到了可怕的地步,毕竟老朱要严惩贪腐的官员,所以锦衣卫无处不在。
尽管在东宫之中,也绝对会有锦衣卫的身影,只不过是多少罢了。
所以朱允熥相信,虽然是在这宅院之中,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绝对瞒不过老朱的眼睛!
在历史上,朱允文得到朱元璋称许的其中一点就是孝道,就是他在太子朱标病重的时候日夜不眠的照顾。
自己有母妃吕氏拦着,明面的表现上是争不过朱允文的,她一个影响太子静养就能够把自己给打发了。
毕竟朱标倒下了,太子府都在吕氏的掌控之中,朱永熥也不能太过违背母妃的旨意。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传达出自己的孝心,不是我不孝顺,是有人拦阻啊!
“咚咚咚……”
朱允熥坐在椅子上,手指一声声的扣着书案,王忠和李福公瑾的站在旁边,一点也不敢打扰。
朱允熥盯着二人问道:“前段时间父亲虽然身有疾病,可并不严重,为何病情却突然加重?你二人可知道是什么缘故。”
朱允熥见二人没有答话,继续说道:“父亲说,杀我者,徽也。你们没什么想说的吗?”
面对朱允熥清冷的目光,二人都是心中一紧,知道此时就是边忠心的时候了。
李福躬身答道:“启禀王爷,由于太子爷前阵子生病,皇上命吏部尚书詹徽协助太子审理案情,詹徽判了囚犯重刑,而太子并不认同,于是和詹徽就起了争执。”
“詹徽便将这是上报给了陛下……后来依旧维持了重判,奴婢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个原因……”
朱允熥心中一明,许多记忆随之而来。
在前世自己看过一个电视节目,是否是百家讲坛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一位教授讲述明朝的悬案。
自己当时由于好奇心就观看了,其中讲到太子朱标死因的时候,就有詹徽这个人!
说道朱标在去年前去关中,查看长安是否能够作为都城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身体不适。
可是因为有皇命在身,他也并未来得及调养。
回到南京之后,朱标就向朱元璋阐述了自己一路所行的所见所闻,并且给出了相应的意见。
而且就在生病的期间,也向朱元璋上书筹建都城的事情。
可见那个时候他虽然有疾,但是并不严重。
朱标生病,朱元璋命吏部尚书詹徽辅助他审理案情。詹徽却在朱标不知道的情况下判了囚犯重刑。
得知此事的朱标立即找到父皇阐明缘由。并且谏言:立国应该以仁为本,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刑法来解决的。
朱标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宠爱自己的父皇居然勃然大怒,认为太子朱标僭越,想要替代自己治理江山。
朱标不认同说:“治理天下,应该以仁厚为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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