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学武要走,秦淮茹用身子一拧堵在了大门里,眼睛看着李学武不住地流着眼泪。
秦淮茹怎么不知道李学武说的都是对的,但自己有什么办法呀。
自己27块5的工资,婆婆每个月都要3块钱的养老钱,还要吃去痛片,三个孩子还要吃细粮。
棒梗一个学期的学费就要两块六毛钱,小当也是一样,槐花马上就起来了,哪个孩子不让上学啊?
每次傻柱往家拿肉菜,热菜的香味儿飘进屋里,棒梗就嚷嚷着想吃肉。
这年月谁家孩子不馋肉啊,婆婆逼着自己去傻柱家里求,求不来就直说自己当妈的没本事。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孩子们吃顺嘴了,每次都是软磨硬泡地逼着自己去拿,自己不牺牲色相能拿得回来嘛。
自己去拿的次数多了,棒梗就当傻柱的东西是他家的了,也跟着拿。
就这,婆婆还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很怕自己跟傻柱有什么似的,既要自己当婊子,还要自己立牌坊,上哪儿说理去?
无助的泪水带着委屈全流了下来。
“我能怎么办呀?我都这样了怎么谁都欺负我呀!哪怕有人说一句帮我的话我也不至于这样啊”
李学武被堵着门进不去,嘴上就不留情面啥话都说了,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
“想让人家帮你自己得要强啊,你见谁家像你们家似的细粮不断啊?谁家没孩子啊?”
“不说三大爷人品怎么样,就说持家,三大爷一个人32块钱的工资养活七口人,就这,大儿子还结婚了呢”
李学武见秦淮茹死皮赖脸仍是堵着自己,也不怕得罪人了。
“别说一大爷没有接济过你,傻柱哪个月不借你钱花啊?傻柱给你从食堂买过几回馒头又去外面买过几回棒子面了?你在车间跟人家要了几回馒头了?用我说出人名吗?”
听见李学武的话,秦淮茹如遭雷击。
李学武看秦淮茹不哭了,这才说道:“人不自立天难助,想要人家帮你,你自己得有脸面,你看看院里的人都怎么看你,你想让你的孩子将来怎么看你?真跟你婆婆学啊?你怎么嫁进来的不知道啊?”
秦淮茹眨着泪眼看着李学武问道:“我能怎么办呀?”
李学武看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小寡妇儿,说道:“以身作责,教育孩子,说服婆婆,孩子教育不好就打,婆婆说服不了就送回农村老家去,还治不了他们了?”
“你挣工资养家,你还怕你婆婆?傻柱的菜再香那也是剩菜,说难听点儿吃着没有贼味儿啊?”
看着秦淮茹点头,又说道:“你婆婆在家也是闲着,让她做饭,洗衣服,去街道领火柴盒湖,不干就回老家去,她能帮你分担一些,你也就轻松一些,两个人挣钱养三个孩子还不是轻松?”
秦淮茹明白李学武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自己下不定决心去做。
“我这边马上装修房子,泥瓦匠的供饭、清理屋子的零活儿有很多,需要帮忙啥的,到时候交给你,厂子那边的治安我再帮你维持,只要你不惹事儿,没人敢惹你,能帮的也就是这些了”
李学武对秦淮茹跟对别人一个样,不会像傻柱一样白拿钱养着困难户,自己没有一大爷的目的,也没有傻柱那种精神。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自己在这个院子里住着,街坊邻居开口,只要是不为难的,能帮就帮,但是绝不办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以外的事儿。
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绝对不干,再说谁敢打肿自己的脸?
答应秦淮茹在厂子里治安的事儿,这本来就是治安股的职责,有什么纠纷可以解决,但是不能用强和撒泼。
秦淮茹听见李学武会帮忙,破涕为笑,嘴里直说好。
李学武看见秦淮茹听进去了也就轻声劝说道:“你要是不自立,一大爷的救济粮也是带着条件的,傻柱的救济也是带着目的的,车间里的馒头也是带着色心的”
秦淮茹低声呢喃道:“他们想的什么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
这秦寡妇可是七窍玲珑心,说不定那心跟藕似的,全是眼儿。
李学武点了点秦淮茹脸上的泪水说道:“记住了,千万别把自己的软弱展现给别人看,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狼狈述说给别人听,因为根本没有人会觉得你可怜,只会觉得你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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