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安宁恢复的速度比预想的要快不少。
三天过去他肩膀已经不怎么会流血了,也没有见到什么化脓的迹象,看起来再过个一两周就能完全长好。
安宁养病的时候,马拉跑过来一次,强烈建议安宁弄点石灰擦一下,因为马来觉得这个伤口不化脓是不好的征兆,得让它化脓。
安宁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位未来的“人民之友”的要求。
为此马拉好像还不太高兴。
安宁不由得有点担心,未来大革命爆发之后,自己不会因为这个就被马拉送上断头台吧?
以后对马拉得小心一点,别让他记仇。
两周后,安宁的肩伤完全好了,那天他还把布列塔尼俱乐部的朋友们全请过来,在自己家开了个小聚会庆祝了一下。
为了这个小聚会,安宁自己掏了一笔钱,买了不少水果和点心。
罗伯斯庇尔也来参加了聚会——穿着他那套永远不变的绿色大衣。
在聚会上他告诉安宁,自己准备返回阿拉斯了,可能会在阿拉斯当律师或者法官。
安宁知道未来的历史,所以明白下次再在巴黎见到罗伯斯庇尔,大概要到三级议会召开的时候了。
这段时间罗伯斯庇尔会在故乡成为非常受人尊敬的律师,为之后高票当选三级议会第三等级代表打下基础。
于是这个小聚会,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给罗伯斯庇尔的送别会。
送别到一半,公爵和克里斯蒂娜也来了,罗伯斯庇尔调侃说“从没想过会有一名公爵来为我这个平民送别”,公爵则用卢梭的话回应:“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常困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人的主人,反比其他一切人更是奴隶。我不想公爵的爵位成为我的枷锁,就像……”
安宁接口道:“就像李夏尔侯爵那样。”
公爵笑道:“对,就像李夏尔侯爵那样,被爵位束缚,成为鼠目寸光之辈。我不会这样,我愿意和马克西米连你这样有才华的平民交朋友。”
罗伯斯庇尔点点头:“您真是我见过的贵族里最开明的,如果贵族都像你这样……”
安宁调侃道:“那我们就有很多皇后殿下的黄段子可以看了。”
公爵哈哈大笑起来。
奥尔良公爵资助了那些抹黑皇后的小册子出版,这是个公开的秘密。
克里斯蒂娜埋怨道:“安迪,我还在呢,你说这种话题让我怎么接啊。”
安宁:“抱歉……”
公爵摆了摆手,然后对女儿说:“我的宝贝女儿啊,你记住,男人们凑在一起除了聊政治和军事,剩下的多半都是各种荤段子,你得习惯一下。”
克里斯蒂娜翻了翻白眼。
这时候罗伯斯庇尔问公爵:“说起来,今天我听说了前线的消息,普鲁士又打胜仗了?”
公爵点了点头:“是的,这个腓特烈真是厉害,御驾亲征连续击败了我们、奥地利和俄国。现在据说英国人的部队在汉诺威登陆了,守住了腓特烈的大后方,战争的胜负全看法国和奥地利的联军能不能击溃英军了。”
安宁想了想,隐约记得七年战争里,法军和英军的对垒是输多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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