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不知铁笔翁已死,依旧疯狂向那些各种形态的符箓攻去,然而根本打不动符箓。
甚至,其中有些邪门的符箓,如五鬼、六害等,将其中任意一只邪、祟挑出来,陈实都不是对手。
他还在疯狂进攻,唯恐铁笔翁缓过气给他致命一击,只是打了良久,甚至连八卦护身箓都破不开,不由绝望。
越是绝望,他越疯狂!
“汪汪汪汪!”
黑锅大声冲他叫嚷,但陈实处在高度亢奋之中,根本听不见。
待到陈实打累了,八卦护身箓形成的八卦神光还是没能打开,他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漓,竟然被震得皮开肉绽。
这个年老符师的符箓,实在强得可怕!
“汪汪汪!”
黑锅咬住他的裤腿往后拉。
陈实还待再打,脚下不稳,有些趔趄,终于,他神智恢复一丝清明,视线越过一重重奇异的神光落在铁笔翁的身上,只见铁笔翁跪在那里,已经气绝多时。
他不由呆了呆。
“死了?”
随即狂喜。
“死了!他终于死了!他被我打死了!”
陈实哈哈大笑,双膝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笑得有些癫狂:“他这么多厉害至极的符箓,还没来得及用,就被我打死了!死得好,死得好!”
他一口气喘不过来,险些背过气去,连忙稳住情绪,大口大口喘气。
过了片刻,陈实摇摇晃晃起身,用力的呸了铁笔翁一口。
“活该!”陈实恶狠狠道。
黑锅心惊肉跳,也跟着啐了一口。
又过片刻,陈实喘匀气,上前拖赵家管事赵铭的尸体,双手用力,却觉得双臂酸软,腿也酸软,竟然拖不动。
陈实只好再歇一会儿,待到恢复一些力气,这才将赵铭的尸体拖到路边。
又过不久,八卦护身箓等符箓的威力散去,铁笔翁的尸体显露出来,陈实将铁笔翁的尸体也拖到路边。
“他们是赵家的人,赵家来查紫衣女子失踪一事,须得将尸体处理掉,否则被赵家发现,又生事端。”
陈实抬头望天,两轮太阳渐渐变成半圆,天空也泛着火光,如同红霞。
天色将晚。
“到了夜间,野兽出没,邪和祟也会出来,会毁尸灭迹。”
陈实微微皱眉,现在已经来不及返回黄坡村,唯一能够避开夜晚的,只有黄杨村。
“黑锅,我们回黄杨村!”
黑锅怔了怔,连忙快步跟上他,一人一狗向黄杨村走去。
待到赤红色的火海如同晚霞布满天空,双手血淋漓的陈实带着黑狗,踩在猩红的土地上,来到黄杨村的村口。
他们背后,车轮声碌碌作响,一个体魄高大的老人坐在木车上,手中托着罗盘,也在向黄杨村驶来。
——爷爷终于驾着木车,来接他们回去了。
陈实回头看了看木车,没有去迎上这辆车,而是大步向村中央的庙宇走去。
黑锅迟疑一下,没有去迎接爷爷,快步跟上陈实。
村民们纷纷从房屋里走出,一双双眼睛落在这一人一狗的身上。
陈实杀气腾腾,却面带笑容,径自来到宫阙废墟中央的庙宇前,不做丝毫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那肥头大耳的神相抬头,看着他血淋漓的双手,目光有些躲闪和惊慌。
陈实在两里外打死铁笔翁的事情,没有瞒过他,着实吓到了他。
陈实抬手,将供桌上的所有供品统统扫下去,丢了一地,抬起屁股坐在供桌上,盯着面前的大胖子。
“我打死那个与你做交易的符师,想来你都看见了。”
陈实盯着神相的一对小眼睛,“作为干娘,勾结外人,害死自己三个干儿子,你有愧干娘之名,有愧你面前点燃的香火!别人在背后非议你,你便放邪祟入村,害死人家全家。那么干娘做错事,该当何罪,何人来罚?”
那大胖子面带青气,神态凶恶,咆哮一声,如同雷霆,咆哮道:“何人胆敢定我的罪过?何人胆敢罚我?”
他的身后,那青面獠牙的铜像光芒大作,灿灿神光竟然将庙宇照耀得通透如昼!
道道光芒从庙宇的门户中透射出去,惊得黄杨村的村民一个个哆哆嗦嗦,胆子小的甚至已经跪在地上,向着庙宇连连磕头,嘴里念念有词,祈求干娘原谅。
“我敢!”
庙宇中传来一个愤怒尚显稚嫩的声音,有胆大如三旺者,早已来到庙前偷偷往里张望,只见陈实在供桌上暴起,一脚踹在一团空气处。
明明踢在空气上,却像是踢在实物上一样。——他看不到那大胖子神相。
陈实却能看到。
他这一脚踢得那大胖子眼耳口鼻都扭曲成一团,整张脸几乎陷入脑袋里!
大胖子怒吼一声,轰然站起,浑身肥肉乱颤,不凡之力凝聚而成的身躯,蕴藏着可怕的神力,便要爆发!
这时,碌碌的车轮声传来,爷爷坐在木车上,不紧不慢的向这边驶来。
大胖子打个冷战,小眼睛中满是恐惧。
“你敢还手?”
陈实更怒,起身一脚扫在大胖子的脖颈处,扫得他脖子和肚皮上的肥肉波浪般抖动不休。
大胖子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扫得向一侧倒了下来,陈实从供桌上跳下,一脚踩着他的胸口,拳头狠狠向他脸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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