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没有搭话,突然开口道:“邪祟就在附近,你们怎么还敢靠近?”
他话音刚落,四周人群顿时散开。
“再走远一些。”
四周人群退得更远。
陈实取出一炷香,点燃了,插在那灰衣耗子的脚下,道:“阁下是来自外地,对吧?不知宝地是哪个山头?”
那灰衣耗子嗅了嗅香气,露出陶醉之色,:“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自乾阳山?”
陈实微笑道:“乾阳山我最熟,各种邪祟我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你。你是耗子修炼成邪?
那灰衣耗子道:“我乃黑山奶奶门下,居住在黑山,今日路过宝地,打个秋风。听说你们这里闹魔变,奶奶说若是死的道友太多,那就搬到这里来。”
陈实微微皱眉,黑山位于德江的另一边,比起乾阳山,规模要小很多。
黑山邪祟与乾阳山邪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此次这灰衣耗子跑到乾阳山吃人,应该是认为魔变时死掉了很多邪祟,趁机来占山。
“原来是黑山奶奶部下。我也久闻黑山奶奶的威名。
陈实面色放缓下来,笑道,“劳烦阁下帮我给黑山奶奶带个话,就说……”
那灰衣耗子正在倾听,陈实一步跨到它跟前,拳峰轰出,那灰衣耗子躲避不及,顾不得反击,立刻竖起尾巴,尾尖来到陈实头顶!
它耳畔传来一声雷音,陈实的拳头还未落在它的身上,魂魄便被震碎!
“嘭!”
陈实这一拳打在它的下巴上,灰衣耗子脖子扭曲成麻花,身形旋转着飞起,跌落数丈之外,抽搐了几下一动不动。
不过在陈实的拳峰击中它之前,它便被这一拳打出的雷音震死。
这等低级的邪祟,最怕的便是雷音。
遇到雷雨天便需要躲藏起来,否则便会被雷声震死。
陈实尽管经历丧爷之痛,但走出来之后,日夜勤修,北斗七炼骨、心、血、肉、肤、气、神力量越来越强,拳脚打出的雷音也越来越响,震魂伤魄,不在话下。
他拳脚打出的雷音虽不是法术,但胜似法术。
“就说,想在我乾阳山立足,拜过山头了吗?”
陈实呵斥一句,突然困意袭来,不由得闭上眼睛,面带笑容,竟然站着睡着了。
突然,他清醒过来,不由毛骨悚然。
他先下手,竟然还能被灰衣耗子的尾尖点中,随便在他脑袋上摸了两下,他便陷入昏睡之中!
这等奇术,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这只邪祟有古怪!它懂得法术!”
陈实大步上前,来到那灰衣耗子身旁,突然灰衣耗子的衣角传来嘭的声响,一张贴在衣服下的纸符燃烧起来。
火光中,陈实看得分明,纸符上画着的正是隐形符。
隐形符的绘制极为麻烦,必须要绘在蛤蚌纸上。
炼制蛤蚌纸也是一件麻烦事。
蛤即是蜃,蜃擅长隐匿,可以吐出海市屋楼等虚幻之气来藏匿自己的真身。
蜃活千岁就是蛤。
采蛤的外壳,碾碎成粉,与纸浆混合,晾晒成纸,便是蛤蚌纸。
再用朱砂黑狗血研墨,上方书敕令,下方书三清文,再下是“雨澄”“雨湖”“雨清”三字,意指汉钟离、吕洞宾、韩湘子三仙,再下是北斗隐文,及三种卦象隐文及玉环。
懂得画隐形符的符师不多,陈实和爷爷在乾阳山一带卖符,从未遇到过这类符师。
但这只成了邪的耗子,居然随身佩戴隐形符出来害人,就有些奇怪了。
“这個黑山奶奶,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她手底下的耗子可以佩戴如此珍贵的隐形符?为何邪祟也懂得法术?”
陈实大为困惑。
这时,那被吃掉小臂的汉子醒来,捧着手,疼得大哭,然后又昏死过去。
陈实让人赶紧将他抬去送医,还可以保住性命。
至于那只灰衣耗子,死后并未化作血水消失,尸体犹在,让陈实大是好奇。
牵丝虫被他和李天青打死后,便会化作腥臭的血水,而灰衣耗子显然与牵丝虫不一样。
太奇怪了。难道邪祟还有不同种类?”
陈实取出纸笔,画下灰衣耗子的外貌特征,尤其是其尾巴,画的最为仔细。
他在灰衣耗子图案旁边,写下这种邪祟的特性,以及畏惧雷音的弱点。
“可以用雷符诛之。”
陈实收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收进书,然后取出小刀,上前割掉灰衣耗子的尾巴,仔细打量。
这只耗子的尾尖像是淬炼过,又或许是天生的,竟像是红玉一样,晶莹且柔软。
陈实用这根尾巴尖在自己的头上按了几下,突然栽倒下来,倒头就睡,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
过了片刻,他才醒来,不由骇然的看着耗子尾尖。
一旁的黑锅翻了翻白眼,小主人又在犯傻了,居然拿自己做实验。
陈实想到不能用自己做实验,于是用耗子尾尖在狗子头上按摩两下,黑锅吐着舌头,四肢僵直,直挺挺倒下,睡得香甜。
“这东西,是宝贝啊!”
陈实惊讶莫名,将耗子尾尖收起,心道,“可以卖给失眠的城里人,肯定有人愿意出大价钱!不知黑山那边,还有没有类似的邪祟?可以多弄一些。
黑锅醒来,连忙离他远一些。
陈实回村继续卖符,待到傍晚,正欲收摊时,突然又有人急匆匆赶来,道:“陈符师,陈符师!我们也闹邪祟了,还请陈符师快点过去一趟!”
陈实询问道:“怎么回事?你先别急,慢慢说。”
来人喘了几口粗气,旁边有人递水,喝了两口,道:“我们村的翠娥有身孕,大着肚子,算算日子,最近便要临盆生产。原本开开心心的,她家男人非要贴着她的肚皮听听声,结果就听到翠娥肚子里有两个人在说话。”
陈实吓了一跳,孕妇肚子里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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