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骂战这个环节更像是给双方士兵现场表演一场辩论大赛，谁有理，谁的士气就高。

现在鲁雄死死扣住纣王无道这个说辞，邓秀有些词穷。

如今大汉接受大商的封王诏书，不管怎么说，是有了一份香火情，只要纣王那边不出什么天怒人怨的大错，汉国三两年内找不到借口，就不会和大商翻脸，这也算是闻仲牺牲纣王的脸面，牺牲成汤列祖列宗的一大堆祖制换来的南线安宁。

汉国获得大商的部分政治资产，到最后时刻都恪守臣节，从邓九公往下的一系列文臣武将都收获了一个好名声，我们没有背叛，是你封我为王的，这和周国、齐国的性质完全不一样，有好处的同时，大商的锅也得帮着背几個，这是有利有弊的事。

邓秀有些为难，这个不太好辩解，关键是不能把大商说得太好，一旦说得太好，以后汉国伐商的时候就有点自己抽自己嘴巴的意思。

邓婵玉只能替他开口：“老将军谬矣，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商王一人之天下。昔日老丞相商容德隆望尊，克己奉公，为天下臣僚之表率，大司命比干，刚正不阿，洁身自好，我父为朝廷镇守南疆，讨伐叛逆鄂崇禹，亲冒矢石，受创七十余处”

她先是把大商的文臣武将夸奖一遍，最后才反问道：“若非天意，何来如此之多的贤臣良将？老将军本就是殷商老臣，更是天下知名的良将、名帅，若是能够迷途归返，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何去何从，还请老将军深思。”

老将鲁雄心里发苦，他对纣王的忠心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之前被殷郊坑了，现在儿子、孙子都在齐国，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不为自己，也得为后代考虑。

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臣是贤臣，将也算名将，但社稷倾覆至此，难道不是为君者的责任吗？”

这言辞直指要害，邓婵玉只能和他接着掰扯。

先是指着老将对身旁的妲己轻笑：“他急了，他急了。”

妲己也跟着笑笑。

邓婵玉继续说道：“老将军认为社稷倾覆，我以为不然，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

老将鲁雄愣了一下，就这还不乱？

“齐国市集的陈粮每斤八百文，百姓卖儿卖女，殿下认为什么才是真正的大乱？”

邓婵玉用手中折扇往齐国这边一指：“我汉国新米每斤只有百文钱，贩卖人口者流三千里，溺婴者杖八十。齐国之疾想必不是齐王本意，而是臣僚贪腐，吏治混乱的缘故。”

核心意思就一个，你齐国没治理好，是你自己的问题，这个锅纣王不背。

老将鲁雄说汉国独裁，非君子之国，邓婵玉就讥讽齐国的民主可以更民主一些，凭什么就那几个贵族投票，你有本事让全军一起投票啊。

鲁雄说汉国依仗兵甲之利，非仁人之军，邓婵玉就调侃他这个“我弱我有理”的说法过于迂腐。

眼看鲁雄一个老头说不过邓婵玉，欢喜天就来帮忙，这位出身血海的道人说自己一天放生五十头猪，是仁义之举，邓婵玉就笑着说他抓猪然后又放生，蠢得让人发笑，欢喜天再三强调，猪不是自己抓的，邓婵玉振振有词：“不是你抓的，你为什么放！”

欢喜天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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