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城南,数百里外,有一座山。
此山名为“倒葫山”,盖因山体山腰处纤细,底顶两端圆润,如同一个倒葫芦得名。
倒葫山上有一门派,名为“云山派”。
门派有数百名弟子,每日勤修武功,磨炼技艺。
此刻在一处练功场上,几名年轻男女正凑在一起。
其中最为年长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紧紧握拳:“你们知道了吗,小城师弟死了!”
“知道,昨晚信件传来,我们都看了。”
“小城师弟居然被他哥哥派人用弓弩射杀,太残忍了……”
“那个叫苏元的!真是狠毒至极!”
几人低声交谈,言语中满是对苏元的愤然。
他们不是旁人,正是苏城的师兄师姐,当年苏城五六岁时在倒葫芦山上学武,几人一同生活过几年,关系亲密。
现在得知苏城被杀,他们自然同仇敌忾,愤怒不已。
“我们一定得为小师弟报仇!”
“不错,定要杀了那苏元不可!”
“一定要让他为小城师弟偿命……”
几人正说话间,忽然一道苍老声音传来。
“你们要杀谁?”
几人闻声一怔,挺直腰板,齐齐朝一侧看去,道:“师父。”
来人是一年近古稀的老者,穿着一身灰衣布袍,银白长发用木簪扎起,眼神虽略显浑浊,可一身抖擞气势却非同寻常。
此人便是几人的师父,宣竹居士。
只见他扫了几人一眼,澹澹道:“看来你们都知道小城的事了。”
“是,师父。”
几人期待地看着老者。
可老者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既惊讶又失望。
“那从现在起,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下山。”宣竹居士道。
“师父!这是为什么?!”那三十多岁的男人,大师兄陈子磊一脸不解,“苏城师弟被人杀死,难道我们当师兄师姐的,要坐视不理?!”
“是啊师父,怎么能这样!”
“这不是寒了师兄弟们的心吗……”
宣竹居士见徒弟们如此表现,面色不变,只是澹澹询问。
“你们可知,那苏元手中有多少兵马?”
“管他有多少兵马!”陈子磊扬起头颅,“只要我们乔装易容,混入王府,要取那废物首级,还不是探囊取物般容易?”
“没错,大师兄现在已是后天九重境界,难道还怕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府少爷?”
“说得容易。且不说王府戒备森严,层层关卡。就算你们侥幸杀了人,接下来镇北军的报复想过没有?”宣竹居士摇头,“此事我不允,你们谁都不许下山。”
言罢,老者转身离去。
几名徒弟见状,都是憋闷不已。
“师父真是迂腐!”一人忍不住道,“杀了人,不留踪迹,那镇北军知道向谁报复?”
“我看师父是年纪大了,太过于稳健……”
“那大师兄,我们……?”
师父已经明确不允许下山,可几人却心有不甘。
几人看向大师兄陈子磊,后者沉默几秒,眼神一凝,咬牙道:“师父不允,那我们就来个先斩后奏!取了那苏元人头回来,看师父还有何话说!”
“大师兄说得对!”
“我和大师兄同去!”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一名女子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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