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倭这群废物!居然把船拱手送给那苏元!”
“原本圣上还指望着靠东倭北伐,现在可好,东倭自己的领土都被北安军打了一通。听说死了好几百人,县守都被抓了,县府也烧了个精光。”
“这苏元简直是……”
“他这么四处树敌,难道我等真就奈何不了他?”
“难啊!现在各州州牧都有自己心思,想要力往一处使,太难了!”
“嘘……圣上来了。”
周丞一来,百官就都停止了讨论。
他们悄悄打量周丞脸色,果不其然,那脸色难看得,就像是刚被人狠揍了一拳。
待百官行礼之后,周丞直言道:“这东倭真是够无能的!”
“……”
百官心道,论无能,其实大周也差不多。半壁江山没了不说,现在这南周小朝廷也更多像是自娱自乐。周丞的话除了在云州、海州还稍微管点用,在其他六州,几乎说了等于白说。
这些想想就好,真说出来立刻就得砍头伺候,于是百官都沉默不语,听着周丞发泄。
“原本我还想拿小津岛换取东倭支持,现在看来,还换什么!”周丞道,“小津岛不给了!”
“这……”
百官闻言,皆是面露迟疑之色。
周丞不悦道:“怎么?当初东倭索要小津岛,你们不是都不愿意吗?那海州州牧施明更是公开抗旨……现在朕不想给了,你们一个个又都怎么了?”
丞相何忠平道:“陛下,我们已与东倭定好此事,若是反悔,恐怕不妥啊……于朝廷声名有碍。”
他已经说得很委婉,就差把“出尔反尔”四个字说出口了。
人与人之间,出尔反尔其实还算不得什么。但两国之间,说好的事突然反悔不作数,只会非常影响双方的下一次合作……有可能下一次合作根本就不存在了。
现在南周朝廷最需要的就是盟友,而且盟友越多越好,不光是东倭,哪怕像是下丽、高泰这种小国,也最好要争取过来,成为盟友。
更不要说强大的海外西国,如果能结为盟友也是好事。盟友越来越多,力量就会越来越强,这样北伐才真有可能变成现实。
否则只靠南周朝廷,靠那些心不齐的州牧,想要北伐成功,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了。说不定还没开始北伐,人家苏元就要率先南下了。
现在百官都是为了南周朝廷着想,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着想。天街踏骨,那么可怕的事,他们肯定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于公于私,他们现在都是大忠臣,一心为了南周操劳,说话也都是肺腑之言。
周丞闻言,皱起眉头,不是很高兴。
他说:“此事可不是朕违约在先。是那东倭违约。双方约定是在后日交接,现如今看来,后日东倭船队肯定到不了小津岛,那难道不是他们违约?他们违约在先,朕再反悔,又有什么不妥。”
“……”
百官再次无语。
陛下啊,人家那是被动违约,不是不想按时间到,是半道被北安军偷袭截击了,又不是走到一半自己回去了。
可陛下你这却是主观上的违约啊,那能一样吗!
周丞见东倭连连两次在苏元那受挫,当初心中对他们的信心也消失了。信心一消失,为什么还要给他们自己的土地。半壁江山都让苏元抢走,再平白送给没用的人,那可不行。
眼见周丞心意已决,百官无奈之余,都放弃劝说。周丞也跳过此话题,询问起豫州事宜。
豫州濒临秦江,若是苏元过江,第一站便是豫州。经由东倭鸟冈县被偷袭一事,周丞现在无比担心,同样的事会发生在南周身上。
“陛下,豫州州牧连日来每日亲临江岸,督促防御建设,若是北安军渡江而来,保管让他们船还未靠岸,就纷纷被击沉不可。”兵部尚书道。
他知道豫州最近建造了许多投石车、巨弩,全都设置在海岸边上。一旦发现北安军船队,立刻会一股脑发射,到时候北安军只有乖乖挨打的份。
周丞听闻这些,倒是微微放下心来。
又过两日。
苏元早上一起来,出门就撞上满面笑容的杨镇。
“怎么了杨叔,这么高兴。”
“呵呵,王爷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杨镇面露惊讶之色:“王爷还真是忙过头了,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了!”
“哦……”苏元恍然,记忆调动起来,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王爷是准备出去庆祝,还是就在府上?”杨镇提议道,“不如把京城最大的酒楼,天仙楼包下,给王爷庆贺吧。”
“还是不必了吧,生日而已,没什么好过的。”
苏元对过生日这事不太热衷,他穿越以前都没过过几次,何况现在每天诸多事务,忙都忙不过来,实在没心思庆祝什么生日。
老管家杨镇却是不依:“王爷,您可好长时间没休息了。该趁着生日,好好休息一天。昨日吕大人还知会过,说是请王爷好好庆祝一番。”
“无忧也知道?说起来我倒是不知道他生辰……算了,庆祝就庆祝吧。”苏元拗不过老管家,叮嘱几句,“不过大操大办就算了,就要一桌酒席,咱们几个晚上吃一顿就行了。”
“好好好,这就去办!”
杨镇见苏元松口,笑得一脸褶子,连忙出门向天仙楼赶去。他自己炒菜手艺虽然也不错,但和几十年的大厨还是比不了,苏元生日酒席,肯定要请最好的厨子来做。
苏元见杨镇离开,叹了口气,这时他听到周舒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庆贺生辰还不高兴吗。”
苏元看过去,周舒正缓缓走来。
京城的府邸建好后,和太原一样,他们都住在一个大院里。苏元倒是想让杨镇去问周舒,问她愿不愿意自己住一个宅院,但杨镇却拒绝了。
他说周舒是苏元的和亲对象,哪怕老皇帝已经不在,可这份关系却是定了。两人虽然没有结亲之实,但有结亲之名,怎么能分开居住,传出去也会让人说闲话。
苏元对这种言论不是很认同,但他也嫌麻烦,加上周舒未提出要出去住,便这样安排下来了。
“不是不高兴,是觉得没什么必要。”苏元道。
周舒微微点头,忽然问道:“你过了今年,岁数多少了?”
“十八了,正好成年。”
周舒笑道:“男子二十才弱冠,十八算什么成年?还是‘总角’呢。”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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