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板柳成哲给我的,他是心灵教的高层。”宋灿辉目光闪烁说道。
受动荡的近现代历史影响,韩国奉行宗教自由,十万平方公里的狭窄土地上各类地下宗教多如牛毛,什么全球选妃的摄理教、集体自尽的救援派、教主自称是3岁婴儿的婴儿花园教.
千奇百怪,不一而足,已然成为韩国社会运行的一部分。
商界给宗教提供资金,宗教为政客提供选票,政客给商界和宗教提供政策与庇护。几方沆瀣一气,利益关系盘根错节。
姜万永手机的搜索引擎历史记录里,就有心灵教的相关信息——那是个近年来突然兴起的日本地下教会,飞速壮大,传至韩国国内。
“和其他主要招收普通人的地下教会不同,心灵教的教众很多都是日本韩国有名的商人、学者、政客。这些人十几亿、几十亿韩元地捐献给教会。”
宋灿辉说道:“柳成哲信了心灵教之后,强迫我们这些手下也跟着信,规定每个月喝符水,贴身携带剪纸。”
即便在超凡世界,能量守恒定律也是生效的。许多张式神剪纸,意味着大量的超凡能量。
李晟问道:“柳成哲让你运送尸体的原因、地点,以及尸体原主人的位置。”
“尸体的原主人?”
宋灿辉表情错愕,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姜少熙的“尸体”其实是人体模型,“我,我不知道。当时柳成哲把我叫到成哲集团的总部大厦,说什么这个女人是天上下凡的神女,要我运送的时候小心再小心。”
神女?听这意思,姜少熙似乎可能并没有死,而是被关在某处。
见李晟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宋灿辉意识到了什么,哀求道:“我把我知道的全说了,求求你别杀我。”
“我不会杀你,”
李晟稍侧过身,让出位置,“但她就不一定了。”
房门缓缓开启,双手沾满鲜血、满脸狞笑的灰雨走了进来。比起天天写小学生作业,她果然还是更喜欢简单粗暴的杀戮。
在惨叫声的背景音中,李晟打开手机地图,成哲大厦距离此地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
“柳先生,首尔和平论坛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这次花费可能有点大,但我保证一切都是值得的。”
“教主大人您太客气了,我们都是为了神女服务。”
金碧辉煌的成哲大厦高层待客室中,老中青三名男子,正坐着饮酒。
老者是心灵教的教主,中年人是这座大厦与成哲财团的的所有人柳成哲,年轻人则是前途无量的首尔检察官。
“截至目前,确定会在和平论谈上,通过视频发表讲话的,有一位英国前首相,一位日本前首相,”
柳成哲不无得意地说道:“以及一位美利坚前总统。”
原本只是普通日本农民的心灵教教主惊讶道:“美利坚前总统都能请到?”
“当然可以。”柳成哲笑了笑,“只要有钱,没什么做不到的。”
韩国上了规模的地下宗教都喜欢走上层路线,通过支付考察费、举办有偿会议等方式,渗透进欧美政治圈,拉权威人士为自己站台,扩大影响力,最终招揽更多底层信众敛财。
比如著名的地下宗教统一教,就向世界和平妇女联合会、国家建筑博物馆世界大会等活动捐款上千万美元,拉来了美利坚前总统老布什、福特,乃至戈尔巴乔夫为自己站台。
“对了金检察官。”
柳成哲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年轻检察官说道:“后天就是和平论坛了,不能出问题。船难事故的调查,还请你压一压。”
“嗯”
年轻检察官表情僵硬地点了点头,柳成哲所说的事故,正是几个月前震惊世界的sewol号船难。
一艘六千八百吨的客轮在韩国全罗南道珍岛郡观梅岛西南方向约3公里海上沉没,船上仅有172人获救,296人死亡,142人受伤,另有8人下落不明。其中许多都是参加毕业旅行的高中学生。
整個事故过程中,韩国官方表现出了惊人的无能、不作为、冷酷。
船长在船体倾斜的情况下,广播要求所有乘客待在原地等待救援,自己偷偷跑路。而韩国海警则在原地磨磨蹭蹭,不肯进入船体救人,让里面乘客自己想办法出来。海警甚至边吃泡面,边以“不要妨碍救援”为理由,阻止民用船只靠近帮忙。坐视困在船体里的乘客沉入大海。
金检察官奉命调查事故,但越是调查,诡异的地方就越多——比如船只在出海前突然更换船长,船只所属的清海镇海运集团社长俞炳彦在事故发生两个月后离奇身亡、船体中存在大量动物遗骸,乃至时任总统朴瑾惠在事故发生当天莫名消失七小时,不知行踪。
‘证据还不够’
金检察官攥紧拳头,指尖掐进皮肉当中。他很想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但在涉及青瓦台的情况下,必须要有足够坚实的证据才能掀桌。
现阶段只能继续虚与委蛇,配合柳成哲,帮他“掩盖”过去成哲集团和清海镇海运集团的密切商业往来,并利用柳成哲的关系,收集更多凭证
“突发新闻,首尔江南区开浦洞一座酒吧的地下室发生火灾事故,造成超二十人死亡,四十多人受伤,下面是现场画面。”
原本正在播放娱乐节目、充当背景音乐的电视机,突然切换到实时新闻。
消防人员正从建筑物里,用担架抬出一名名只穿着内衣的外籍劳工——他们都还活着,只是神情惊恐,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
柳成哲双眼圆睁,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那座酒吧和地下室都是他的产业,发生火灾,隐藏在地下室里的制毒工厂肯定藏不住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一向小心谨慎,对手下全都是多层管理、单向联络。
整个制毒工厂,只有宋灿辉这个前警察,知道他的大老板身份。只要宋灿辉不被抓,他就没有暴露的风险。
嗡嗡——
上衣兜里的备用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宋灿辉。
犹豫片刻,柳成哲先点开变声软件,再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宋灿辉声音惊恐,“社长!大事不好了,有群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突袭了地下工厂,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柳成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等等,有人袭击?你现在在哪?”
“我已经到成哲大厦楼下了”
“你别上来,我让其他人开车送你去安全屋。”柳成哲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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