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以前你们白云观看不上我,燕武堂和机云社也觉得我们是一群招摇撞骗的货色,现在连个不知道哪来的家伙都能在我地头上踩一脚了,招摇撞骗?谁说招摇撞骗就不能弄假成真了?”
一贯道教的掌教大真人自说自话,而在他身后,一个彩色炁团若隐若现。
在这个炁团当中,有着一道好似婴孩的身影蜷缩着,在这位掌教大真人的话语下,慢慢消失在虚空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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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王一就带着似冲三人出门,继续在京城四城里活动,其主要的活动范围,就是一贯道教的势力所在。
王一四人就像看客,看着在一贯道这个教派势力范围内,这些百姓们是如何生活的。
能看见,在一贯道所在势力范围内,家家户户都摆着一尊一贯道掌教大真人的塑像,每一个百姓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着这个所谓的掌教大真人塑像三跪九叩,比自己父母还虔诚。
能看见,这些信徒们将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掏空,只为从这一贯道教的骗子这里求来一张字迹潦草的鬼画符。哪怕家中无病无灾,他们也会将这花光家里积蓄求来的纸符在焚香祷告后,烧成灰,混做符水,倒在外面的路上。
用一贯道教的专业话语来说,就是众多的‘人火’将家中的疫鬼,穷鬼烧掉,赶走。
骗子说的信誓旦旦,信众听的如痴如醉。
作为看客的李慕玄年龄小,脾气什么的不太好收敛,他自是上前用逆生的手段教训了这帮一贯道的邪教骗子。但当李慕玄转过身,想享受一下行侠仗义带来的崇拜目光时,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让他如坠冰窟。
能看见,在这户人家的院子里,十八岁已成一个大小伙子的李慕玄站在那里,一手扣着一贯道邪教道人的手臂,一脚踩在他肩膀,让他老实跪下,亲口承认自己所言之语皆是妄语。然而在这个一贯道邪教道人的面前,这一户人家却早已齐齐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不断磕头。
他们不是在跪李慕玄这个仗义出手的少侠,也不是在跪上天,他们跪的是他们供奉在院子里那尊一贯道掌教大真人的泥塑雕像。
其中有妇人,更是将头发上的头簪取了下来,狠狠戳在自己手臂上,一边戳,一边磕头,嘴里也不停说着。
“掌教大真人勿怪,掌教大真人勿怪。所有罪责都是这些外来人引起的,莫要牵连我家···”
李慕玄呆住了,他看着那尊享受众人膜拜,所谓一贯道教掌教大真人的泥塑雕像就这么摆在那里,明明只是一尊泥塑雕像,可在这泥塑雕像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像是在嘲讽自己的多此一举。
他的呆愣让李慕玄不经意松开了这个被他制服的一贯道教的邪道人,只是还没等这个家伙偷袭成功,一条绳镖好似盘蛇缠绕,将这家伙捆作一团,用力一甩,不知甩到何方。
而王一也上去,拽住完全被这一幕震惊到张口无言的李慕玄,离开了这户人家。
四人在街上走了一段时间,这才在一处茶楼中找个桌子坐下,点了壶茶,要了盘点心,看着此刻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幕缓过神来的李慕玄,王一也只能朝似冲这位老江湖示意一下。
似冲也明白事情轻重,虽说他自己刚才看到这一幕时也被惊得不轻,但到底是过来人,心态调整方面比李慕玄好多了。
对于李慕玄现在这个状态,似冲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当头棒击!
在李慕玄脑门上狠狠一拍,疼痛让李慕玄回神,揉搓着脑袋,李慕玄看着此时淡定自若喝茶的王一,心情更郁闷了。
“慕玄,你现在能回答你昨晚问我的那个问题了吗?”
王一将倒好的茶水递到李慕玄面前,顺口问道。
李慕玄不语,昨晚他还问对付一贯道教这种邪教,也要像对待全性那样对付他们,但今天自己看到的这一幕,让李慕玄手脚发凉的同时,也让李慕玄在当时确实升起了要不要把脚下这个一贯道教的邪道人给弄死了的想法。
连他自己都惊讶为何自己会这般暴怒,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以骗人钱财为主的一贯道教,能够在京城这里生存,这里的名门正派都是睁眼瞎吗?
“师兄,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在京城活得这么滋润!”
“哦?那你觉得他们该是什么下场呢?”
“杀!”第一个回答这个问题的不是李慕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梁挺,只是这次,王一难得在这位两道大宗师脸上看到明显的杀意。
在他说出杀这个字眼时,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凉了许多,让周围的客人下意识远离王一他们这一桌。
“梁兄,第一次见你这么大脾气啊。慕玄,你的回答呢?”
“首恶皆可杀,其余者,有修行的废去修行,有手段的拿去手段,剩下的一律小惩大诫。如果可以,师兄,我也想诛杀首恶!不然我怕我道心不稳!”
李慕玄思考了良久,也给出了回答。
听着李慕玄的回答,王一看向似冲这位随行老江湖,只见这半百老头脸上也露出这娃总算开窍的欣喜表情。
“不错啊慕玄,在对自己诚这方面,你比之陆瑾确实少了点自知,但一旦明白了问题,你也确实比陆瑾多了点灵活,这样一番话今天要是陆瑾来说,后面那句他就不会说出来。我出去走走,似冲师叔,您是老江湖,您来跟慕玄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一贯道教能在京城里扎根。”
说罢,王一起身就走出了茶楼,很快就没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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