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大帅府。
依旧保持着外松内紧的状态,老帅所静养的小青楼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除了王一,梁挺,游白云,高进,福临门这五名异人之外,就只有亲兵卫队长喜顺和老帅的五夫人可以进出,其他下人,卫兵都只能远远看着,看着王一多次进入小青楼,每次出来都带着几分力竭,而五夫人进出更是频繁,手里时不时有带血纱布,表情悲戚。
这些动作表情,也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话分两头,奉天城这边因为老帅配合王一释放出来的烟雾弹,埋下的陷阱卡让幕后策划的关东军举棋不定,京城驻守的少帅这边,也开始准备返奉前的一切事宜。
京城,原四城脚行宅子,而今因为改名为四城物流公司,还在京城有了一栋楼,这个宅子上牌匾也从四城脚行变成了秦府,其原因自然是王一不想在这上面挂上自己的名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已是京城商会名誉会长的秦二爷正在接待着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两位客人不是来见他的,是来见王一这个老熟人的。
这两位客人呢,姓张,来自龙虎山,一高一矮,高的叫张之维,矮的叫张怀义。
秦二爷不认识二张,但架不住京城里有认识张之维的,初来乍到的二张没有第一时间上门,而是由张怀义带着先去拜访了京城的白云观,燕武堂,江湖小栈的迎鹤楼,有刘谓这个江湖小栈少掌柜作保,才没有一系列乌龙事。
在原四城脚行的宅子里,秦二爷也跟二张相谈甚欢。
“没想到这大娃子在你们圈子里名声这么大啊,也难怪这京城里那么多人给我这老头三分薄面。”
秦二爷不是修行人,到现在也不懂王一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但龙虎山他还是知晓的。能让龙虎山天师青睐有加,天师首徒都佩服的,这本事绝对超乎自己的想象。
“那也是老爷子您自己挣来的,现在只要是对王一有了解的,都知道他当年若不是老爷子您搭了把手,怕是没有他现在的一番成就哦。”
张之维在那说着恭维话,哄得秦二爷开心,而跟着张之维一路来到京城的张怀义却是有些兴致缺缺,他可是一直好奇这个能够跟自家师兄打平手的王一。
想想也能明白,自己三年私功,精修阳五雷,结果当真的与张之维对上,就被自己师兄一招秒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没修行,只知道我很厉害,你踏入修行,才明白我有多厉害。
龙虎山演武过后,张怀义对张之维就是这么一个看法,可能过不了三五年的功夫,连师父下场都不好说能不能打赢自己这位大师兄,越是这样,他越想知道那个在陆家寿宴比武时能与自己师兄一较高下的王一,三年过去了,是不是还能如当初那般与自家师兄一较高下,他又是怎么做到与自己这位师兄一较高下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来晚一步,扑了个空。
老帅于皇姑屯遇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两天,现在除了不知老帅到底是生是死外,基本上也算是传遍了全国,京城也不例外。
现在奉军驻守的京城也是暗流涌动,一堆人盯着少帅的动向,奉天城更不必说,风云汇聚之处,他就是想见一见这王一,估计也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
就在秦二爷跟张之维聊得正嗨时,有仆人匆匆赶来,面色慌张。
“二爷,一大伙奉军士兵朝我们这赶来了,领头的好像还是那少帅的副官。”
其实不用这仆人说,正在客厅聊着的这几人都能听到外面部队那密集的脚步声。
张之维和张怀义疑惑,毕竟他们初到京城,从带他们过来上门拜访的刘谓这里也知道王一能在京城有这么一番基业背后是有老帅背书。二者关系不说蜜里调油吧,但也算是合则两利,老帅遇刺不至于兵围人家老宅,针对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吧?
而已经被王一坑过一次的江湖小栈少掌柜刘谓则是捂脸,他现在只想扇自己一耳光,tm的带个路都能被波及到,这算什么啊!
“慌什么,让宅子里的人都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就算是祸事也牵连不到伱们头上。刘少掌柜,还请你搭把手,带两位道长从偏门离开吧。”
“老爷子,莫要如此。我跟王一也算是朋友,您也算是我的长辈,您这时候赶我们走,日后见到了王一,我可没法像之前那么跟他自在相处了,怀义,你说是不是?”
看着自家师兄现在一副跟自己圆滑的模样,张怀义也是无奈点头,不是说好这次下山都以我为主,师兄你只负责动手吗,咋还凑起热闹来了。
可心里吐槽归吐槽,张怀义也说道:“师兄,咱们还是换上道袍吧。”
“换衣服干嘛?”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龙虎山道士说不定待会能派上用场。”
“哦哦,你说了算,老爷子?”
“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我秦某人就不说什么了,花姐,带二位道长去更衣。”
一番时间过后,在原四城脚行,现挂上秦府牌匾的宅子门口,换上道袍的张之维,张怀义,过来吃瓜又一次变成瓜的江湖小栈少掌柜刘谓,随着秦二爷还有仆人也在门口看着这位少帅身边的副官带着数百名士兵到了自己跟前。
荷枪实弹,人数众多,且精气神十足,一看就是直属少帅的直系部队。
副官上前,对着秦二爷敬了个军礼。
“秦二爷,事发突然,未提前知会你一声,还请见谅。”
“鲍副官,哪里的话。就是不知道你这劳师动众来我这是要···”
“奉少帅令,护好王先生京中家眷平安,以防奸人所害。”
话音落下,秦二爷这边也是一脸懵逼。但如今的他已不再是那个一腔热血变卖家业实业救国的老好人,愣头青。这位鲍副官虽然只说了这么短的一句话转达少帅命令,可秦二爷也从中品出了很多言外之意。
“鲍副官,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们就地扎营,不可打扰宅中事务。”
“是!”
安排后士兵接下来的事,这位鲍副官这才跟着秦二爷走进宅中,而秦二爷也看着身旁的张之维和张怀义,还有刘谓,思索片刻,也示意让他们跟上。
“鲍副官放心,他们都是跟王一相熟的朋友,他什么品性你该知道,这些人信得过,而且我也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
看着张之维和张怀义身上的道袍,再加上旁边还有个算认识的刘谓,这位鲍副官也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鲍副官,你跟我交个底,少帅这一趟返奉是顺,还是不顺?”
“我不知道,帅爷自从给少帅发了那封电报之后,另外就是昨天追加了一封让少帅安排我过来,护好王先生在京城中的事业,之后就是让少帅择日返奉。”
“择日返奉?这个择日很有说道啊。”
“谁说不是呢,用脚趾头想少帅这一路上都不会太平,帅爷遇刺这件事说是日本浪人伪装的马匪,嗬,日本浪人去哪弄来那么多炸毁专列的炸药,这日本人做得来初一,难道就不能做十五吗。”
眼下的形势,只要是了解个大概的都能看出来问题所在。
京城这边要是没少帅镇着,天晓得其他人会起什么心思。而奉天那边老帅生死未卜,这一趟能不能平安抵达都是个问题,事情尬在了这里,这也算是老帅给自己儿子的考验,看看他怎么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一旁听着的张怀义看着自家师兄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模样,也是上前一步,引起动静。
“这位军爷,如果信得过贫道的话,可让我们与少帅随行如何?”
“你是?”
“贫道乃龙虎山天师弟子,冒姓张,名怀义。这位是我师兄,也是冒姓张,张之维,三年前,在江南陆家寿宴上与王一比武,王一棋差一着输给了我师兄。这件事军爷可以向这位刘谓少掌柜求证,想来军爷能在少帅身边为副官,也该是知道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一些事,即使信不过我等,也应该信得过王一。”
张怀义话一说出来,张之维还没觉得有啥问题,倒是一旁的刘谓已经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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