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当年迫害自己同胞的都是你们这些犹太资本高层在出谋划策,小胡子,只是一个负责执行的工具人罢了。至于犹太人,谁跟你们这些被我们搜刮财产的犹太人是一个人种,我们这些老爷可是荣誉雅利安人晓得伐?
什么?你要证明?来人啊,现场给他们写一张!
一句话,亲不亲,阶级分。
种种前因后果在王一脑海中盘旋,自己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不可能去理会欧洲那边人民的水深火热。
但他也知道,二战的结束仅仅只是个开始,老大哥,西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摆在先生面前,自己不早做准备,很多事真应付起来也是捉襟见肘。
俗话都说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眼下既然有这么个机会,就当下一步闲棋吧,说不定有用呢?
这些想法在王一脑海中一闪而过,这才接过蓝先生的话茬。
“德国?我倒是听闻这共党的主义主张源头就是德国那边两位思想大家结合西方那边社会运行机制总结出来的著作而成,就连北方毛子也是,怎么,蓝先生去德国也是想去取取经?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拿到国府来进行改进的?”
“哈哈哈,王老板别给我戴高帽了,我是个没用的人,没那么大的本事改变国府,我跟你一样,都是个被推到台前帮幕后之人做事的,王老板不好奇我去做什么事吗?”
“愿闻其详。”
“我去,便是为了考察,以便国府强军,对国府的陆军进行改革,接受德式训练,配备德国装备,计划在六年内完成国府60个师的强军计划。”
蓝先生的一番言语,也让王一对眼前这位高看了几分。
这能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没想到国府那所谓的‘德械师’里面竟然还有你这位的戏码。
这德械师的称号其实是后来人给这些隶属国府光头嫡系的中央军安上去的,一些喜欢给国府所作所为洗白的脑残人士总是在说要不是正面战场上国军嫡系打光,打残了大部,怎么可能被先生他们所领导的部队摘桃子。
这些在他们口中打光打残的大部,就是这些接受过德式训练的军官领导,配备了部分德式装备的‘德械师。’
至于为啥只配备了部分德式装备,那就是国府特色了,上下其手,买不如租,租不如造,造不如随便整整,枪嘛,反正能响能打就行。
所以这些所谓的‘德械师’倒不如说是调整师更为恰当点。
至于为什么这些在民国算得上一流,在日本那边都不错的嫡系部队会在正面战场上打光,打残,那就得问问那些国府高层了。
而王一也能从眼前蓝先生的表情中看出对他对国府有多失望,也难怪他后面会在七七事变前夕,在跟根本一郎于城楼密会时,即便根本一郎说自己这边会告诉蓝先生日本这边的战略意图,率先攻打哪个城市之后,蓝先生听完是一脸不屑一顾,说没用,光头打不过你们。
任谁看着自己苦心竭力,费劲巴拉牵线搭桥搞出来的强军计划,结果这里面的经费被这样子过了几遍手才落实到军队上,都会对这个当局感到失望。
自己最后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想看看能不能跟日本这边合作,从内部搞事,改革国府。
“哈,蓝先生倒是为国家,为民族尽心尽力啊,不像我,小打小闹,最后一事无成。”
“王老板自谦了啊,据我所知,王老板在日本高层那边悬赏一直居于榜首,而且这京城现在还能这么波澜不惊,不也有王老板你一份功劳?没你这把头悬利剑摆着,京城里有多少人活不下去,我是不敢想了。不过王老板,你当年远走美国可是搅了我一个谋划啊,我把李天然交给你,是想让你替我带带他。
你倒好,根本一郎和朱潜龙,你说杀就杀了,这两人我还有用的啊,你这样子弄死了,怎么也得给我个交代吧?”
“蓝先生,我说您不会真指望日本人会帮您办事吧?”
“指望不敢想,但眼下我对日本局势是两眼一抹黑,以前还有个根本一郎给我通通风,现在是一个都没有了。”
“局势?局势不明摆着了吗。”
王一指了指酒楼下方学生游行示威队伍高举的横幅标语,继续道:“少则两年,多则三年,日本必定会跟我们全面开战,东北都吃下了,现在又在觊觎华北,华东,华南这些地方又岂能幸免?
蓝先生与其想着怎么了解日本局势,倒不如想想怎么把强军落实到好处,华北戍卫部队这么多,但凡有一支能落实到国府的强军计划好处,想来日本人到时候想吃下华北,也会如当初吃东北遭到少帅竭力抵抗那般,没那么轻松不是?”
“王老板倒是看得明白啊,那我也会尽自己所能,看看我这个没用的人能不能做点有用的事,不过王老板,你可记住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记下了,必要时,我会还您这个人情,不过蓝先生您有好东西也别藏着掖着,欧洲德国那边的生意,我也很感兴趣,有机会带我一块发发财啊。”
“那就得看王老板有没有让那边动心的砝码了,好了王老板,咱酒也喝了,菜也吃了,该回去了,至于下面的事,你我都做不了主,这事一定会闹起来的,不要在这做无谓之举。”
“我自然晓得,只是蓝先生您知道,我跟着的原因。”
“明白。”
蓝先生手一招,便将店小二招呼了过来,将自己戴着的帽子交到店小二手里,也给了他赏钱,指了指下边拦在学生游行示威队伍前方的军警负责人,只让他传话。
‘时间差不多了,赶人,抓人,但不能打人。’
店小二握紧手里拿着的大洋,对着蓝先生点头哈腰连连称是,便拿着蓝先生的帽子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军警那边负责人的近前。
看着店小二递过来的帽子,再抬头遥望,便看到酒楼上看风景的贵人对自己挥手示意。
这位军警负责人也如店小二那般恭敬点头,回过头来,让人赶走了店小二,这才一脸凶神恶煞看着前方的游行示威队伍。
“他奶奶的,弟兄们,干活!抓人!只抓不打!给我记住咯!”
随着酒楼上王一和蓝先生的离去,这场发生在民国二十四年十二月九号,由学生领导的抗日救亡运动也随着军警下场抓人赶人的冲突之中,拉开了序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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