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确实是汉狗们惯取的名字……”
“哼,什么豪壮勇猛之士,依我看,那就是一个狂徒罢了。”
……
面对着大帐之中诸多乌桓人的议论纷纷,丘力居也是皱着眉头回忆了起来,完全想不起来关于“张三”的情报。
这让丘力居暗自准备遣人去向张举、张纯询问“燕人张三”这个名字。
‘莫要让本王知道你这狂徒家住燕地何方,否则定要屠了此地,以解本王的心头之恨。’
而“谷王”难楼的身死,让“燕人张三”之名根本就不可能在乌桓大营之中压得住。
这让丘力居需要足够的时间去重新提振乌桓士气之外,还需要将原本难楼所掌管的乌桓部落与骑兵进行分润。
这既是为了保证上谷郡方向所来的乌桓骑兵的战斗力,也是通过如此瓜分利益安抚其余乌桓大人的心思。
只是,当张举、张纯被丘力居亲自派遣心腹询问“燕人张三”之时,张举、张纯几乎是一脸茫然。
在幽州,“张”本来就是一个大姓。
再加上汉代的取名习惯往往都是单字,且平民们基本都不识字,因此名唤“张三”的平民那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因此,丘力居苦等了张举、张纯那边的消息,最终无疑是一无所得。
随后,在休整了五日后,丘力居率领着乌桓大军尝试性对蓟城发起进攻。
结果可想而知。
在双方兵力差距不大,且乌桓这边也缺乏大量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完全没能给蓟城带来破城威胁之余,反倒是攻城多久,就活生生地被张飞骂了多久。
且张飞还专挑难听的来骂,骂得可谓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再兼之张飞的声音有若奔雷一般,穿透力与传播范围都尤为惊人,即便是在战场边缘指挥的丘力居等人都还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绝大部分的乌桓人都听不懂汉话,否则恐怕就不是丘力居等人气得七窍生烟,就连诸多乌桓人的士气都得断崖式下降。
不过这一漏洞,在李基临阵指挥了两日后,也就特意为张飞给补全了。
专门在城中寻了一个精通乌桓话的青年跟在张飞左右,让那青年将张飞所骂的汉话以乌桓话翻译一遍,由张飞二度以乌桓话再度复述一遍,主打一个双语无障碍交流。
“你们乌桓人是不是天天骑马骑多了,全都是罗圈腿,就连爬云梯都爬不利落了?”
“哈哈哈,俺家乡七十余岁的老太太动作都比你们这些乌桓人来得灵敏,这就是乌桓人与汉人的差距吗?”
“丘力居,你难道不想夺回你的马吗?为何缩在后方不敢现身亲自攻城,只派这些恐怕趴在马背上都没力气蠕动的罗圈腿来送死。”
“快一点,爬快一点,俺杀得都不够起劲!”
……
一开始被猛骂了一通的乌桓人无疑是愤怒的,然后慢慢所感受到的就是无力与绝望。
攻又攻不破,骂又骂不赢……
这让乌桓大军的士气几乎是断崖式地开始暴降,无论丘力居等乌桓大人如何督战激励,愣是难以提升攻城的士气。
渐渐的,攻城的乌桓就仿佛只是做做样子,最终甚至连装都不装的,每日就派骑兵在蓟城周边游荡劫掠,已经完全了没了攻城的心思。
只是蓟城周边早就被坚壁清野,就连蓟城最近的两座小城都增派了兵力驻防,除非牺牲相当的乌桓兵力,否则想要拿下绝非易事,反倒也成了鸡肋。
一时间,这反倒是让丘力居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今丘力居麾下的大军不过是接近八万之数,如果分出半数越过蓟城往南劫掠,这反而会让两头都有被汉军所吞的风险。
也幸好有着张举在渔阳郡以及右北平郡源源不断地送来粮草,否则丘力居还当真连留在蓟城外对峙的心思都没有。
……
而随着蓟城与丘力居这边陷入了一个似乎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的状态,另一边由蹋顿所率领的八万乌桓骑兵,也赶到了位于渔阳郡与右北平郡交界的一处乌桓定居点。
只是,这一处乌桓定居点在蹋顿赶来之前便已经完全化作焦土。
且在焦土前方还有着大量头颅所堆的京观,旁边还插着一面旗子上还似乎书写着什么汉字。
蹋顿领着一众邑帅走到那面旗子的面前,让左右亲卫摊开那面旗子,其上赫然书写的是:
【汉·白马义从,于六月一十三日屠尽此地乌桓,立京观于此!】
蹋顿见状,心中可谓是又怒又恨,拔出腰间弯刀将此旗斩成两半,喝道。
“若不屠灭所谓白马义从,吾当身如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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