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御兽之道的宗师级人物。
齐晏对于自己的本命灵兽状态,自然是了若指掌。
甚至比鬼眼螭自己都要更为了解。
他很清楚在这种渡劫的关头,鬼眼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眼前这匪夷所思的状况。
然而从鬼眼螭那里传递来的澎湃生命力却真实无比。
竟让他有种过往一千多年的御兽经验,在此刻轰然崩塌之感。
“王师侄他到底是做了什么?”
感受到鬼眼螭气息缓慢却坚定不移地朝着五阶神兽蜕变的状态。
齐晏心中惊疑不定。
然而他也完全没有心思多想。
只觉原本枯竭的生机迅速恢复,源自鬼眼螭的灵力,迅速推动着他的元婴发生着蜕变!
与此同时,天空之中。
乌云却陡然亮了几分!
紧接着,雷光落下。
强度竟是比之前再度上升了一截。
只是面对这样的变化,感受着自身的状态,齐晏的心中却反而多了几分信心。
他没有分毫犹豫,低喝一声:
“咱们一起!”
下方的鬼眼螭微微低吟,随即瞬间化作了一道流光,落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在他的体表凝出了一层漆黑如墨的鳞片。
这正是龙血峰的秘法,齐晏身为御兽之道的行家,却也同样有所涉猎。
以前是境界不足,施展不出。
然而此刻的鬼眼螭隐隐已经开始向五阶蜕变,他也同样在这蜕变的过程之中,此刻自是抓住了这一机会,立刻便施展了出来。
这一刻,人借兽体,兽借人法!
隐隐可见一头墨龙,朝着上方的天空冲了过去。
几乎是转眼之间,雷光覆盖了整片天空。
王魃目光紧紧地盯着上方。
仔细的感受着齐晏在雷劫之下每一点变化。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好是坏。
输入寿元给鬼眼螭,固然推进了鬼眼螭的提升,借着本命灵兽的作用,间接恢复和壮大了齐晏的状态。
但也意味着给齐晏增加了难度。
因为这不再只是齐晏之劫,而是同时引动了鬼眼螭的劫数。
这与剑修的情况又有些许区别。
只是眼下这一刻,他也没有别的更好办法。
轰隆一声。
伴随着最后一道雷劫的消退,天上的乌云也渐渐散开。
“成功了!”
王魃惊喜地看向天空中的身影,齐晏顺利熬过了雷劫,元婴也迅速完成了朝元神蜕变的过程。
随后再次投入到了肉身之中。
只是很快,王魃便面色微变。
“师叔为何还不汲取四周的灵气?”
心中惊疑不定的看向天空。
本该汲取四周的灵气用以恢复自身的情况,却并没有发生。
下一刻,齐晏竟是直直朝着下方跌落了下来!
“怎么回事?”
王魃心中一震,连忙便要上前接住。
不过下一刻,齐晏的身躯之中,那头蜕变完成的墨龙便飞了出来。
迅速缠住了齐晏的身体,堪堪将其护持住。
同时近乎疯狂地汲取着四周的灵气。
王魃迅速飞到了齐晏的身旁,却发现此刻的齐晏身上的气息层次虽已经是化神,却明显要比他所见过的化神修士要羸弱太多。
同时双眸紧闭,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
与此同时。
一道香炉也随即飞了出来。
迅速凝聚出中年修士身影,面色凝重地盯着眼前的齐晏,仔细打量了一番,皱眉道:
“他的情况很奇怪,虽然渡过了雷劫,可却似乎与周围完全隔绝一般,无法炼化灵气……没有足够的灵气支撑,只怕很快便会反噬到自己。”
听到九孔祖师的话,王魃心头顿时一凝,沉声问道:
“祖师可有办法?”
中年修士摇头道:
“我也不知,只能先带回宗内,也许宗内其他几位,会有办法解决。”
王魃却随即想到了光头女修姜宜。
这位来自云天界的前辈曾经修为高深,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说不定便有解决的办法。
但他随即皱眉,飞快道:
“可是他现在这样的情况,能支撑多久?”
九孔祖师这一次却面色微松,自信道:
“我善能蕴养,不拘是神魂肉身,还是元神元婴,何况他的情况也不算多严重,维持个几年应该都不是问题,交给我吧。”
说吧,香炉盖子掀开,便将齐晏瞬间吸入其中。
墨龙看了看九孔祖师和王魃,最终也没有抗拒,随着齐晏一起飞入了香炉之中。
正在这时。
“师兄!”
远处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王魃眉头微皱,转过头去。
果然便见秦凌霄迅速飞来。
心中微皱,但还是沉声道:
“秦师妹怎么来了?”
对王魃的询问,秦凌霄平静回道:
“我给你的几处地方并不难找,渡劫的动静又大,想找到更是简单。”
王魃点点头,目光扫过香炉,心中也是有些着急,连忙道:
“多谢秦师妹给的地方,可还有其他事情?我这长辈渡劫出了点状况……”
秦凌霄神色微凝,语速立刻加快了一些:“怎么回事?难道是……”
“不,渡劫已经成功,只是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王魃当即摇头道。
听到王魃的话,秦凌霄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她看向王魃,看出了王魃的着急。
微微沉默,随后却还是蓦然开口,说出了让王魃意想不到的话:
“师兄,如果当初没有你那道侣在,你可还会拒绝我?”
王魃顿时一怔。
万万没想到,秦凌霄今日竟如此的大胆和直接。
原本他略有些焦急,可此刻却忽然想到了之前元磁道人说过的话。
他沉默了一下,心中也终于做出了决定,坚定道:
“即便没有,也不会。”
听到这个答案,秦凌霄不由得身躯细微一颤。
却还是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似是毫不在意,又似是随性坦荡地问道:
“为什么?”
“是我不够美么?”
“还是你不喜我的性子?”
王魃察觉到秦凌霄的变化,心中略有些不忍,可还是坚持地摇头道:
“已经过了那般时候了,我与道侣相识于微末,朝不保夕之时,本该专心修行问道,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然有情,便免不了喜怒哀乐,免不了怯懦、畏惧或恐慌,以及抱团取暖。”
“此为天性使然。”
“如此,我才能与步蝉相识相知,可若是换到现在,以我的性情,恐怕也仍旧是孑然独立。”
“所以我说,即便是没有步蝉,()
以你我相识之时机,也已经不可能。”
看着默默倾听着的秦凌霄,他犹豫了下,第一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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