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兴心头掐指默算了一下,回道:“伯爷,圣旨是走水路来的,时间上要快一些。现在,恐怕其他各县都还没有收到朝廷的调令。以下官估计,怎么也要十天徭役才能够到。”
“十天......”
韩度摇摇头,说道:“十天太久了,本伯等不了那么久。你现在就派人出各县传话,五天,五天之内所有徭役必须到这里。若是延误,本伯便上书督察院,请求核查。”
“是!”听到督察院的几个字,邹兴都忍不住浑身一紧。知道伯爷做事喜欢雷厉风行,因此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出去安排。
督察院本就有巡视、检举、核查天下百官的职责,光是一个小小七品的监察御史的风闻奏事弹劾,许多站在奉天殿内的大佬重臣都扛不住。一个不好,说不定二品大员,就要栽在一个七品小官手里。
更何况是靖海伯这样的人,上书请求督察院核查一个七品县令?那几乎是一弹一个准,被弹劾的人免不了丢官去职。
邹兴和周边各县的关系还不错,大家都是县令即便是没有什么往来,也不是同年什么的,但至少大家都能够相安无事就是好的。
邹兴也不想其他人倒霉,因此不仅在第一时间就派出人手
去通知他们,而且派的都还是机灵的心腹之人。就怕下面的人太过呆头呆脑,传话传出了偏差。
从第四天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各县的徭役赶来这里。第五天傍晚的时候,最远的一县的徭役总算是赶到。
这县的县令可没有好脸色,毕竟就他最远,这一路急赶,可把他给累的不轻。一来就和邹兴怼上了,冷着脸沉声说道:“邹知县好大的官威啊,使唤我等,像使唤县衙里的衙役一样,一句话就让我等跑断了腿。”
“孟知县见谅,这可不是本官意思,本官也只是一个传话的人罢了。”邹兴一脸无语,明明自己是好心,却没有想到还会被人所厌恶。不过想到他的确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路,邹兴便没有和他计较的心思。
“孟知县这话可万万不能这么说,邹知县是一片好心,才对咱们多番提醒的。”另外一个知县看不下去了,出面解围,缓和气氛。
见几人看向自己,便解释道:“这位靖海伯本官也有所耳闻,的确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而且他年轻气盛,这样的人眼睛里面最是揉不得沙子。若是孟知县你来迟了,说不定真的会让你丢官去职。”
孟知县听了神色反而缓和了许多,对邹兴也没有了敌意。毕竟比起丢官去职起来,赶几天路不过是劳累一些罢了。
“刚才多有冒犯,还请邹兄海涵。”说着,朝邹兴拱拱手。
“孟兄客气了。”邹兴也再次笑了起来,回应道。
“不知道这位靖海伯的喜好如何?好不好相处?”其他县令见有人对韩度熟悉,便连忙问道。
可惜这位县令对韩度的了解也只是听闻,见他摇头说道:“这个本官也不清楚,”说着抬头看着邹兴,“不过既然邹知县在靖海伯手下做事,想来应该清楚吧。”
当官的在上官手下做事,最紧要的是什么?自然是上官的喜好。摸准了上官的喜好,那就是号准了上官的脉。这样做起事情来,才会事倍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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