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兴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更不明白靖海伯这是什么意思。
韩度摇着头,解释道:“本伯的意思是,你这种事必躬亲的做事方法不对,这也是本伯认为你没有做好这件事的原因。一个知县可以事必躬亲,但是一个知府就绝对不能事事过问,那样你会累死的。”
“有时候,该放手的就要放手。你看看,本伯的目的也是把盐田开出来,把栈道修起来,把鱼捕获上来?对不对?可是你看看本伯有像你这样东奔西跑、忙前忙后吗?现在盐田不也开出来了,栈道不也要修建起来了?”
邹兴陷入了沉思,良久过后,才抬头说道:“下官明白了”。
靖海伯的意思,邹兴是听懂了,是叫他放权给其他几位知县。想到这里,邹兴心里不禁一阵苦笑。他原本对于能够搭上靖海伯就抱着太高的期望,甚至将其视作救命稻草。但是没有想到,他一直以来的谨小慎微,什么都怕出问题,什么都想管,竟然在靖海伯心里成了独自揽权的行为。不过靖海伯说的理由,他这些日子真的煎熬无比,要是时间再拖长一点,自己说不定就要把自己给活活累死
。
邹兴明白,自己的确是太过急功近利了。
“明白就好,”韩度点点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做的事,你身为知县,事必躬亲自然是百姓之福。但是若是一个知府,再事必躬亲那可就是百姓之祸了。”
曾经的常胜凯就是这样,当个将军北伐的时候,势如破竹。但是等他掌一国大权之后,还是一副当将军的心态,这就是不对了。甚至是后来的大小战役,他竟然还坐镇陪都遥控前线的将军如何排兵列阵。这叫什么?这就叫长臂管辖,事事都想管,但偏偏事事都管不好,还不如不管。
邹兴听的连连点头,“伯爷教训的是,下官这就去让他们......”
没等邹兴说完,韩度直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那倒是不必,既然你现在管起来了,那就继续管着吧。贸然放权,只会让别人看轻你。”
邹兴看着韩度稚嫩的脸庞,心里再也没有因为他年轻而有所轻视,而是心悦诚服说了一声,“是。”
说完之后,不再多言,而是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韩度颇为满意的看了邹兴一眼,能够教的会就好。最怕的就是那种教也教不会,还自以为是的我行我素的人。遇上这种人,韩度最多提醒他一次,若是听不进去,那韩度就会直接放弃他。
好在邹兴没有让韩度失望。
韩度豁然起身,笑着说道:“既然盐田挖出来了,咱们就去看看吧。”
一行人跟着韩度下船,
来了十几天的几位知县,总算是见到了靖海伯的真面目。虽然震惊于韩度的年轻,但是他身上的服饰不会错,再加上左右跟随的水师参将。即便是韩度再年轻,也没有人敢怀疑靖海伯的身份。
“下官等,拜见靖海伯。”几位知县,不敢多看韩度,连忙齐齐拜下。
韩度张开双手,盛情说道:“快快请起。本伯近来身体抱恙,倒是全仰仗诸位,才能够在短时间内将盐田开挖出来。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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