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人民医院,急诊科办公室。
年轻医生涂松军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冷的盯着眼前站着的江飞。
气氛很冷,同办公室的几个医生都打量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患者一旦出事,你能负起责任吗?”
涂松军沉声开口,脸上全都是愤怒。
“银针也是能随便扎的?扎坏了怎么办?”
“你懂经络吗?你懂针灸学吗?你就胡闹?”
“我知道你救人也是好心,可好心也能办坏事!”
涂松军的嘴巴像是机关枪一样,一句接着一句叱责着江飞。
江飞也没反驳,只是眼中带笑的望着这个年轻医生,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这小子挺鬼头,还知道把自己带过来这里,如果患者出事的话,就让自己扛责任。
他这是为了医院着想,不能说是一个坏人,至少他为医院,为这个单位负责。
而且说句实话,如果患者真的出现什么问题,跟自己肯定也会有关系,毕竟是自己先出手了,又是扎针,又是急救。
这要是在后世的话,但凡出点事情,那就是新闻热点,直接上热搜的热点。
“哟,小涂,你牛啊,都能训斥人了?”
办公室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笑呵呵的开口,调侃着涂松军。
涂松军转身,咧着嘴一笑:“欧阳老,我这也是为患者着想啊。”
“而且这人的确不像话啊,私自给患者扎银针,那可是中风脱证,是随便能扎银针的吗?”
涂松军满脸笑意的回答着眼前的老人,之后指着江飞,批驳道。
欧阳马蔺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小涂说的有道理。
他看了眼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也算是个好心人,但的确不能随便上手。
“你是松江卫校的学生?”
欧阳马蔺严肃的看着江飞,沉声问道。
松江地区没有大学,只有一个中专程度的松江卫校。
他估计是卫校的学生,忍不住手痒,又赶上了这件事,于是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
涂松军就是卫校出来的一员,他听到欧阳马蔺的问话之后,诧异的看了眼江飞。
难道是学弟?要是这样的话,自己的态度倒是有些恶劣了。
“我不是松江卫校的学生,我是江县来的,是去松江宾馆住店的。”
江飞笑着摇头,看向欧阳马蔺回答一句。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但看这样的气度,就知道在松江人民医院,应该是个牛人。
欧阳马蔺,男,七十岁,是松江人民医院的老人了,建国前就在医院工作。
建国之后的六九年,他去支援大三线。
一直到前年才回来医院,于是就在急诊科工作。
现在他属于半退休的状态,但平时还是喜欢在医院坐着,就是喜欢这样的环境。
大三线是这个时代,国家的一个政策,很多知识分子,工业人才,以及农工和医生大夫都需要支援大三线。
大三线,也就是西南和西北这些穷困偏远地区。
这个支援大三线的政策一直到八十年代,才彻底废掉。
欧阳马蔺听到江飞不是学医的学生,脸色立马冷了下来,沉声开口道:“你这小子有些毛躁,医学是神圣的,不是让你胡闹的。”
“纵然一身热血,也要掂量自己几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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