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在谁的面前都敢撒泼,唯独不敢在凤姐儿的面前撒泼。
但凡是她露出一丁点的苗头,凤姐儿都能让她三个月吃不上饭。
那种既饿肚子又没人伺候的日子她可真的是过怕了。
曾经就因为她抱怨了几句年节的东西分的不公平,不知道怎么就被凤姐儿知道了。
结果凤姐儿笑眯眯地将她的丫头派去了其他地方,说是年下人手不够,让她自己将就一下。
她只分辨几句自己年节也忙不过来,殊不知凤姐儿眼睛一瞪,那眼神比杀人还要可怕,当场盯得她汗都下来了。
更过分的是,凤姐儿带着丫头一边走,一边对着地上呸了一口,好像是对丫头说话,实则是在骂她道:“什么东西,自己是个奴才胚子,也配使唤丫头?“
果不其然,接连三个月凤姐儿都没让她的丫头回来,那个年过的差点没把她累死。
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就连每天早晚洗脸的热水都需要她自己到厨房去提回来。
大冷的天,北风呼呼地刮在脸上,比刀子割肉还要疼。
她去厨房拿自己的饭菜,厨房说二奶奶有吩咐,她那边不需要吃太多,于是每次都给她饭菜减量,没等到下一次饭点,就饿得她头晕眼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再回想一下,她都能感觉到肚子饿得疼,有北风往自己的领子里灌,透心的冷。
不敢想,想起来全是泪。
她算是彻底被凤姐儿给收拾怕了。
今天这刚下过雨的天气,她以为主子们嫌冷都在老太太的屋子里凑趣,即使自己在这里闹腾三丫头一回也没事,不等动静传到主子房里去她也已经闹完了。
殊不知那只是她自己以为的,不好使。
这不,把这府里最厉害的人给引过来了。
这下看她怎么收场?
赵姨娘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讪讪的笑着对凤姐儿道:“二奶奶别误会,奴就是在和大家说笑话,奴是不小心滑到在地上的。”
凤姐儿眉尖一抬,笑着道:“哦?说笑就说笑,这怎么还把脸上的妆容都给哭花了?还有嘴巴上的泥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姨娘吃泥了吗?”
“噗嗤。”也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姨娘满脸窘迫,赶紧伸手去擦自己的嘴巴,嘴里含含糊糊地道:“没有没有,什么泥巴,没有的事。嘿嘿。“
她自顾自地笑,说话的底气都不足,所有的人都看不上她,就连跟着她的小丫头都觉得有些丢人,离得远远的。
凤姐儿皮笑肉不笑地对赵姨娘道:“姨娘,好容易转过春来了,老太太心情也好,没事就别给老太太找不痛快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是是,二奶奶说的对,说的对。”赵姨娘听见凤姐儿的声音,腿肚子都打颤,哪里敢说个不字?
凤姐儿现在就是让她杀人,她都不敢不去的。
看在探春的面子上,凤姐儿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修理她,而是淡淡地道:“没什么事姨娘就回吧,等有空了我再过去看看环兄弟。”
“是是,好,好。”一听凤姐儿还要过去找自己,赵姨娘就知道这事还没完,不禁吓得胆战心惊,连尿都要出来了。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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