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马雷基斯的自尊心和成就感似乎变成了一种能量,不断的向他的四肢中渗透着巨大的力量。
而站在马雷基斯身后的达克乌斯则拿着猩红之剑茫然的站在那里,他能看到前方血腥的景象,但也仅限于此。他发现随着战斗的进行,似乎又没了他的什么事?他这一瞬间都有些分神了,他在寻思自己是不是该练练嗓子然后再多学几个乐器?再准备点演讲稿,转职成DND中的吟游诗人?给队伍加加士气和增益BUFF?
然而,马雷基斯施放的黑暗咒语只不过是暂时延缓了疫病氏族军队的冲锋而已,一声低沉的愤怒咆孝将达克乌斯从短暂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透过前方的缝隙隐约看到了通道中一张因腐败而肿胀的鼠脸,鼠脸上布满了脓疮,皮毛上只剩下浅绿色的斑块,那个啮齿动物从兜帽肮脏的褶皱下邪恶地凝视着前方的蜥蜴人。
回荡在通道的咆孝声逐渐消失,新一轮的开始了,直立的啮齿动物挥舞着结痂的爪子,后续跟上来的瘟疫僧再次病态般蜂拥而至。
“司库克?不是!”达克乌斯在这个老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同,时灵时不灵的命运之力也有着微弱的感觉,起初看到这个老鼠的一瞬间,他以为是司库克,但他很快又否定了他的猜想,因为这个老鼠身上没有司库克的典型特征。尽管不是司库克,也估计这应该是一个头目,不是瘟疫祭司就是七位瘟疫领主之一。
随着瘟疫香炉发出刺耳的爆裂声,战斗的强度升级了,第二波冲上来的啮齿动物明显要比第一波的强。这些啮齿动物迷失在嗜血和仇恨的狂潮中,不像之前的那样容易被激起恐惧。
挥舞着腐烂生锈香炉的瘟疫香炉僧带头冲锋着,当他们发起攻击时,从恶臭的香炉中喷出的瘟疫烟雾几乎明显地腐蚀了他们虚弱的身体。
“是香炉僧!注意他们的连枷和香炉!”看清楚了的达克乌斯大声呐喊道,他没有吹响斯皮卡祖玛号角和敲响回音之鼓,现在战斗有一种微妙的平衡,变成局外人的他不想打破这种平衡,他只能大声提醒道。
达克乌斯知道,只有最疯狂献身的瘟疫僧才能获得使用疫病氏族最致命的武器——瘟疫香炉的荣誉。
瘟疫香炉是一个镂空的带刺金属球状物,并且与一条长链子相连。瘟疫祭司在不洁仪式中大声朗读痛苦之书中充满烦扰和疫病的段落,同时把一块次元石碎片放入布满尖刺的球体。然后会用一把长柄勺将恶毒传染病倒入次元石。伴随邪恶符文发出光芒,可怕的混合物立刻开始起泡,一缕缕浅绿色的气体从装饰华丽的铁球上的孔洞中散发出来。
只要接触了这些从微微摇晃的香炉中渗出的有毒烟雾,瘟疫香炉僧的身体便会疼痛并长出一个个脓疱。如果在战斗中摇晃香炉,就会产生大量翻滚的绿色雾团。暴露在这些瘟疫毒雾中会造成可怕的伤害,肺部会立刻充满剧毒气体,同时重要器官也会开始腐烂。
无论是什么生物,靠近这样的武器本身就是缺乏常识的表现,更不要说在战斗中使用和与之接触了。但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比如眼前的战斗。
达克乌斯并不是在玩什么游戏,鼠标选一下就能让他身前的蜥蜴人撤退,他相信与斯卡文鼠人有着永恒仇恨的蜥蜴人并不会在他的命令下撤退。而且,为什么要后退?鬼知道他眼前的啮齿动物有没有其他隐秘的通道逃之夭夭。机会难得,他更知道瘟疫香炉僧代表着精锐,是疫病氏族的核心力量,同时瘟疫香炉僧的出现也代表附近肯定有大鱼!
如果放跑了,搞不好之后还会造成多大的破坏。达克乌斯一直以来的思路是,露丝契亚大陆是蜥蜴人与他的核心基本盘。
短暂愣神的达克乌斯再次寻思到之前曾经寻思过的场景,巨兽们的蛋一枚接一枚的变黑,藤蔓逐渐枯萎,原本充满着生命与活力的沼泽变成了一滩充满毒气的泥潭。鼠灾,到处都是鼠群,铺天盖地,无边无际。当生活在露丝契亚丛林里的那些强大掠食者捕猎回来,它们震惊的发现鼠群早已经把它们所孵化出来的蛋啃了个精光,它们年幼的孩子也被啃噬到只剩下一副骨架。即使是在丛林那最黑暗、最危险的深处,鼠群依然横行无忌。
达克乌斯现在与疫病氏族的短暂接触后,他更不认为到时候史兰们召唤的暴风会驱散那些在空气中传播的瘟疫,净化的雨水从天而降和沐浴在烈日的阳光下也没有用,根本净化不了整片露丝契亚大陆。因为这些瘟疫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更像是……
“风浪越大,鱼越贵?在这打,总比面对利爪抛石机和瘟疫熔炉强。”被战斗声拉回现实的达克乌斯滴咕道。
很快,一阵勐烈的风吹过达克乌斯的后颈,让他不禁打起了寒颤,他回头看了过去,发现夏克斯帕蒂胸前戴着的蔻蒂胸饰上代表着狂风的小三角形亮了起来,无尽狂风不停的向对面的通道内吹去,休息室内散布的有毒气体也被这股狂风带回了通道。
患病的啮齿动物在狂风中变得混乱和沮丧,嚎叫、哀嚎、尖叫和叽叽喳喳此起彼伏。有些冲到蜥蜴人阵前的瘟疫香炉僧还没等抡动香炉连枷就被侧面袭来的弩箭射倒,或是冲到迟缓的挥动着香炉连枷,达克乌斯感觉这些神志不清的瘟疫香炉僧可能被上了迟缓术之类的法术,不是被女术士们的琥珀之矛和单体利刃狂风洞穿,就是被保持有序阵型的蜥蜴人用长柄武器洞穿。
但通道内还是有源源不断的瘟疫香炉僧试图冲出来,更多的瘟疫僧被连枷状香炉喷出之后又被狂风汇聚在一起的有毒烟雾窒息了。这些瘟疫僧明显不像抬香炉的高阶瘟疫僧那样对烟雾污秽适应,他们在地上翻腾,咳嗽和流血,烟雾淹没了他们饱受疾病蹂躏的身体。
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让达克乌斯的目光本能地越过那些腐烂的瘟疫僧,越过那些疯狂可怜虫的头巾和兜帽,越过他们在头上挥舞着淫秽的香炉连枷,越过那些携带着散落着碎骨和生锈铁的亵渎苍蝇圣像的患病渣滓,越过了骨瘦如柴拳头里紧握着祈祷卷轴的狂热者,越过了尖叫声,越过了被堵在始终无法进入通道的鼠巨魔,
这一刻,达克乌斯似乎超越了疯狂的浪潮,他的灵魂寻找着这群疯狂啮齿动物的主人,他找到了!那只肮脏的老鼠孤零零的站在疯狂浪潮的最后面。
“司库克!巧了么,这不是!”达克乌斯咬牙切齿地说着,其他的几个瘟疫领主和纳垢里奇他都不熟悉,但他唯独认识司库克!那空洞眼睛,倚靠的腐坏之杖,腰间的疫病魔典,这一切的一切他太熟悉了,太标志性了!
感知到什么的司库克领主嘴唇向后张开,露出腐烂的笑容,他的表情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得意之色,仿佛所有的仇恨和恶意都被浓缩成了一种情感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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