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斯矮人？”达克乌斯再次问道，这次他用的是从马雷基斯那学来的卡扎利德语，他突然发现他在马雷基斯那学了不少东西，比如魔法……不是，比如一直打不赢马雷基斯的武技、瞎搞政治、军事见闻、偏差历史和口音不对的卡扎利德语等等。

卡扎利德就是矮人的语言，由于复仇之战的缘故，卡扎利德在奥苏安的阿苏尔那边成了禁忌的语言，只有荷斯白塔的图书馆中或是少数的大法师会。

然而，到了纳迦罗斯的杜鲁奇情况又变了，卡扎利德语成了可学的选项，对于一些身份特殊的杜鲁奇来说变成必学的选项，因为矮人在纳迦罗斯的身份是奴隶，那些奴主或是手下有矮人的奴隶商人与工头必须学，这个世界也没有翻译器。

让矮人学会精灵的eltharin语？算了吧，eltharin的繁复和变化与以往的历史证明了矮人根本学不会。就像贝洛达曾经在荷斯白塔看过的『瓦拉雅之书』，卡扎利德翻译成eltharin是很简单的事，但反过来，根本无从谈起。

达克乌斯眼前的矮人的身高不高，只有一米五在矮人中算是正常的身高，胡子结成了四条短辫子，但显得很散乱，或许是之前用金子打造的圆环束被那群亡灵薅下去了，脸上尽是疲惫之色，看来在黑棺材号的旅程对他来说很糟糕。

“是的，我是一名来自卡拉克·鸦栖城诺斯矮人。”矮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他没想会在之前全是亡灵的船上看到精灵，并且精灵还用怪异的腔调说着他熟悉的语言。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矮人接着又问道。

“这不是谈话的地方，而且你也很疲惫。”得到确认的信息后，达克乌斯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矮人身上，而是继续看起了地图，接着他又毫不在意地说道，“我能感觉到船快沉了，继续找找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小心那些瓶瓶罐罐，雷恩你负责招待一下他。”

“他作为诺斯矮人对我们有价值！他或许很重要？我们船上的威士忌或许能让他压压惊。”等雷恩点头后，达克乌斯接着毫无在意地说道。

与精灵一样，总的来说矮人分为三支，主要的一支是群山王国，由卡拉扎-阿-卡拉克的至高王统领，主要遍布在旧世界的群山之中。

另一支就是在黑暗之地的北部地区统治了数千年之久的『扎尔矮人』，也被称为混沌矮人，他们与日渐衰落的西方亲族长期分离，他们把自己献给了黑暗的主宰哈苏特，放任混沌将扭曲的恐怖刻进自己的思想与灵魂，从而将自己转化成了精于算计的残酷生灵。他们精通巫术，痴迷于控制地狱般的力量与地下深处的火焰，将黑暗的知识与金属加工、工业技能结合在了一起。因此，混沌矮人制造了各种炫目、怪奇、地狱般的战争机器，内部束缚恶魔的武器以及致命的军备品。

还有一支就是的生活在诺斯卡的矮人，他们自称为『诺斯矮人』。当然还有很多细分，就像是精灵在纳迦罗斯山中的黯影和居住在诺德领森林的艾尼尔一样，还有一部分离群矮人部族不生活在群山之中，而是与帝国的人类生活在一起，居住在帝国的各个城市中。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三艘隼船又开始了仔细的内部检查，从人员、桅杆到最下方的船舱里里外外的搜查一遍，以确定刚才的混战中没有陌生的乘客到访船上。

黎明刚过一小时，猛烈的风暴就失去了力量，乌云消失了变成了初春的阳光。三艘隼船继续向北航行，而背后的黑棺材号则在觅食鲨鱼的围观下缓缓沉入水中。

由于要商量接下来的旅程，马拉努尔和科洛尼亚暂时留在了达克乌斯的隼船上，反正他俩现在能飞……一场不算盛大，但让杜鲁奇们莫名其妙的招待早餐开始了。

“卡尔多？”

“是的，来自卡拉克·鸦栖城的『渡鸦』卡尔多·洛塔尔森！”卡尔多喘着粗气说完后，用威士忌压了压嘴里的食物，接着又狼吞虎咽起来。

“如果我的卡扎利德语没问题的话，他好像从刚才到现在都没说谢谢？”科洛尼亚皱着眉头把掰开的面包咽进嘴里后说道。

“让这群矮人说谢谢，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来的快，从他嘴里问出来点有用的。”达克乌斯满不在乎地说道。

“相比这个我更在乎，我们接下来去哪？接下来不会要像我们的先祖那样？”正在进食的马拉努尔摊开暂时用不上的左手说道。

“放心，我的哥哥，那不在我们的旅行目标内。”达克乌斯安慰道，他知道马拉努尔在表达什么。

马雷基斯来到旧世界后发现了正在城外不远处伐木的矮人，他带着他的两个扈从，一位阿兰德里安，另一位则是依西尔，进入了矮人的营地，当然林子里还隐藏着很多矮人一直没发现的精灵弓箭手。

随后的故事就很简单了，阿兰德里安在极短的时间掌握了卡扎利德语，充当马雷基斯与矮人之间沟通的桥梁，等马雷基斯学会卡扎利德语那都很久以后的事了，再之前一直由阿兰德里安充当翻译。之后就开始了群山之旅，直到与斯诺里·白须见面，成为朋友和签订精灵与矮人的友好条约。

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卡拉克·鸦栖城的地下航道在这个时间点还没修完，只能容纳长船进出。隼船现在根本进不去，那问题就来了，去诺斯矮人那做客可以，隼船放哪？总不能放基斯里夫的厄伦格勒吧？一放放个两三年，人员、冷蜥、战马和器械怎么办？靠长船运过去，还是放在厄伦格勒，这都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达克乌斯之所以让隼船进入风暴追击，并且撞击黑棺材号，那是因为海上的旅程已经进入了终点。反正之后船不要了，可劲造就是了，去拜访诺斯矮人并不在他的旅行范围内，搞不好一来二去，得好几年。虽然他作为巫王之手，但拥有很大的权限，比如说想去哪就去哪，但他知道马雷基斯其实不想让他现在来旧世界的，而是回纳迦罗斯。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马拉努尔语气放松了下来，说完就又吃了起来。

“但！”达克乌斯抻长了声音，等一众用餐的成员把视线转向他后，他接着说道，“我们得去一趟北边。”随后他讲起来了在梦中得到的预示。

这玩意就跟做任务似得，有的支线是长期的，可以先放一放，比如去诺斯矮人那就是，甚至达克乌斯都不用去，让雷恩去就行。有的支线是有窗口的，必须马上做的。

“看来拯救世界确实是偶然事件，这才是我们的常态。”马拉努尔吐槽道。

“起码现在是的，但后续可以不一定了。”达克乌斯随意地说了一句，接着看向雷恩问道，“雷恩你的卡扎利德怎么样？”

“大人，能说能写能与矮人进行正常沟通。”雷恩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略显谨慎地说道。

“介意讲讲你之前的经历吗？比如，你为什么会出现亡灵的船上。”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他知道雷恩已经懂了他的意思，接着看向了卡尔多用卡扎利德语继续问道。

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对卡尔多·洛塔尔森这个名字略微有印象，大名鼎鼎的利爪海四皇，人类的杰戈·罗斯船长、矮人的屠夫隆·卓船长、诺斯卡的乌弗瑞克船长、斯卡文鼠人的舰队司令维里斯·铁痕。有意思的是这四位只有乌弗瑞克活动在利爪海，其他的通常活动在提利尔和黑水湾海活动。

另外，没有谁固定四皇一定只有四位，出生在诺斯卡的艾蕊娜萨·安雅·盐怨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杰戈·罗斯都能算算，艾蕊娜萨·盐怨没有理由不算，此外就是诺斯矮人的卡尔多·洛塔尔森了。

就像地狱之灾家族在克拉卡隆德一样，洛塔尔森这个姓氏在卡拉克·鸦栖城的也是有说法的，随着卡尔多絮絮叨叨毫无条理的介绍，也间接证实了达克乌斯的印象。

当第一艘诺斯矮人船只于帝国历1070年下水时，卡尔多的氏族就成为了进入利爪海的首批氏族之一。与氏族的成员一样，卡尔多在青少年时期就出海并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晋升。他学会了如何护送诺斯矮人商船队，并领导了对诺斯卡萨利和斯凯林部落的袭击。

达克乌斯抬头看了一眼卡尔多的胡须，他估计卡尔多现在也就在成人期？大概在30岁到70岁之间，但也仅限于此了。就像马雷基斯看矮人都一个样，他比马雷基斯强那么一点，起码能分辨出来，但从矮人那张显老的脸上分辨出具体的年龄那就有点难为他了。他在纳迦罗斯的时候都不曾与矮人接触过，虽然矮人的冶金工业很发达，但那只是相对的，矮人社会体系的传承都讲究藏一手，别说对人类了，就是矮人对矮人也那样。

就像符文魔法似得，看对眼了锦囊相授，没有靠谱的徒弟宁可把知识带到坟墓里。其他的行业也大概这样，星铁锻造之类这种卡脖子科技也是藏一手的存在。所以达克乌斯当时压根没把宝压在矮人身上，而是选择相信女术士，事实也证明了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杜鲁奇以自己的体系为基础，发展了适合自己的冶金体系。

矮人虽然也是长生种，但寿命长度可没法跟精灵媲美。矮人的生命历程分为几个阶段，首先肯定是婴儿时期，毕竟矮人是被生育出来，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虽然矮人的寿命没有精灵长，但衰老过程要比人类更加缓慢。一个精灵与人类在16岁左右发育就已经完全并且成年，而矮人则会晚点，大概在18到20岁时成年。一般人类的寿命可能还不足矮人的一半，而且岁数大了的矮人依旧精力充沛，不会像人类那样表现出明显的生命活力衰减。

当然这些都是理论上的，就像达克乌斯前世人类的理论寿命是150岁似得，生活在旧世界的人类能活到50岁就是高寿了。

虽然矮人的身体成年在20岁，但在矮人社会30岁才会被视为成年，之前的阶段称之为青少年时期，通常以学徒为主。矮人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时刻就是他们的成人仪式。年轻的矮人会在氏族仪式上向先祖以及先祖神献上一件物品，通常是他们作为学徒时的成果，这是他们作为年轻人，在氏族传统技艺上的考验。

比如来自酿酒氏族的矮人将献上一桶自己酿造的啤酒，而来自珠宝工匠氏族的矮人则会献上自己雕刻的珠宝或者一块精致切割过的珍贵宝石。之后，氏族长老会赠给刚成年的矮人一套专属工具，以及代表氏族工会的徽章。作为成人，这些矮人需要在氏族中建立自己的名望。绝大多数的男性会成为氏族长者的学徒，在长者手下继续学习工匠技艺和知识。

而卡尔多所在的洛塔尔森氏族擅长的就是航海和海战。

当矮人70岁时，他们就会成为『丰须』，他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年轻氏族学徒，就是带新手……当然少数的丰须会选择继续精进自己的技艺，而非选择和培养学徒，而只有极少数幸运的丰须能够在这个年龄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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