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是仙民吗?”
一个悦耳的女声的声音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耳畔,声音的拥有者有着一头金色的卷发,穿着一件合身的宫庭风格锦缎连衣裙,紧身胸衣上镶嵌着珍珠。
声音拥有者没有佩戴华丽的珠宝,但她的手指和耳朵产出的黄金比许多小矿工声称一年内产出的量还要多,当然这对达克乌斯来说不值一提。她苍白的鹅蛋脸可爱、精致,画着淡淡的妆容,她像一个盛装打扮的洋娃娃一样坐在一张豪华的天鹅绒椅子上,穿着红色狐皮小靴子的不着地双腿不断地荡漾着。
“应该是?梅利萨夫人。”达克乌斯微笑着回应道,他判断声音拥有者的年龄大概在十二岁,但这只是假象。因为他知道这个有着十二岁年纪的女孩实际上是位天山童姥,一位活了数个世纪的老妪,如果他判断没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梅利萨·达克夫人。
“你知道我?”
“是的,塔特林与我提到过你。我在巴托尼亚的时候与她见过一面,我救了她,她很感激我,她对我讲述了很多故事。”
当达克乌斯说完这话后,雷恩转过头看了弗拉奈斯一眼,眼中满是询问之色,达克乌斯口中说出的内容与他的记忆存在着某种偏差?他记得当时似乎不是这样?
“我有些心动了,在纳迦隆德开设一家剧院?你来扮演弗拉德?唔,你的身高和容貌非常接近弗拉德,到时候你再穿上盔甲佩戴血饮剑,把那晚发生的一切复刻出来,这似乎是个好主意?
“嘿,你有什么故事吗?我们的到来没有打扰到你吧。”达克乌斯感觉裙子下面似乎有一只尾巴?不知道梅利萨口中的猫指的是不是卡蒂亚,他无语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兴趣把卡蒂亚的裙子掀起来,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紧接着,他被他身旁刺耳的吸溜声吸引了,他有些不满的问道。
达克乌斯顺着方向看了过去,他看到书架上的书后面有一只老鼠,老鼠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跳动,然后就没然后了,一道影子窜的比老鼠还要快,原本被吉纳维芙抱在怀里的梅利萨突然出现在书架上。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渴望鲜血吗?你的心脏还在跳动吗?支撑你在世界行走的力量是什么?呼吸?血液?你是行尸走肉吗?”
“我们尊重你,长老女士,并给予你礼貌。”两位吸血鬼说的同时对着梅利萨鞠躬。
“我刚才在哪儿?是的,有客人来了,聚会,是的聚会,第十七条废话引起了很多争论,奥诺里奥长老很担心,一位非常老妇人式的主人,我讨厌他,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么的镇定,他甚至能咀嚼着一张石桌,他确实做到了,是的。我不止见过一次他啃咬着桌子,丑陋的桌子,矮人制造的桌子,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是如何故意把桌子腿做得太短的?不过,正好适合我的身高,他们的小计划太难了。我在胡言乱语,不是吗?是的。”
“加油,有机会找个好点的编剧,把那一晚发生的一切都演出来。”
——
从修道院的露台上,达克乌斯可以看到泰菲尔河缓慢、清澈的河水,哪怕现在是晚上。夜色中一艘河船缓缓出现,驶进修道院的码头,为修道院提供更多补给品。
“通常?是的,我通常不会试图拯救吸血鬼免于灭绝,我听到了关于阿尔道夫的消息,可悲的弗拉德啊,更可悲的是我的那些子嗣,他们不该跟随弗拉德的,等等,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卡蒂亚,请提供一些服务。”梅利萨用小指关节敲击吧台。女招待很奇怪,非常的奇怪,她平坦且美丽的少女脸庞上覆盖着柔软、丝滑的雪白头发,天鹅绒般的脖子上有着蓝色蝙蝠纹身,纹身破坏了她的整体美感。最奇怪的是她说着对着梅利萨说着达克乌斯听不懂的语言,而且话语中夹杂着喵喵声。她穿的裙子从大腿到脚踝几乎不合时宜地紧,她的脚却像章鱼触手一样展开。
达克乌斯不再扶着额头,而是无语的鼓起掌来,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喝彩,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从踏入修道院那一刻开始。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应该把选择去乌博瑞克闲逛的托兰迪尔强拉过来,让这些精神不太好的存在和狗屁不通的故事强坚托兰迪尔的耳朵。
“时间到了,我的孙女和仙民们,欢迎你们的到来,尽管我不太了解,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精灵和吸血鬼,多么奇怪的组合。”
除了这些还有一堆屁话,什么为什么不统治人类,只是在等待时机,然后我们才能走出我们的棺椁并占据人类统治者的合法地位等等,这些话题不断的重复着,天啊,这些废话足以让你用蜡塞住耳朵,并在棺椁里生一个世纪的闷气,我真的希望废话能够结束。”
达克乌斯轻轻地嗅了一下,杯中的液体带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同时还夹杂着一股醋味,而且根据女招待的话,这可能是女招待自己的血?感情是真没喝的,去后厨自己挤血去了,这是多么的热情好客啊。
而且这个存在的进食方式非常的奇怪,没有采用寻常喝的方式。而是像脸颊上有个洞一样,长长的管状舌头从脸颊上伸出,伸进血液中,大声地吸食着。
“我是什么样的人?”
“别摆出那副表情,精灵,你让我东奔西走,没有想到送我上学或寻找我的家人。你有多久没有挨过一顿痛打了?哦~抱歉,原谅我的失态,如果我们不能对彼此保持礼貌,我们就会打起来,将这里搞的一团糟,不是吗?”
“我不是,我叫弗拉德·冯·卡斯坦因。”
“我们中的一些人对失去镜子感到遗憾,并且会不遗余力地为自己提供倒影,世界不会对他们微笑了。”梅利萨说的时候表情严肃的近乎滑稽。
“上唇有一块碎片。”吉纳维芙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道,等梅利萨擦了擦后,她接着说道,“你现在又变得像画像一样漂亮了。”
“我很好奇,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吸血鬼还是变种人?”
吸血鬼有很多群体和分支,一些年长的吸血鬼会在规定的时间聚集在一起,这与其他的联盟或是兄弟会组织抓住任何机会举办的饮酒、狩猎没什么区别。
达克乌斯看到挡路的吸血鬼后退到阴影中,吸血鬼苍白的脸消失了,就像蜡烛熄灭了一样。
梅利萨愣在了那里,她对塔特林记忆犹新,塔特林喜欢沐浴在鲜血中,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这太过分了,会带来麻烦,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没有责怪你,孩子,没有什么比老年吸血鬼聚会更无聊的事情了。相信我,我已经承受了几个世界的痛苦,那些家伙总是穿着破烂的黑色斗篷,两个老傻瓜因为一些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发生争吵,之后陷入了激烈的争斗,而你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地听到同样的故事。
“但你没说错,事情确实是这样的,没有丝毫用处的亡者军队被击垮了,一点技巧都没有,一点用处都没有。”看到吉纳维芙难堪的眼神后,达克乌斯上前解了围。
死者正在崛起,狼群在森林中嚎叫,一只大蝙蝠懒洋洋地拍打着翅膀,一时间遮住了月亮。
一个小时后,达克乌斯一行人离开了修道院。
“我当时正在旅行,祖母。我没有收到邀请……”
“这样好多了。现在,别管我们了。”
随着话语的结束,之前还有恼怒的梅利萨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好了,好了,祖母,什么都不是了。”
该修道院是由奥诺里奥长老的父亲『忧郁者』贝拉达在西格玛时代建立的,建立后这座修道院就一直保持着与世隔绝的状态。这座修道院是矛盾的结合体,很少有吸血鬼知道这里,只有少数的吸血鬼种族会讲述偏远避难所相互矛盾的故事。加入这里不是随随便便的,需要提前申请,当吸血鬼需要找到修道院时,修道院就会与吸血鬼取得联系,莱弥亚吸血鬼就这样,全世界都有代理人。
“上次聚会时我们也很想念你,或许你不知道,来自世界各地的年长吸血鬼大多都出席了永夜与慰藉修道院的聚会。”
看着这一切的达克乌斯无法确定梅利萨是一个令人讨厌的老太太还是一个可怕的小女孩,要么太老,要么太年轻,无法关心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的感受。梅利萨与吉纳维芙截然不同,起码在他的认知中,吉纳维芙很正常。
原本还在失笑看乐子的精灵们在一瞬间变得严肃下来,他们意识到了什么。
“赫尔加,海因里希,退下!”
达克乌斯的内心有些后悔,他不应带雷恩过来,他应该让雷恩去乌博瑞克,原本他以为他能爱这里获得一些什么,比如情报网之类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在这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与世隔绝,只有泰菲尔河的河水在像血液一样流动着。
梅利萨感觉到生物的恐慌,做完一切的她将生物举在眼前,她看着生物的闪闪发光的眼睛,命令生物的小大脑去睡觉,不要介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随后她将老鼠塞进了嘴里,当老鼠被她吞进肚子里后,她还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唇,转过头看着吉纳维芙寻求认可。
梅利萨伸出下唇品味着刚才的美味,她能感觉到老鼠还在她的肚子中扭动,这让情不自禁的的打了一个饱嗝。
“刚才,我们聊到哪了?通常,是的,通常,拯救吸血鬼免于灭绝。谢谢你,我的孩子,你很认真地提醒……”还没说完的梅利萨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咳嗽片刻后,她将手伸进了嘴里,她感觉她的喉咙被堵塞了,搞了片刻后,不再咳嗽的她接着说道,“这一切都源于错误的饮食。”
“这不是很可爱吗?”一直戒备的德鲁萨拉笑着说道。
“孩子,离开吧,你不属于这里。去追寻真正的你,做你想做的、渴望的事情。”
“我想,这是两个不同的故事,卡蒂亚,因为这是在长时间的禁食之后发生的,并使其成为双份。”
月光下,吉纳维芙和梅利萨在露台上打牌,随着意识逐渐苏醒,游戏的质量也随之提高。听到梅利萨的话语后,吉纳维芙没有回应,而是用舌头舔过她锋利的牙齿,试着想象牙齿正咬在胳膊上。
“梅利萨女士,你也知道,我们这里通常不为活人服务,但既然是你的客人,我会看看我们是否有些能吓到客人的东西。”卡蒂亚把装满红色液体的高脚杯放在了梅利萨的面前,随后她说道,接着她离开了吧台。
“你看,你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现在,我的孙女,你不应该像其他人那样试图读懂你祖母的想法,她比你年长得多,也比你聪明得多,很容易让你看到错误的牌。
没有镜子,吸血鬼展示面孔时必须依靠彼此。
“抱歉,我忘记了这里不只是我自己,卡蒂亚,你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活人吗?他们喝的是什么?茶、酒、牛奶?”
达克乌斯无语的摇了摇头,他没有与梅利萨计较。他有些后悔了,他或许不应该陪吉纳维芙来这里,这哪是什么修道院,更像是个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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