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克乌斯对还在恢复的塔洛斯这组吩咐完后,扭头向城堡的主体走去。门口的六个蹲立的石像鬼被叶锤砸的稀碎后,队伍来到了门口。
城堡的前门由坚固的褐色木头制成,门头上有一个青铜牌匾,上面刻有一个模糊的面具般的脸,似乎代表着德爷,或是无面者之类的存在。门没有锁,当感受到队伍接近后,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打开了,仿佛在欢迎队伍的到来。“墙壁,正在改变。”
不用德鲁萨拉说,达克乌斯已经就能看到了,石像鬼的面孔和石头手从墙壁上突出,布满在走廊两侧。石像鬼是一个统称,这些石像的形态各不相同,有长的,有短的,有圆的,有方的,有的无眼,有的多眼,有的蛇头,有的鹰头,五花八门,种类繁多,但无一例外,这些面孔可怕地扭曲着,仿佛被窒息或是陷入极度痛苦。它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闯入者,有爪的手不断的变幻着形态,疯狂地抓挠或绝望地伸出,地板上还有一些破碎的石头。
吉纳维芙抬头看着天花板,被融化的石头不停地重塑着形态,正当她看的功夫,攻击开始了。达克乌斯粗暴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柄战斧,一只石像鬼的脑袋掉下来,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碎裂的声响。
一个石头头颅在吉纳维芙脚下滚来滚去,头颅上的玻璃体眼睛变得模糊,肿胀的舌头伸出来。随后,她调整了身形,一只矮胖的石像鬼,已经完全从天花板上脱离下来,砸在了之前她站立的位置。正当石像鬼抓向她的时候,补位的雷恩挥动现实之刃大开大落径直劈下。
石像鬼停止了动作,它的躯干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缝,从角质的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部。遭到攻击的它向雷恩猛扑而去,石手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爪子像剃刀一样锋利。
雷恩后撤了一步,挪开脚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随后掏出叶锤,躲开了来自墙壁攻击的吉纳维芙补位,狠狠地砸在了石像鬼的脑袋上。石像鬼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它的头部四分五裂,上半身从底部滑落,摔在地板上,变成了一堆毫无生气的死石头。
队伍没有在石像鬼中杀出一堆血路,他们与石像鬼杠上了,似乎想看看到底会出现多少石像鬼一样。拿着钝器的他们不断地发泄着,不断地击打着石像鬼,就像打地鼠一样,散落的碎石铺满了走廊。
片刻后,san值拉满的墙壁变得整洁起来,变得异常干净。
“鬼屋探秘,怎么样?”喘了一口气的达克乌斯转过头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托兰迪尔问道。
“额……好主意……”托兰迪尔愣了一下,他不认为这是个什么好名字,缺乏灵感和想象力,但他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
“有意思。”
“确实有意思。”
精灵施法者们来到走廊尽头的门前品头论足了起来,随后开始了新一轮的学术探讨。
这道门被施加了保护咒语,帝国历2480年的时候,一位与吉纳维芙同来的人类施法者遭到了可怕的命运。施法者把手伸进一个袋子里,用力地向门口扔了一把散发着甜味的灰尘。随后他带着嘲讽的笑容,鞠了一躬,就像准备开始一场华丽的表演一样,他扭动着门把手试图把门推开。
人类施法者生前最后一句话是:看,这很简单。然后就没然后了,他炸了,直接爆炸了,门上挂着布条和肉条,他的身体组织挂在了冒险者们的身体上,走廊的墙壁也变成了红色。他的骷髅身形站在门前,他仍然咧着嘴笑,然后倒下了,但好消息是门被打开了。
门后是休息室,有六张看起来舒适的扶手椅,上面覆盖着粗糙的马毛。地毯和壁挂画填充了室内,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像一个豪华的休息室,当然,如果没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就更好了。每张扶手椅上都坐着一具尸体,这些尸体被恒定住了,没有腐烂的迹象,但每具都被小心翼翼地剥皮了。
一个角落里有一个银顶的手推车,上面放着一把手术刀,一些干燥的皮肤碎片和一些奇怪弯曲的金属抹刀,整个房间里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令人不安的气息。当然这个不安值指的是冒险者,来到这里的精灵已经脱离了五行,不在三界内。
“技术不怎么样。”
“是的,工具也不专业。”
“似乎是个新手?”
这回轮到杜鲁奇们进行新一轮的学术探讨了,他们围在尸体前,不断的点评着。能让冒险者发狂的尸体在他们的眼中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乏味和低劣,他们在纳迦罗斯比这狠的东西都见过。血肉之屋,为什么叫血肉之屋,而不是叫其他的名字是有原因的。
可能是场景太过于猎奇的原因,队伍中的艾尼尔们也围了上去,他们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其中一具尸体上,因为这具尸体与其他的不同,尸体的肌肉不断地抽搐着,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接下来的房间展示了德爷最臭名昭著暴行的现场之一,在一张装饰华丽的餐桌周围,坐满了皇室和贵族的遗骸。在骷髅面前有一些被污垢覆盖的银盘和饭碗,脏兮兮的、破裂的水晶杯子,这些都是那次暴行的遗留物。
“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场血宴……带毒的盛宴……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盘子里装满了精美的食物,但这些愚蠢而轻信的家伙吃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食物,绝望的活活饿死。”(362章有讲)
“这两位很有可能是卡罗鲁斯二世与伊琳娜皇后,旁边的应该是他们的孩子?”把事情推到威廉三世身上的达克乌斯大概讲述了下八十年前发生了什么,随后指着c位的两具尸体说道。
吉纳维芙看着被遗弃的尸体,看着蜘蛛网下的珠宝,脑海中闪现出很久以前的一天。灯光明亮,窗户透进清澈的光辉,帕拉翁宫廷的宴会厅内欢笑声和音乐声交织在一起,精致的菜肴陆续上桌。英俊的绅士们展现着优雅风度,而美丽的淑女们则在音乐中翩翩起舞,在宴会桌的首位,一位戴着王冠的贵族坐着,身旁则伴随着一个佩戴面具的神秘人。
眨了眨眼后,吉纳维芙眼前的场景再次转换,黑暗的礼物又回来了。她的手紧紧地抓住叶锤,今天,是该结束这一切了。
“你看那是什么?”听到嘎吱作响声音的达克乌斯低下头,看向声音的传来处,他叹息着拉住吉纳维芙的手臂,另一手指向了卡罗鲁斯二世的尸体说道。
伊琳娜皇后的眼窝里镶着红宝石,裸露的肋骨上挂着一张镶有珍珠、蓝宝石和钻石的银网,卡罗鲁斯二世的头上则戴着一顶失去光泽的王冠。
“旧王冠……这对帝国来说是无价的。”
这顶王冠追溯起来可就长了,可以追溯到西格玛成为皇帝的时候。此后历届帝国皇帝在继位的时候,会由西格玛大神官加冕,当然也不是绝对的,也可能是尤里克大神官或是其他的,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情况。直到卡罗鲁斯二世的时代,这顶象征着帝国无上权利的王冠消失了,现在,那些帝国皇帝们戴的王冠就像凤凰王戴的凤凰王冠一样……
“无价,是的,无价。或许……我们应该在一个恰当的时间归还给帝国,毕竟我们是精灵,不是矮人,不是吗?”
达克乌斯所说的恰当是指几百年后,他可不想把王冠还给那位被精灵揍过一顿的家伙。而且也没必要还给马格努斯嘛,可以还给其他有想法的选帝侯?搞事,变化,他是专业的,这个王冠在他这位政治家眼中可是一个能要帝国半条命的大杀器。
然而,达克乌斯的话语没有得到在场精灵的喝彩,反而获得了怪异和困惑的眼神。无论是杜鲁奇、艾尼尔还是阿苏尔都在注意力集中在了后半句,他们都知道复仇之战时发生了什么。
“我不认为那些小矮人会归还……”可能是谈到了凤凰王冠,通常很刻薄的贝洛达不再刻薄,而是当起了托。
“我来解决这个问题,会回来的,放心。”达克乌斯说完后,再次看了一眼餐桌,除了那个所谓的无价王冠外,戒指、徽章、手镯、项链、项链、耳环和其他物品,加起来起码得过万枚帝国王冠。不过不着急,他们负责打前锋,等解决完一切后,大部队会进来洗地。
贼不走空,可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宴会厅旁边的走廊很奇怪,长度似乎是实际长度的两倍,具体的实际长度谁也不知道,施法者们也不知道,这已经超出魔法的范畴了,整个城堡已经进化到力场了,半步迈向了伊希尔。挂在两侧过道墙壁上的挂毯和壁画也在时时刻刻的变化着,展现在观看精灵眼中的画面似乎略有不同。
“你捅了我一刀。”
“唔,我用弓弦勒死了你。”
“又变了,这次换成了我捅你。”
“我的也变了,这次我换成了叶锤。”
“有些无聊。”
“是的,我赞同你的看法,我不喜欢这种艺术形式。相对而言,我更喜欢雷恩的画作,可能是我比较保守的原因?”
壁画就像幻灯片一样,达克乌斯能清晰的看到上一秒他还在与马拉努尔激烈的争论,一下秒他就藏在树后,拿着弓箭,随着时间的流逝,马拉努尔翻着白眼死在了他的弓弦下,被他活活勒死了。
马拉努尔看到的画面在本质上与达克乌斯看到的没什么区别,主打一个促使彼此产生不信任和纷争想法,但他俩就像来到博物馆欣赏艺术品的游客一样,站在画前品头论足着。
“看可以,当个乐子和谈资,但不能争吵和打架!”行走在过道中的达克乌斯呵斥道。
达克乌斯知道这些画在暗示观赏者是胆小、毫无价值、叛徒等等,不断的检定观看者的意志,意志薄弱者会被画的内容影响到心智,当出现这种情况时,最好的应对方式应该是大喊大叫?狠狠地扇观赏者耳光?或是用魔法强迫转移视线?
如果不及时应对的话,会进而发生其他的情况,比如说打起来?好在这种情况没有发生。尽管有些观看者的眼神不断地躲闪着,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有人来过,这里被打扫过。”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回应着,他认为德鲁萨拉说的对,他所在的休息室异常的干净,仿佛一直有人仍然保持着这个地方的整洁。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时钟,墙边有两个巨大的站立摆钟,桌子上放着几个有巴托尼亚镀金装饰的小挂钟。
奇怪的是,这些时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停止了转动,备用零件、镀金抛光剂、发条钥匙、摆锤等零散地散落在房间各处。
“隔壁发生了战斗。”
“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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