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要知道一个国家所有的问题,成功或者失败都在于这个国家的政体形态。正如水流来自其源头一样,所有行动的设想和设计不仅由他们的政体而起,也由他们的政体而成。”
达克乌斯说的同时往棋盘上落了黑子,接着他向了远端,留给了芬努巴尔思考的时间。
现在已经是那两口子……是会议进行的第三天了,但从第二天开始,会议就进入了垃圾时间。谁让达克乌斯效率那么高,把原本应该是闲扯淡的第一天用来开会,并且一天内就把事情处理完成呢。
那张抽象的桌子还在那,玛琳身披着华丽的丝袍,与航海世家的家主们低声交谈,讨论着如何优化海上贸易线路。阿瑞妲和斯卡洛克则专注于巴托尼亚的问题,他们的目光时而凝重,时而闪烁着策略的光芒。双方偶尔就共同的问题展开讨论,桌子上的卷轴和地图摊开,记录着每一项重要的讨论结果。
在空地的边缘,卡利恩正与暮光姐妹、布雷亚斯、格鲁斯和泰拉进行着热烈的讨论。四周围绕着各种野兽,显得生机勃勃。卡利恩与泰拉和暮光姐妹交换着有关野兽行为和战术的见解,他们的声音带着兴奋和敬佩。
布雷亚斯则在向格鲁斯展示他的最新心得,尤其是如何在战斗中巧妙地使用战车。
两只分别叫做克罗姆和克鲁奇的巨熊在布雷亚斯身旁徘徊,它们是布雷亚斯的忠实伙伴,和他并肩作战多年。现在,在达克乌斯的许可下,一辆饱经战斗的冷蜥战车送到了布雷亚斯手中,替换了他原有的战车。
布雷亚斯将他的两只熊伙伴套在战车前面,开始在空地上进行测试。他操控着战车在空地上奔驰,巨大的独轮在地面上碾过,发出低沉的嘎吱声。战车在他的操控下灵活地转弯、漂移,展示出令人惊叹的适配性和协调性。克罗姆和克鲁奇毫不费力地拖动着战车,它们的力量和速度与战车的性能完美契合。精灵们驻足观看,不时发出惊叹和赞许的声音。
众所周知,阿斯莱是没有战车单位的,但有时候话不是绝对的。
布雷亚斯尽管血统高贵,但他在精灵的个子算矮的,不过他的心胸与他的熊一样宽广,这也是他被称为『熊心』的原因,属于敦实那类的。敦实他的有着超越精灵的敏捷,在战斗发生的时候,他会带领他的伙伴进入战场,但他从不站在战车上,而是站在车轭上,也就是两只熊的联接处。
他会在车轭上来回奔跑,用一连串低沉的咆哮和咕噜声与伙伴交流,指挥战车,熊的两边还会安置标枪袋,他的拿手绝活就是在战车狂奔的时候,将标枪准确的投掷出去。
退化到已经不说话的『兽王』格鲁斯看着战车狂奔的同时用叫声和手势与卡利恩交谈,两只剑齿虎懒洋洋地蹲坐他的旁边,耸拉着耳朵好奇的看着卡利恩。
这两只剑齿虎分别叫做尖牙和利爪,是一对雌雄同体,是森林中最后的同类。当森林受到敌人威胁时,格鲁斯便会被召唤,带领这两只剑齿虎与亲族们并肩作战。但他在战斗的过程中是独立的,之所以被称呼为『兽王』是因为他能控制兽群,一些巨狼群、巨蜘、熊会加入到战斗中。野兽会用匕首般的尖牙在战场上搜寻猎物,战斗结束后,饱餐的一顿的他们会消失在树林中。
格鲁斯和布雷亚斯按照邻帮划分的话莱斯-库恩的成员。传说是奥莱恩的女儿的泰拉就与他俩不一样了,她更像是有着野兽亲和,是传说中的野兽使者之一,她的身旁围绕着一些同样懒洋洋晒太阳的巨猫。暮光姐妹就更逆天了,作为艾索洛伦化身的她俩比任何精灵都吃的开,尤其是在与野兽沟通方面……
塔洛斯与芬多和泰兰铎用『鹰语』交谈着,他们的身上除了有着领主的共同标签外,还有会鹰语的标签。他们三人拥有悠久的渊源传承,都能与巨鹰沟通。他们正在分享骑乘巨鹰时的战斗经验和心得,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智慧和技巧。
他们用模型代替真正的巨鹰,模型的翅膀在半空中划过优雅的弧线。塔洛斯描述着他在高空中俯冲攻击敌人的策略,芬多讲述他如何利用巨鹰的速度和灵活性来躲避敌人的箭矢,而泰兰铎则描绘他在与巨鹰合作时,如何通过微妙的身体语言和精神联系来提高战斗的效率。
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带着女术士们围坐在一起,研究着一件橘色皮毛制成的熊皮夹克。这是霍恩伯格送给达克乌斯的礼物,这件无袖夹克以能调节穿戴者的体温闻名,不管外界环境如何,穿戴者都不会感到过冷或过热。这在达克乌斯看来是好东西,他本打算让奥比恩的蜥蜴人使用,结果奥比恩的蜥蜴人没用上,艾索洛伦的蜥蜴人先用上了。
女术士们正专注地研究着这件夹克的机制,希望能够弄清其工作原理。艾索洛伦相比露丝契亚和南地丛林还是有些冷,蜥蜴人不可能一直蹲在阿兰洛克晒太阳。其他的十一领的环境可不像阿兰洛克那样温暖,如果能够破解这件夹克的秘密,并进行批量生产,或许可以带回纳迦罗斯?
托兰迪尔与赛芮妮和莉亚瑞尔交流着,一群木灵不停的围着他们转悠。当然,他们交流的方式不是语言,而是乐器。兰迪尔抱着他那把鲁特琴,指尖在琴弦上跳动,发出悠扬的旋律。赛芮妮吹着海螺号角,低沉而浑厚的声音与鲁特琴的清脆相互交织。
莉亚瑞尔则在调试一把五弦琵琶,认真地拨弄着琴弦,音符在空气中飘荡。这把琵琶是达克乌斯从龙岩堡带出来的,音色独特,但她还有陌生。然而也仅仅是陌生,上手一段时的她马上就要掌握弹奏要领了。
达克乌斯的算盘打得很响,他让莉亚瑞尔先学会弹奏这把琵琶,然后再让莉亚瑞尔教他。这样琵琶就会成为他俩之间的媒介,不至于有的没的尬聊。
阿苏尔和阿斯莱的施法者们围绕在萨里尔和纳尔哈普周围,学习着魔法方面的知识。她们交换着古老的咒语,分享着各自对魔法之风流动的独特理解。
萨里尔的声音充满了智慧和优雅,他用简洁的语言阐述着复杂的魔法理论。纳尔哈普则用一种更为实用的方式,展示如何在战斗中迅速施放强大的法术。一神一蛤的合作使得学习的氛围既紧张又充满了兴奋,每个施法者都沉浸在这无尽的知识海洋中。
另一边,一些阿斯莱与一些阿苏尔和艾尼尔正比试着箭术。他们站在草草搭建的射击场上,眼神专注,手中的弓箭似乎成为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每一箭射出都带着精确的力量和角度,空气中充斥着弓弦的嗡鸣声和箭矢破空的声音。
经过一天的比试后,达克乌斯得出了一个结论:在平均值中,四精中箭术最好的要属阿斯莱和艾尼尔,阿苏尔排第二,而杜鲁奇嘛……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达克乌斯将目光投向了人群汇聚的地方,那里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拳脚比试。
脱光上半身的拜涅与同样光膀子的『钩刃』塞昂兰正以拳脚相搏。拜涅挥拳如风,每一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然而,塞昂兰的身手更为灵活,他用敏捷的步伐和闪避技巧不断化解拜涅的攻击。两人互相纠缠,拳拳到肉,汗水飞溅,周围的观众发出阵阵喝彩声,为各自下注的目标加油着。
达克乌斯能感觉出来拜涅似乎不是塞昂兰的对手,拜涅在力量上有着优势,但技巧和速度不行。处于防守状态的塞昂兰显得游刃有余,显然他在拳脚方面有着独到之处,毕竟『钩刃』可不是白叫的。塞昂兰似乎在给拜涅喂招,平日,拜涅扮演的角色,在此刻逆转了。
“哎!”听到落子声的达克乌斯转过头看向棋盘,看了一眼后他就发出了惊叹,接着他把芬努巴尔落下的白子丢回了棋盒中,“说好的三三禁手,不能下在这里。”
达克乌斯会下围棋,但他不会下类似国际象棋的象棋。芬努巴尔会下国际象棋,但他不会下围棋,最后采用了折中,下五子棋……
五子棋的规则简单,三三禁手,四四禁手就是,至于长连禁手就算了。没有规则,五子棋就没法下,都是有套路的,到了固定回合,先落子的必成三三禁手的局面。
按照正常的流程,芬努巴尔在三三禁手的时候已经犯规了,犯规就代表着这盘已经输了。按照阅读理解,芬努巴尔有着精灵的劣根?短视?看重眼前的利益?
一盘棋的输赢对达克乌斯不重要,他不赌天,不赌地,不赌命,更没有那种锱铢必较的好胜心。下棋只是沟通的桥梁,就像饭桌上喝酒一样,他与芬努巴尔之间需要一个媒介。
“抱歉……我忘了。”处于思考状态的芬努巴尔回过神将棋子重新落位,“你刚才的话能再具体些吗?”
“一个大国强盛、繁荣、威武是一个现象,这其中有很多因素,比如说经济很好,管理很好,风俗习惯也很好,贸易货畅其流,大家可以交换有无,方方面面,形成一个哪哪都好的大局面。经济繁盛了,可以养活军队,可以养活很好的官僚团队,所以权利架构好,这就是所谓的经济基础。
另外,有开放包容的心态,观念上受到某些哲学和宗教的侵染,一个非常有雄心,又开放的状态,我们可以各个点切入,寻找一个国家强盛的原因,为什么强盛。那你认为这些因素中,哪个最重要呢?”
达克乌斯说完后没有落子,他将棋子夹在手中,凝视着身材高大,脸型窄小,目光敏锐的芬努巴尔。
按照精灵的审美标准,有着一头金发的芬努巴尔很英俊,号称『目光总是在寻找下一个地平线』,绿色的眼睛与洛瑟恩翡翠门上镶嵌的数千颗宝石相得益彰。今天的他穿着一件起初看起来很素朴的震旦丝绸长袍,但仔细研究的话,会发现长袍是用复杂的相连图案织成的。
他没有在芬努巴尔的眼睛中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眼睛后面往外看,一种既不友好,也无恶意,更像以一种非常遥远的方式观察,不像一个普通精灵那样,而是一个完全不同物种的实体。这是踏入圣火后的反应,即使被避火咒庇护着,也会产生某种反应,阿苏焉在诅咒用避火咒进入圣火的凤凰王同时,也会通过凤凰王的视野观察着一切,这很阿苏焉……
芬努巴尔的声音既不和蔼可亲,也不态度开朗,他在达克乌斯面前没有必要扮演某种试图让人安心,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联系的角色。由于常年航海的缘故,他的声线是粗犷的,深沉的,蕴含着某种奇怪的口音,鼻音似乎与在舰船指挥甲板上听到的那种威严的气氛是一致的。
达克乌斯其实通过话语给芬努巴尔描绘了一个蓝图,一个芬努巴尔成为凤凰王后的奥苏安样貌,一个虚弱无力的大胖子……
“制度?是制度!”芬努巴尔先是疑问,随后马上肯定。
“是制度,权利架构,或许我刚才讲述的也是你回到奥苏安后的样子。
毕竟这次你交上了一份相对满意的答案,与艾索洛伦建立了联系,与巴托尼亚建立贸易关系。当你不久后重返阿尔道夫,或许会收到宝贵的礼物?经历过阿尔道夫之战的人类会崇拜我们,敬畏我们,将我们视作神灵的化身,我与那里的西格玛大神官有着很好的私人关系,贝洛达跟你提到过吧?
你会在与帝国的外交中获取更大的优势,我认为你应该在西斯·里奥纳斯克建立一座精灵镇,为百年后的未来铺路。你还可以去劳伦洛伦走一趟,在我们离开后,玛瑞斯特女王或许非常希望你们的到来。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将信得过的船开到塞阿蒂尔塔与艾尼尔进行贸易,当然,满载露丝契亚货物的杜鲁奇船只也会开到那里,也许那里会成为一个出色的走私港口?只要你别让凯亚为难就是,她可是我的好朋友,我喜欢她。
再然后,你可以去世界边缘山脉,像马雷基斯最初的那样,品藏矮人啤酒,与矮人建立联系。可惜,我的埃尔辛·阿尔文之旅到这里就要结束了,我要返回新世界,不然我真想与你一同去,看看你喝矮人啤酒时的表情。”达克乌斯没有抨击奥苏安的制度和过往的破事,他不想吵,而且说这些也没意义,芬努巴尔改变不了什么,侃侃而谈后,落下了黑子。
芬努巴尔听到关于矮人的话题后笑了出来,但他没有回应达克乌斯的话语,而是低头不语,专注的看着棋盘。
下完后的达克乌斯又看向拜涅与塞昂兰的拳脚对决。
拜涅猛地一拳砸向塞昂兰的面门,但塞昂兰敏捷地侧身躲过,随后迅速回身,一记重拳直击拜涅的腹部,拜涅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不再防守的塞昂兰趁机上前,左勾拳紧接着右摆拳,连环攻势让拜涅疲于应对,随后一个转身鞭腿,将拜涅踢倒在地,胜负已分。
“你之前有想过你当凤凰王时的样子吗?”见无戏可看,又见芬努巴尔迟迟不肯落子后,达克乌斯有些好奇地问道。
“在见到你之前当然有想过,见到你之后,哎……说实话,我也想现在返回奥苏安,后面的旅途在你的诉说下变得没有任何意义,我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就像你手中的提线木偶,没有任何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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