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位于洛瑟恩的马雷基斯得到消息后,开始举兵北上。当他的军队大举进攻时,位于前线的泰瑞昂派系的将军们命令萨芙睿王国的人民为泰瑞昂的伟业拿起武器。
阿苏尔们拿起了武器,但他们不是为了什么泰瑞昂的伟业,而仅仅是为了拯救他们的家人。战争打到那种程度时,充斥着疯狂,秩序什么的消失了,只有杀戮和凋零。于是,他们被赶在军队前头去浪费敌人的箭支,使敌人的武器变钝,消耗敌人的体力,而将军和领主们则保留了他们的嫡系部队,中古版的驱动民夫填壕……但并不是所有的阿苏尔都遵从了将军们的要求,结果这些异类中的大多数被围捕和屠杀,或者被用来作为诱饵伏击马雷基斯的军队。
这种行为最终让芬雷尔放弃了原先两不相帮、封闭自守的中立态度。
当马雷基斯来到荷斯白塔,要求所有法师向他宣誓效忠时,他发现大门打开了,法师和荷斯剑圣们向他效忠。
但这都特么五百年后的事了,而且发生在……另一个面位?
达克乌斯所在的面位发生了无穷的变化,被他搞的面目全非,他不认为这种事还会发生,只要他还活着,不然他不白来了吗。他也从没想过让芬雷尔回到荷斯白塔,然后怎么怎么样。
“芬雷尔,荷斯白塔的事不需要你操心,那是……荷斯白塔,荷斯说话可比你管用多了,不是吗?你该发挥你的最大价值,你能成为未来的一部分,乃至塑造未来,你有这个能力,不是我吹捧,或是……其他的什么,因为你是特殊的,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
“塑造未来……”芬雷尔再次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后,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他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达克乌斯,我不是你这样的人。我没有你的野心,也没有你的……信念。过去的很多事情,让我更愿意活在现在,而不是去追逐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那就站在现在,守护它,未来,不需要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去开拓,有些人注定是灯塔,照亮前行的路,而有些人,则是根基,稳住一切的根本。芬雷尔,你并不需要成为我,你只需要成为你自己,这与我之前的话不冲突,你就根基,通过这种方式改变未来,稳住一切的根本。”
“你真的相信我有这样的力量?”芬雷尔打了一个酒嗝后,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达克乌斯,目光中多了一份认真。
“我相信,而且,不仅是我,很多人都相信你,想一想,荷斯为什么派你来?”达克乌斯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语气却无比坚定。
芬雷尔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他缓缓抬起酒杯,准备抿一口,但在杯口即将触碰到嘴唇时,他又犹豫地停住了,将空荡荡的酒杯重新放回了桌面。他抬头看向达克乌斯,眼神中透出几分释然,却又带着一丝复杂的坚定。
“那么,好吧,我会尽我所能,不让你失望,不让他们失望,也不让荷斯失望。”他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却也多了一丝自我鼓励的味道。他微微笑了笑,目光掠过宴会厅里忙碌的身影,然后补充道,“抱歉,我不能再喝了,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你要说一些实际的了,是吗?”
“那就说些实际的,南边,失魂岛的泰尔索玛·绿谷,你认识吗?”
“泰尔索玛·绿谷?”芬雷尔微微蹙眉,从记忆深处搜寻这个名字。他的思绪片刻后回到现实,略带恍然地说道,“四十年前,在荷斯白塔见过一次。一个古怪的家伙,一个沉迷于自己研究的家伙……”
他说着停了下来,回忆着那次短暂的接触。但当他看到达克乌斯脸上透着的那种古怪而疑惑的滑稽表情时,他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里有着几分无奈,也带着点自嘲。他知道,达克乌斯的表情在表达什么。
“我知道你在表达什么,一个古怪的人说另一个古怪的人古怪,是不是?的确是够荒诞的。”芬雷尔摇了摇头,眼神里透出些许无力的自嘲。
“是啊,很荒诞,但芬雷尔,古怪的人总能发现彼此,毕竟我们与众不同,不是吗?”达克乌斯的表情变回了正常,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
芬雷尔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目光里闪过一丝光芒。他知道达克乌斯的言外之意,也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认同感。他稍稍整理了一下长袍,放松了身体,仿佛卸下了些许心理负担。
“在一些方面,艾希瑞尔很匮乏,毕竟这里没有荷斯白塔,但这里又很充裕,就像一幅没有染上染料的画布。”
“需要从零开始。”芬雷尔点了点头。
“古圣的园里有很多奇特的植物,比如休眠树人身上的水晶蔓,如果将夏末瓣磨成水晶粉,并用位于塔塞恩与阿蒂威斯交界处水晶湖的水混合会形成药剂,饮用后会出现口干和腹泻的副作用,不过可以排除体内的腐化,并防止突变。
冬,阿蒂威斯的特色产物,这种白色钟形只生长在冰冻的土壤中。将干燥并磨碎的冬叶子撒在眼睛并入睡后,可以治愈失心疯,治疗心灵创伤。”
达克乌斯介绍完后,没有说接下来的话,而是等着芬雷尔的回复。
“我记得三个星期前,我们见面时你对我说的话,你问我:会进行心理治疗之类的吗?通过药物?话语或是魔法?我当时是这么回复的:智慧之主没有向我传达这些,当然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做,而且会做的很好,我相信我能做到。现在看来,我确实不需要马上回荷斯白塔,试着融入那里了,但我在这里的任务又多了?塑造未来……通过这种方式。”芬雷尔沉思了片刻,露出恍然的神色。
“明天,我去找你,向你介绍一位新朋友。”
“哦?”
“那只翼龙,我称之为『哈神』。”
“很奇妙的体验。”
“他可以带着你飞翔,我相信你知道该如何与他正确相处。不过,他眼神不太好使,所以,你要答应我,别让他长时间在大海上飞行。”
“我见过他,说实话,我现在很期待。至于在大海上飞行……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我答应你。”
“你也知道这里是露丝契亚大陆,是蜥蜴人的地盘,艾希瑞尔的北面有很多神殿城市,有些神殿城市有浮空园,那里有很多珍奇的植物。我在出发前会打好招呼,到时候你直接去就行了,或是……去南边找那位古怪的法师?随你,总之,你要学习蜥蜴人语了,毕竟你不能指望接待你的灵蜥说艾尔萨林语,不是吗?”
“我懂,但能更具体点吗?我是指……你知道的。”
“我要应对未来的变化,这是我责任,所以我需要刚才我说的药剂,当我们的士兵必须要去危险的地方前要有这种药剂。不止你记得,我也记得三个星期前我跟你讲过什么,在行政级别上,艾希瑞尔是大区,奥苏安也是大区,在未来,精灵不止这两个大区。
而且,你去过埃尔辛·阿尔文,到访过人类的城市和乡村,你知道那里什么鬼样子。所以,我希望精灵孩童注射?或是服用这种药剂,有能力的话,我们也可以向人类提供。”
“达克乌斯,很抱歉,我有一种割裂感……你能理解吗?”芬雷尔听完达克乌斯的话后,愣住了,过了很久,他叹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在表达什么?震旦有句谚语,此一时,彼一时!”
达克乌斯当然知道芬雷尔在表达什么,现在杜鲁奇靠奴隶维持运转,然后他说出给人类孩童提供药剂的话语。就像一边把刀架在别人上,一边谈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特么不割裂就有鬼了。但话说回来,此一时,彼一时嘛,在未来,精灵多点抵抗力,人类少一个野兽人,总归是好事。
“艾希瑞尔的南边有一处叫做拉普拉塔的城市,那里是翡珀园的……大本营?我会向阿丽莎打声招呼,给你划一片地出来,用来种植奇特的植物。有一位擅长生物学的史兰也在那里,当你有困惑时,你可以找他,他会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沃特那边我也会打招呼,他会向你提供经费,但你要走流程懂吗?写报告,写你要种什么,开展什么研究,预估经费是多少,项目结束后,你同样要写报告,这是流程……”
“我懂!流程!论文!”芬雷尔打断了达克乌斯接下来的话语,点了点头回应道。
“由于历史原因,纳迦罗斯有一批……阿苏尔,当我再次回到纳迦罗斯后,杜鲁奇的社会会有很大的变动,不久后,我会将阿苏尔们送过来,安置在库约行省的南边,你说你摘过葡萄……”达克乌斯注视着芬雷尔,他的话说到一半嘎然而止。
“我知道我的具体任务了,带领他们为杜鲁奇酿制葡萄酒。”芬雷尔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开了一句并不好笑的玩笑,干笑一声后,他正色道,“看来实验的人选有了……我不止负责院校的宗教学,还要开创一个独特的体系。”
“你没去过纳迦罗斯,但你在刚才说了,你在节日的时候,在查佩尤托的街道上行走过。我不认为你是半夜独自出来的,所以你有一种感觉吗?你置身在一个大型的疯人院中?”
“还真有!”
“战争结束后,士兵们会得到土地,会娶妻生子,我不希望听到他们在睡梦中发狂,将睡在自己身边的妻子杀死的事情。我不希望这种悲剧发生,我不希望他们还活在战争中。我希望他们在退役前进行心理评估,有病治病,没病退役。千百年的战争夺走了太多,我们不能让它继续夺走他们的未来,饱受战争创伤的平民同样如此。”
“我曾在荷斯白塔的时候,看过类似的研究和内容。你说的这种反应是……战后心理综合症,对吗?”芬雷尔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达克乌斯的话。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又透出一种认真。他低头思索了几秒钟,接着补充道,“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病症……我应该找机会返回荷斯白塔一次,深入研究一下这些东西?”
他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摇了摇头,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算了,你刚才说了,我的新朋友眼神不太好使。”
片刻后,他抬头望向宴会厅里那些宾客们,目光在闪烁的灯光和交谈的人群间扫过。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而专注,像是试图在这片喧闹中寻找某种答案。
“很有吸引力,塑造未来……我接下来做的事情,确实是在塑造未来。你的话语让我有了新的方向,达克乌斯,我该谢谢你吗?”
“不需要谢我,也没必要谢我。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有些人,是根基,是稳住一切的根本。而你,芬雷尔,你就是根基。你只需要成为你自己,做好你该做的事,通过这种方式去改变未来,去稳住一切的根本。这个未来,不能单靠我来塑造,它需要我们每一个人。”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和与笃定。
说完,他举起手中空荡荡的酒杯,向芬雷尔示意。
芬雷尔一愣,随即了然一笑,同样举起了自己的空杯,与达克乌斯轻轻碰了一下。
清脆的碰杯声,在喧闹的宴会中微不足道,却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无言的共鸣。
“致未来。”芬雷尔轻声说道,眼神中多了一丝释然和坚定。
“致未来。”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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