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房间的克拉夫特还以自己进入了一个小号礼拜堂。跟楼下的随性散漫陈设不同,这里被清理得格外干净,一张厚重木桌被摆在靠墙正中,上方还挂着一个闪亮的小号双翼圣徽。
双翼间的环身也由玻璃制成,浑圆光滑,跟羽翼的拼接处几乎看不出什么熔接痕迹,技艺高超。
如果把酒香换成熏香将是绝配,可惜桌上放的不是圣典和木雕,而是神父的制酒工具。
一个长尾水滴状的曲颈瓶,流线形瓶身在近口处收紧,拉伸出反扭的细长瓶颈,斜向下导入一个泡在水里的小瓶内。
材质上使用的是透明度极高的白玻璃,与教堂的玻璃双翼近似。酒馆里常见的廉价块茎酿酒装盛其中
“我得向你介绍这个构想,要不是那次不小心把酒当做水倒进了锅里,我绝对想不到能这么干。”阿德里安拿出一支蜡烛点燃,凑近瓶底,“火能把酒里最精华的部分逼出来。”
“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把它们收集起来,拜托维彻姆帮我做了这个。你可能不认识他,但一定看过他的作品,那对在正门上的玻璃翅膀就是维彻姆的杰作。”
看着他直接用火焰烫热瓶底的操作,克拉夫特无语凝噎,没有水浴加热,冷凝靠长颈、空气和泡水的收集瓶,纯人工控制,离谱得不能再离谱。
“光是这样达不到那种烈度吧?”
“确实,我得小心控制一个不会太热的度,然后把得到的东西反复来几次,最后才成了一小瓶。”
冷凝不利,温度控制随缘,大量产物实际上都挥发到了空气中,真正实现了巷外闻香的效果的不是终产物,而是被浪费掉的部分。
“我有个想法,既然你都知道把收集瓶放进水盆了,就不能给那根曲长瓶脖子降降温?或者接根从水里过的管子?”
“啊?”作为一位兴趣使然的业余炼金术师,神父并没有起过进一步改良装置的念头,他意识到过降温的重要性,但没转过弯来的思路让他还局限在给收集部降温。
“还有,或许我们用热水来加热曲颈瓶会更好控制些?”异界灵魂可怜的化学实验知识难得地派上用场,没有辜负当年中学时代化学老师的良苦用心。
想到就做,两人马上动手开干,有了水浴和冷凝加入,蒸馏效果大为改善,哪怕简陋的条件只允许他给长颈浇水。
一条康庄大道展现在两人面前,可量产的、高产出比酒精提纯装置,克拉夫特的全新消毒手段和启动资金都有了希望。
“太棒了,我们去找维彻姆,让他帮我再做几套,用不了几年我们就能自己盖起教堂!”阿德里安神父欢呼雀跃,尽管这些酒他喝不了几口,“不过肯定没这套通透,再想要这么好的瓶子只能去教堂拆材料了。”
“听说是因为那什么炼金药剂?”克拉夫特想起自己来这的最初目的,是想要一套透明玻璃仪器。
“对,他经常跟我抱怨,说没了那什么酸,怎么都做不出当初的玻璃。”
“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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