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巷子里,几点火光或高或低的在黑暗中亮晃着。
那是香烟的火光。
当玛丽·艾塔骑马经过时,马灯照出巷子里的景色。
五个剃着寸头的男人都抬起一只手挡住眼睛,另一只手藏在身后,其中一个蹲着的差点因为失衡摔跤。
玛丽勒住缰绳让马匹停下,朝着巷子里喊:“有什么事非得晚上做?”
那里面一个男人放下手,眯着眼睛回应:“没什么,我们马上走。”
他们忌惮地看着马匹侧面枪套里插着的长管猎枪,还有旁边背步枪的盖利德和他牵着的黑狗,然后纷纷背过身,钻进了小巷的更深处,身形隐没到治安官看不见的地方,
谁都知道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听话,但治安官的职权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不能确定这些人犯罪的情况下,他们顶多过去用鞭子抽几个响,而这无济于事。
圣索洛特教区就是所谓的贫民区,瘾君子和犯罪者数不胜数。
这里的人大多是手工艺人和体力劳动者,租不起整间的屋子,往往好几家挤在一处,这种逼仄压抑的生活情况又催化了犯罪事件的发生,卷入犯罪事件的平民又容易丢掉工作,失去工作的贫民租不起房,只能在夜间出门游荡,寻找可以过夜的地方。
而当人无论如何也活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犯罪。
人们相信在夜间的犯罪难以被指认,于是比白天顾忌更少,更愿意犯罪。
贫民区的生活就此形成了恶性循环。
贫穷是罪恶的土壤,有经验的治安官往往会因为排到这里的巡逻任务发愁。
这里的人虽然穷,但搞到几把枪却不难。
玛丽看了眼在前面悠然牵狗走着的盖利德,心中生起敬佩。
如果不是有这位老手陪同,她也不愿意到这里来,因为察觉到自己面对邪恶的懦弱,她感到羞愧。
今晚又和往常一样,对付那些预谋犯罪者和“病人”。
今天也有一个病人。
在另一条小巷里,他们发现了一个正在啃食野猫的病人,病人的脸上生满了鸟类羽管似的细小棒状突起,看到他们时也不掩饰攻击的欲望。
为了减少暴露的可能,他们用迅捷剑和火枪上配装的刺刀安静地解决了他。
解决了这位,后面的两个小时倒是一帆风顺。
看了一眼怀表上的时间,盖利德带着玛丽往回走,因为对方值班的时间结束了。
下一批过来巡逻的人会过来处理尸体的,到时候他还会回来搭把手。
经过多年的影响和渗透,为治安官巡逻路线排班的职员也成了长老会的人。
治安官里值夜班的很多都是暗裔,一般人则会被安排到更加富有的教区值班,那样富含攻击性的新生儿更少。
偶尔出了岔子让人发现暗裔存在的真实也不要紧,最多让这座城市多几个怪谈。
而怪谈就是那种有很多人讨论,但没几个人会当真的存在。
“盖利德,那些疾病的传播途径有人研究出来了吗?”
在回程的路上,玛丽还在想那些长相奇怪的病人,虽然她天生的毛病让她总是忘记别人的脸,也无法在脑海想象出任何有形的东西,但“病人”们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如果非要给他们的外表赋予一个标签,那这个标签就是“野兽”。
“谁知道呢,我们治安官不管这事,医学离我们太远了。”盖利德想起对方说的是自己为了解释暗裔存在的谎言,
他看着街道前方,今夜的街道充满雾气,值得他多提起几分心思去警惕。
尽管天上还是只有一轮月亮,但他知道暗月正在接近,那是源于直觉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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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暗裔,巫师们也将恢复过去的力量。
黑暗卷者们的话语权在这个时代将逐步提升。
但盖利德是个知足的人,他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生活都要像现在这样不变才好。
没有注意到盖利德的思考不在对话上,玛丽·艾塔接着说自己的想法:“或许我们该暂停对殖民地的开发,为了黄金将瘟疫送进国内,这和犯罪也没什么两样。”
盖利德收拢思绪,他对此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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