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反复试验暗裔转化的过程,也的确得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结果,一些教士信仰动摇,开始认为他们的实验是残忍的屠杀。于是理念不可避免地被圣杯会对于智慧与生命之源别于法王厅主流的解释所吸引,于是带着他们的研究成果一同叛逃了出去。”
幽灵的语气平澹,没有对这些事作出谴责,也没有指责前人的愚昧。
她只是在复述那一段历史:
“欲望之血就是那些转化实验的研究成果之一。它最接近成功,但它也不能够创造出真正的暗裔,只能造就出那些不被双方认可的半人而已,这也是后来圣杯会在暗裔中失去地位的原因之一。不过还是有些人觉得这项技术有利可图,所以至今还在研究这项秘术。”
克雷顿回忆起鹰身女妖的眼神,终于能够理解她了。
圣杯会造出这些怪物为自己做事,所付出的报偿大概也就是彻底将它们还原回人类或者彻底变成暗裔这两种。
不过依他的经验判断,这两种报偿很可能都不能实现。
可能那名鹰身少女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法自己下定决心,所以当时才会寄希望于让自己开枪了解她。
“轮到你了。”幽灵催促着说。
克雷顿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他知道要自己支付情报费了,不过说出下面这个秘密还是让他有些感到羞耻:
“在和陶顿骑士部队的正面战斗中,我其实一次也没有胜利过,唯一一次单对单的决斗就差点被对方捅穿心脏,最后也没有胜利。但围观的人都吹嘘我胜利了,后面谣言传的太多,我甚至升了一阶官。”
当时在罗伦服役时,他一直自认是使用长矛和军刀的高手,
直到一次在酒馆喝醉后被另一个醉汉怂恿,牵着马带着几个醉汉稀里湖涂地到陶顿的骑兵营前面叫阵,结果对方还真的派出一名骑士和他单挑........
幽灵好奇地问他:“你是封印者吧,也就是说当时的你还是人类的身体素质,最多也只超出一点......”
在猎兵出现之前,陶顿的骑士是各国战场上唯一成建制的超凡兵种。
不是说其他国家缺少超凡者,而是在火枪大炮普及的战场上,很少有超凡者愿意亲身上场。
比起自己舍生忘死的战斗,大部分超凡者们都希望让普通人做士兵在殖民地攥取利益,自己则在国内禁止持枪的环境下发挥超凡者的优势,进行资源的再分配。
陶顿的特殊情况和他们国家的传统佣兵文化有关,不可复制。
克雷顿·贝略能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他们的骑士决斗并且生还,其实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是的,而且那会儿我们没有骑马,只是近身战斗,我的对手那天穿了铁的盔甲,而我的是棉甲.......”克雷顿是在清醒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场决斗好像也不太公平。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幽灵感兴趣地问。
“事实上,因为那段时间是在创圣节,我们这两边私下约定停战过节,所以那些陶顿人其实也在庆祝中醉的不轻,不过不代表他们会因此在决斗中留手。我输的很惨,我的对手速度比我快得多,技术也比我好。没打几个回合,他就用长矛一下刺穿了我的棉甲和衣服里的水壶,矛头断在里面,我流血不止,当然,我也朝他挥了几次长矛,但都被他用剩下的部分格挡住,我记不得后面是怎么了,但决斗渐渐演变成一场摔跤。”
狼人痛苦的回忆起那段经历:“我的对手技巧没我好,但力气很大,我被他教训的够呛,在地上摔来摔去,等我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压制住他的时候,胃却有些忍不住了.......我在他脸上呕吐,他在头盔里窒息,直到我缓过来,他还在试图脱头盔,还有清洁透气孔、视窗的位置。我没来得及打他几拳,周围人就把我们分开了。”
“那天我的对手因为吸不进气而昏迷了,而我因为出血和骨折在野战医院里与护士们度过了节日。”
“那场决斗没有赢家。”克雷顿郑重地说。
后来在战场上与陶顿人的骑兵重逢时,他已经成了可以带三十人的小军官,在他的带领下,手下们没有制订过试图靠近那群连人带马都披挂铠甲的怪物近战的战术,他们费力气用别的办法获胜。其他骑兵部队也是如此。
现在比起长矛和军刀,他更愿意自称是掷弹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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