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芭芭拉现在依旧在追逐奥斯马尔,那他们最好能乘着无人打扰的这段时间先把阔克杀了,解除他的心灵控制能力,或许这能够中断那个未知仪式的进行。
而且既然奥斯马尔已经逃走,或许会猜出阔克的脑袋在他们这里。
要是他反过来向猎人们诬陷他们对阔克行了不死的巫术,他们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为了争取早点抵达目的地,所有人不得不暂时舍弃了玛丽·艾塔,所有人都秘密地在黑街阴巷里转移者。这次是要主持真正的黑弥撒,要是他们在举行仪式时被抓住,后果可就不会是路易斯上一次经历的那样轻松了。
唐娜打算将将整座教堂点燃,浓烟会吸引其他人前来查看,他们真正能举行仪式的时间不多——克雷顿已经做好了和本地人反目成仇的心理准备。
唐娜可能还不知道这种事暴露的代价,克雷顿也不打算和她说。
恐惧会让人发挥失常。
当日的太阳刚刚好,人们在怪物和叛军们都被打败后失去了警惕性,许多人也知道路易斯身上发生的事,他们不再来教堂寻求安慰,因此教堂的门前十分冷清,狼人领头的队伍甚至可以从正门走进去而不被路人发现。
当然,他们还没有那么张狂。
绕路和后门才是举行黑魔法的正确选择。
他们在两片药园中夹着的墓园停下来,于墓碑间休生养息。
巫师们因为不同的原因个个带伤,但他们却兴高采烈,看起来关系也从未如此亲密,毫不顾忌地在墓碑上坐下来商讨仪式的具体细节设计,而其他人则都对自己即将举行这亵渎之举感到忧心忡忡。
“我想请二位帮个忙。”圣职拉着佩罗和瑟兰妮走到一边。
“典籍室有一些书非常重要,我想要在教堂被点燃之前把它们取出来。”
佩罗点头应承下来,瑟兰妮则在恐惧之中又带了点悲哀。
“路易斯先生,我们非得这样做吗?”
这座教堂几乎是热沃最珍贵的东西了,谁也不知道烧掉会有怎样的后果,但他们至少知道自己以后肯定没法上天堂了。
在这样糟糕的世界上,她这样的人还能抱有希望的唯有死后的世界,而如今这指望也要给他们毁掉。
瑟兰妮无比后悔听从克雷顿的建议,就因为她搬过来住,现在不得不掺和进这种事里了。
现在这些人都不待见她,她虽然已经习惯了被孤立的滋味,但在平民之中和在罪犯之中的体验还是不一样的,这里没人愿意告诉她真相,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路易斯教士其实也没那么值得信任,因为他没有拒绝其他人的要求,答应要为他们主持黑弥撒。
“非这样不可。”
教士肯定的回答她,随后他把眼光看向那些异教徒和非人之物,没有任何避讳地指着他们问瑟兰妮:“你想拒绝他们吗?”
克雷顿转过头,假装自己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他的余光看见瑟兰妮飞快看了自己一眼,随后紧张地点了点头。
教士接着问:“那你敢拒绝他们吗?”
瑟兰妮摇了摇头。
“那你缺乏的只是勇气,而不是善良,天父不会怪罪你的。主持黑弥撒仪式的是我和其他人,你只是迫不得已罢了。”
妓女不解地问:“那您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呢?”
“瑟兰妮,伱既然看到那个脑袋了,就该知道这个世上实际存在着许多超越凡人认知的邪恶。信仰只能保护我们的灵魂,而不能保护我们的肉身。如果想要我们世俗的生命在面临这种威胁后还能得以延续,那我们有时候就必须做一些出格的事。这次黑弥撒不会伤害到任何人,我们唯一需要舍弃的只是这间没有生命的教堂,这就是我最终同意了这个方案的原因.”
圣职用一套完备的逻辑说服了瑟兰妮配合行动。
克雷顿站在一边微微皱眉,圣职的这种配合的态度让他都有些怀疑其用心,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这些具备信仰的人都有些古怪的坚持,他不需要去理解,只要知道这种行为对自己有利就够了。
如今教士身上的那股危险味道已然散去了,这让克雷顿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他转身,发现自己的侄女正拆下自己左手上的绷带,让布拉科拉的校长赠予她的祝福咒印显现出来,那些小蛇一样的漆黑纹在她的手腕上盘绕,甚至脱离肉身,在空中匍匐着,如同锁链般与克拉拉的头颅链接在一起,时不时涌动一下,似乎有无形的物质在借助它们互相传递着。
很奇妙的巫术。
布拉科拉在克雷顿心目中地位稍微抬高了一些。
“那头老独角兽真不简单。”朱利尔斯的声音倏忽响起:“但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想和它见面,要躲得它远远的才好。”
看到克雷顿把视线转到自己身上,男巫放下熏香炉咧嘴一笑:“独角兽的浑身上下都可以破除诅咒的力量,和银一样好使。它的生理构造简直就是为了杀死你这样的存在而生的。而且这种生物天性好斗,和传说.”
“别扯远了。”克雷顿打断他:“你们打算怎么开始这个仪式。”
“我们已经设计好了,以位置和时序为主要核心,黑弥撒中一共有两次祭祀,第一次是祭祀天父,第二次才是祭祀威能之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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