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正是贫僧,各位施主有何事找贫僧的徒弟?”
无心阐师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
左锋冷笑一声,回道,
汪子晋放好撞木,起身下了钟楼,去寺院斋堂准备吃饭,每次撞完钟,汪子晋都是第一个跑向斋堂,虽然都是些素斋,可还是吃的香甜,吃完饭还要给恩师带一些斋饭回去,十几年天天如此,从没间断。
绕过僧舍和居士林,到了斋堂,进入堂内,偌大的地方也被占得七七八八了,无心阐师扫视一眼,立刻就看到有几人气质不凡,或者说血气煞人,隐于众人之间,阐师走了过来,径直坐下也不说话。
堂主见了,不耐烦的骂道;
“哪来的秃驴,没看到爷爷们在吃饭啊.”
几人见到护法在那训斥,不免缩了下头,然后低头扒着饭,小声的嘀咕一下,
“员外,你说咱们能见到那个汪子晋嘛,前面的知客僧人可是左顾言它,都现在也不知道那娃娃在哪?”
“自然是有的,汪家派其族内女子,毒杀江南巡盐御史林如海夫妇二人,此事发了,洛云侯暴怒,杀其全族,阐师可明白?”
“护法,会不会汪应寒记错了?”
看着眼前的和尚,左护法哪里能相信此人就是无心阐师,在寒山寺,无字辈的阐师,可是在长老之上的存在,还有这一身要饭样子的阐师,不太敢相信。
“何事?”
穿着一身武僧短打的汪子晋,答应师傅之后,起身对着师傅行了一礼,然后恭敬退了出了藏经阁,把门关好后,就直奔大雄宝殿的左边的钟楼跑去,上了阁楼,就见到一个古朴的铜钟挂在阁楼的中央。
古朴的钟声立刻响彻寺院,传了出去,远在金陵城的百姓都能听到,不自觉的看了天色,晌午到了,放下手头的活计,开始吃饭休息。
汪子晋跪在地上,把今日在斋堂听到的事给师傅说了一遍,无心阐师听闻,暗自叹息一声,终归是麻烦上身,汪家那么大的盐商豪族,背后又是东王府出身,这些年做事愈发的张狂,朝廷注意是迟早的事,看来汪家有难了。
“行了,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有的吃就不错了,别忘记我们来是干什么的。”
“阐师既然不说,想必是有苦衷,咱们也不能逼迫,但是好让阐师知道,扬州汪家族人上千口,全被洛云侯麾下诛杀殆尽,全族老少一个不留,家主汪应寒更是被砍下头颅,尸身挂在扬州城门之上,暴尸于外,阐师怎么看?”
“什么,你就是无心阐师?”
“就是,老秃驴明显是看不起我们。”
左锋右手一扬,制止堂主呵斥,看着眼前的和尚,一身灰布袈裟,僧衣也是打了补丁,不像是寒山寺的,那些招待人的知客僧都是穿金戴银,袈裟更不要说,玛瑙翡翠镶在上面,熠熠生辉,见了自己都想给打劫了带回去,这个样子倒是像个乞丐。
眼神扫过来,为首的男子气度不凡,带着的几人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善类,本想问问何事,可是多年的清修让自己不敢轻举妄动,默默吃晚饭,而后给师傅打了饭菜,就回了藏经阁。
堂主几人一头雾水,不明白护法所言,不由得问道;
“谁说不是呢,你看看这个,汤都能看到盘子底部了,豆腐也不过下油,直接煮了,哪里请的厨子。”
无心阐师眼睛猛然睁开,眼里精光一闪,盯着眼前几人,
汪子晋走上前,用力抱着撞木,往后一拽,狠狠的撞了上去,
“当!”
“员外,你可是想到办法了,要不然夜里咱们偷偷溜进去,”
太平教左护法左锋,拿着筷子夹了一点青菜,小口的吃着饭,用筷子敲了下碗边,
见到老和尚不松口,坐在一旁的堂主气不过,
“你这和尚,我们大老远从扬州来,既然是有要事,需要告知小公子,你给我们说下汪子晋在何处就行了。”
看着几位心腹胡言乱语,一脸气愤的样子,左锋立刻呵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敢问汪家因何被诛杀?可有缘由。”
“员外,这老秃驴什么意思,”
“先吃饭,回了再问问,不过我也没听说过,寺院有无心阐师的法号,实在不行找方丈玄慈问问就是。”
“是,弟子明白。”
话音未落,香主一脸丧气的走回来,
“员外,跟丢了,那老和尚真邪门,明明跟着的,人却不见了。”
“那就对了,此人如果当真是无心阐师,咱们还真的找不到的,只能在此等候。”
左锋说完,不再理会几人,继续拿筷子吃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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