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马鞭就抽了过去,马车缓缓一动,
这一幕,
懒散的张瑾瑜倒是没有在意,吃完最后一口馕饼,打开水囊灌了一口清水,浑身舒畅,
“宁边,东边市坊那边可有什么眉目,我怎么看文官那边没个动静呢,”
“回侯爷,被抄家的都是豪商,东市那边,多数也是那几家的产业,柳千户带人封锁那边,一直没开市,好似说,先查明商铺,如果是那些抄家豪商产业,都是要收归内务府的,不是的就还回去,如今还在善后。”
宁边的消息也是从东边的弟兄们那得来的,至于其他的,也不知是不是暗地里那些人太机警,总归是没有一点消息,副千户谷玄机反复所搜几遍更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至于那夜里的事,侯爷,柳千户依然是查无音讯,好似全部失踪了一样,末将也觉得蹊跷。”
周边的事,宁边也是算上心,总归是要过问的,
张瑾瑜把油腻的手,拿着锦布擦了擦,甩了几下,
“蹊跷,本侯倒是没觉得,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想达成什么目的,你只要看谁得利就成,柳尘虽然干练,可是架不住使绊子的人多啊,算上咱们侯府出工不力,来来回回捣乱的,三四家也有了,啧啧,难为他了。”
张瑾瑜咋舌,有想法的可不止自己一家,能这样痛下杀手的,还真不好说是何人,至于那些商铺,嗯,内务府要是有机会,还需要去上一趟,看看有什么可以拿银子换的好地方,毕竟铺子烧了,要是有的地方空大了,重新盖上一番,可就不止这些了,
“吁,侯爷,到了。”
刚想着美事,
前头打马领路的宁边,就勒住马,停了下来,张瑾瑜蒙头一看,侯府就到了,
这么快,
也罢,
打了个哈欠,翻身下了马,脚刚一落地,就听到一声轻音婉转的女声传来,
“侯爷,小女子葛清,打扰侯爷了。”
张瑾瑜一惊,脚下一滑,差点直接滑倒在地,瞬间双手一用力稳住身形,这才站稳脚跟,有些恼怒的寻了声音,
只见前头不起眼的一辆马车上,掀开帘子,走下来一位身穿杏黄色罗裙的女子,披着灰色的披风,柳眉媚眼,精巧的鼻子,鹅蛋脸,略微有些腮红,那身段,窈窕高挑,难得的一位小姐,只是,自己好像没有见过。
“是有点打扰了,不声不响的过来,可不是待人之道,”
“侯爷说笑了,小女子只是替主子传个话,如何敢惊扰侯爷,刚刚,倒是小女子有些失礼了。”
葛清站在马车一边,安静的立在那,刚刚侯爷踉跄的样子,被她瞧见,显然是有些不妥,
可是张瑾瑜瞄了瞄此女子,刚()
刚她说了主子,好家伙,又是哪个主子想起自己了,不会又是天家的那些人,天天吃饱了没事干,净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心中打定主意,只要是没有关系的人,一律回绝,
“嗯,说说吧,是哪个主子派你来的,本侯如今公事繁忙,不一定有时间去啊。”
张瑾瑜也没有把话说死,万一有了变故,也好圆话。
此中的意思,
葛清听得倒也明白,笑了笑,回道;
“侯爷如今为朝廷操劳,倒也是小女子的不是了,侯爷前些日子能去燕春楼,如何没有空闲去一次满春院,小女子辛劳走上一趟,侯爷也该多理解才是。”
葛清一番言语,好似是委婉请求,可是听在张瑾瑜耳中,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满春院,而且还说了自己去过燕春楼,这背后之人就呼之欲出了,永诚公主周莹,天家的人简直是阴魂不散啊,
另外,
难不成自己还被人跟踪了,行踪去处虽然不难打听,可是一想到自己被别人监视,心情怎么能好。
“哦,你家主子真是好眼力,本侯的行踪,竟然被你家主子知道得这么清晰,真是好厉害啊。”
话说出来就显得有些阴沉,葛清脸色一变,而后又笑道;
“侯爷不必介怀,小女子来此,定然是要打探一番,那日侯爷在燕春楼大发神威,京城谁人不知,小女子就算不打听,市井传言说的都有模有样的,我家主子今日备好晚宴,请侯爷务赴宴,小女子在院门等候,必不会发生在燕春楼之事。”
说完还给侯爷欠了身子,
让张瑾瑜也无法再用言语斥责,心中倒是对永诚公主有了不同的看法,世人皆说永诚公主和长公主一样,有才有情,艳名远播,但是长幼有序,一直被长公主压制,
换成自己也是有怨言的,这时候矛盾不就是出现了,至于后来的话语,应该是相互之间的争斗,还有一群舔狗相互撕扯谣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欠身弯腰,张瑾瑜也不好回绝,吃饭就吃饭,一个人是吃,两个人也是吃,倒也无妨,
“起身吧,本侯倒也没去过满春院,在秋水湖边的满春院,号称京城一绝,倒也可以去看看,今晚去了。”
见到洛云侯答应,葛清脸色大喜,起身道;
“谢侯爷,小女子必然静候侯爷大驾。”
“什么大驾不大驾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张瑾瑜刚想入府,回身又问了一句,葛清一愣,立刻羞红之色印上脸颊,轻声回道;
“小女子乃是主子身边女史,葛清。”
“葛清,好名字,
烟渚云帆处处通,飘然舟似入虚空。
玉杯浅酌巡初匝,金管徐吹曲未终。
黄夹缬林寒有叶,碧琉璃水净无风。
避旗飞鹭翩翻白,惊鼓跳鱼拨剌红.”
张瑾瑜忽然道出了一首诗篇,让在场的人尽皆愣神,葛清眼神一亮,这么好的诗篇,竟然出自侯爷之口,这,
“侯爷,这是您做的诗?”
“然也,送与你了,”
张瑾瑜停顿一下,坦然认下,显然,这首诗不是他做的,尤为可惜的是,这里盛唐虽然有,但那些脍炙人口的诗篇没有流传下来,或者说,留下来的不多,还多是没听过的诗人写的!
“多谢侯爷,京城盛传侯爷诗篇千金难买,小女子有幸独得一首,三世修来的福分。”
葛清脸色有些羞红,嘴中虽说着,心中却反复记着刚刚侯爷念得诗篇,传世之作名留青史,
“回吧,”
一声叹息,张瑾瑜抬脚入了侯府。
女史葛()
清见到侯爷离去,立刻上了马车,
“快,回满春院,直接去后堂主子那。”
“是,尚宫,您做好,驾!”
一声马鞭抽打的声音,马车掉头往西城而去。
而入了府的张瑾瑜,
倒是有些困乏,
去了东苑,进了主屋,就见到宝珠指挥着丫鬟,提着水桶忙里忙外,遂开口问道;
“宝丫头,忙活什么呢?”
“呀,姑爷回来了,奴婢这不是给小姐添一些热水,让小姐泡的舒服些,正好,还煮了一桶药,是子香给夫人配置的,说是养身子的。”
宝珠见到侯爷回来,一脸的惊喜,那小嘴嘟囔着就把话倒了出来,张瑾瑜心中一动,泡水?这是洗澡了,咳嗽了一声,
“咳,添完水,你就让她们出去,你留在这看着,我去看看可卿。”
话音还未落,
张瑾瑜几步入了内堂,只见一个曼妙的身影在屏风上闪现,如何能忍,几下拖了外衣,绕过屏风,只见一个大浴桶内,雾气缭绕,秦可卿然如出水芙蓉一般,
“谁在那?”
“夫人,是我,”
张瑾瑜也不多话,顺势滑了进去,一声惊呼,又是一道春色,隐约间有话音,
“怎可白日就如此,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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