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城南来报,安湖大营的南下大军,已然启程南下,王子腾带的本部人马全是骑兵,客军都是步军,人数近乎十五万,”
被喊成舵主的男子,乃是白莲教主白水月的心腹杜帅,曾经负责京城地界所有暗探,人虽然看着柔弱,但也是一个正经的读书人,并且今岁竟然还拿了考签,准备科举应试。
“哦,王子腾竟然提前领兵南下了,看样子是得了消息。坐不住了,也好,早一点过去,早一点解决他们,教主已经北上钦州,不日就拿下此地,到时候,东北汝南重镇就在眼前,只要打下汝南,渡过了运河,再突袭唐郡,江南就指日可待了。”
杜帅眼里精光闪烁,如果战事顺利,那就直扑江南,到了江南,太平教就可以有立国的资本了,虽说西河郡多山,地广人稀,适合藏匿,可是乱山之中,只能东躲西藏,如何能拯救天下苍生,白莲教无生老母,当救世人。
堂主也是满脸激动神色,小心观察四周,见四下无人,继续小声问道;
“舵主,那属下立刻就飞鸽传书,把此事告知教主,让她老人家小心行事。”
崔玉心中焦急,眼看就要走,却被杜帅一把拉住衣袖,瞪了他一眼,
“干什么去?”
“舵主,属下去传信啊。”
堂主一脸的莫名之色,为何拦着自己,
只见舵主摇了摇头,
“稍安勿躁,等天黑了,再放信鸽,你刚刚没看见,皇城司的人都出去了,本舵主猜的不错的话,就是捉拿细作的,刚刚动静可不小,”
杜帅一身店小二服饰,楼上楼下送饭,在楼上的时候,站高望远,京城不少事,都看在眼里,刚刚那一阵子,应该有不少势力在里面,北镇抚司的柳尘,想要报那一刀之仇,怎会善罢甘休,
崔玉脸色一怔,还真未想起这些,想着刚刚那些兵,凶神恶煞的样子,应该是得了消息,
伸出手,用脏乱的衣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留下灰色的印记,看着有些可笑,
“还好舵主英明,差一点犯下了大错,柳尘可是在二楼那盯着呢,不过,舵主,能在京城潜伏下来的,谁没有两把刷子,能抓到吗?”
“这就不是你能管着的,办好自己的事,刚刚,朝廷贴出了告示,两日后恩科乡试开考,本舵主拿的是红签,这皇宫里面还是头一次去,”
杜帅难免有些得色,谁能想到,堂堂白莲教的舵主,竟然会去恩科,而且还是拿的红色考签,实为难得。
只是身边的崔玉张了张口,提醒道;
“舵主还是小心一些,虽说提前买了考题,但是上面知不知道考题泄露的事还两说,另外,宫里含元殿的主考官乃是洛云侯,那可是一个杀星,舵主还是小心为妙,圣女虽在,但小主子可并不知道咱们的存在,”
杜帅闻言,脸色古怪,更是没有了之前的孤傲,话说的不假,洛云侯手腕不可谓不硬,取巧的法()
子也不好用了,罢了,把买的文章背熟才成,
“知道了,京城地界你多盯着点,我去温习功课,争取会试上二甲,”
“是,舵主,”
崔玉应了一声,话还没说完,却见舵主一个人换了身衣物,急急忙忙的离开客栈,竟然是往北而去,难不成舵主还要去书院读书不成,这,
叹息了一口气,自从圣女回到京城,得知圣女竟然打入朝廷内部,圣教里的人忽然争先仿效,前路走不通,未必不能换了路走,不少年青一代,苦读经意,参加科举,亦或者是投军立下功勋,
可是教主却三令五申,不得如此,两位主子虽然没有针锋相对,可是左右护法各自拥护一人,让下面的人如何办?
皇宫崇文门前,
张瑾瑜勒住马,拍了拍有些麻木的大腿,然后把马鞭插在马鞍的囊口里,伸了个懒腰,
宫门守卫校尉,早就陪着笑脸走了过来,
“侯爷,您不是刚刚出去,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给陛下复命啊,有来有回吗。”
张瑾瑜不吝啬的解释一番,这副嘴脸,想来还是那一百两银子的功劳,
“呃,侯爷,是卑职多言了,该打,您请。”
校尉一听洛云侯这样说,立刻吓得闭了嘴,宫里的事,万万不可听,这是铁律,胡乱传言的,坟头草都长了半人高了。
张瑾瑜并没有多做停留,让宁边带人守在这,自己一个人,快步走了近去,一路小跑到养心殿,之所以心机,还想着去荣国府瞧瞧呢,
刚入了养心殿,就看见云公公守在外面,问道;
“云公公怎么守在外面,陛下那里可有空闲。”
张瑾瑜着急问道,可别有其他人在里面,耽误事啊,
“侯爷宽心,陛下刚刚忙完,并无其他人在里面,侯爷尽管入内。”
听见云公公这样说,张瑾瑜心中安心,推开门,入了书房,见到陛下坐在龙椅上,悠闲地品着茶点,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臣,张瑾瑜,回来复命,”
张瑾瑜撩开袍服就跪了下去,风风火火的样子,让武皇看的眼皮子直跳,做事怎么就不能稳当一些,抿了一口茶水,把茶碗放在桌上,问道;
“起来吧,说说,”
“谢陛下。”
张瑾瑜喘口气,站了起来,跑的有些着急,气喘的有些急促了,
“回陛下,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已然率领大军启程,行军也是按陛下所说,禁军的人马则是殿后,臣目送他们上了官道才回来复命的。”
几句话一说,本以为陛下听了,自己就能爽快的回去了,哪知道武皇,竟然没有理会,自顾自的捏起一个糕点吃了起来,张瑾瑜有些不明所以,
转头悄悄的看向书案旁,伺候的大总管戴权,哪知道戴权此时,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理都没有理会,张瑾瑜不禁心中暗骂,这个死太监,
“陛下,大军都走了,臣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武皇拿着糕点的手顿了一下,旁边的面无表情的戴权,竟然嘴角抽搐,实在是无言可对。
“什么事让洛云侯这么着急,连在朕这里都待不住?”
武皇把手上的糕点放在碟子里,拿着锦布擦了擦手,不在意的问了一句,
张瑾瑜一抱拳,拜道;
“臣倒是没事,就是早上走得急,没吃饱,肚子饥渴难耐,这才心急了。”
这话说的没错,城里城外跑了来回,是个人都渴都饿,嘴都干了,
“行了,就你事多,戴权,给他到碗茶水,这糕点拿给他。”
()
“是,陛下。”
戴权小心地重新拿了茶碗,倒了水,另一手端着盘子走了过去,
张瑾瑜也不客气,所谓陛下给的,不要白不要,宫里的糕点,可少见,接过来茶水,一饮而尽,盘子里的糕点,也是一口一个,别说,还真好吃,就是怎么那么小,一口都能填两个了,心里还有些抱怨,
可是这狼吞虎咽得吃法,看的武皇周世宏,还有面前的戴权,有些惊讶,洛云侯确实是饿了,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再给他到碗水,顺便朕再问你点事。”
“是,陛下,臣听着呢。”
张瑾瑜刚刚咽下豆沙馅的云糕,嘴里鼓囊着回道。
“北山一行,虽然有异,但是你可知道,在北地行宫隐居月如长公主?”
张瑾瑜赶紧喝了口水,把茶碗递了回去,抬头看着端坐在龙椅上的陛下,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难不成是有人提起此事,应该是长公主的后手,也好,早解决,早了事,
“回陛下,臣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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