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眼看着地上躺着御史大人,还有宁国府贾敬,神情大变,捏着纤细的公鸭嗓子喊道;
“怎么回事,人怎么躺地上了。”
由于刚来,视线受阻,只瞧见了贾敬的身子,没看到前面头部流的鲜血,所以云公公猜测,认为是贾敬忍不住动了手,打了御史钟大人,
可是身边的禁军校尉,战战兢兢的回道;
“卑职参见云公公,刚刚钟大人过来传话,也不知怎么,贾翰林忽然起身,一头就冲了过来,撞在石台上,看样子,人是不成了。”
此话一出,
还想喝骂的云公公,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吐不出声来,憋的脸色通红,
随机脸皮,由红转白,极为难看,快步走过去,只见登闻鼓破了一面蒙皮,石台上,鲜血撒了一片,而且宁国府的贾敬,已然一动不动的躺在了血泊之中,
云公公脸色惨白,伸手探过去,按压贾敬的脖颈,哪知道,手指传过来只是一片冰凉,毫无动静,这是,死了。
再回头望向倒地的御史钟大人,狠狠踢了一脚,
“还不起来,快去叫御医,你们留在这看着,杂家回去禀告陛下。”
“是,云公公。”
倒在地上的钟玉谷,此时也不晕了,麻利的爬起身,冲着午门跑去,寻了御医去,
云公公则是小步子快走起来,边走边叹气,瞧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心中感慨,无中生有,祸从西来,罢了。
而另一边,
目睹了宁国府敬老爷的惨样,荣国府二奶奶手下的奴才来旺,吓得赶紧驾着马车,急匆匆回了宁荣街,
到了荣国府大门处,
还没把马车停稳,直接扔下缰绳,慌张的跳下马车,只因为太着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大门处,
值守的小厮,见到二奶奶院子里的来旺,下马车摔倒在地,几人对望一眼,
急忙上前,一起过去把来旺扶起来,本想说些好话听着,谁知,来旺一起来,双手把那些看门的小厮推开,嘴里骂道,
“都滚开,滚,耽误了大事,你们有几个脑袋。”
焦急的话语声传来,让周围的小厮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再围过去,立刻散开,让出了路,
来旺也不浪费时间,推开几人,急匆匆的就跑了进去,留着一众小厮,站在门外面面相觑,有人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不都是说二奶奶院子里,来管事待人极好,为何今日会这样,”
像是有些疑问一般,开着玩笑,另一个人也是悄悄看了下四周,忽然开口,
“诸位,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按理说早晨出去的时候,来管事可是送敬老爷去宫里的,如今只有来管事一人回来,那敬老爷人呢?”
这话引起了其余人的好奇,更有甚者,悄悄来到马车前,打开车帘子,往里面看去,
“还真是,敬老爷没回家,”
其余人也都是跟着窃窃私语,猜测来管事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而在荣国府的东边梨院内,二奶奶正坐在屋里品着茶,双眼朝着窗外看去,只见几个婆子和丫鬟,正在院子里晒被子,还不时拿着木棍用力的抽打,
“平儿,怎么回事,今的天,才刚刚放晴,湿气还没下去,怎么就开始晾晒被子了?”
平儿此时正在屋内收拾衣服,正巧,昨日送来的新衣服已经到了,看看做的怎么样,而后在浆洗干净收着,
突然听到二奶奶问话,平儿停下手中的活,回头看了奶奶一眼,只见奶奶坐在那,凝眉看向窗外,眼神里颇有心思。
“回奶奶的话,她们这些人本不想拿着被子出来晾晒的,只是因为前些日子下了大雨,因为风大,把西边几个厢房的窗户吹开,靠着窗户的几间屋子的炕上,被子淋了雨,湿了被褥,所以今个就要拿出来晾晒,虽说湿气大,但天这么晴,一天也就晒干了。”
听着平儿的解释,王熙凤的脸才好看了许多,倒也是,晒上一天,就算有些湿气,也总该没了,倒是西边那几间下人住的屋子,
“西边那些屋子怎么回事,门户是坏了,还是忘了关紧?”
“哎呀,奶奶,哪里能坏,还不是他们几家忘了关紧,早晨时候,奴婢就过去问了,说是落的窗户没上栏。”
平儿迅速把几件衣服叠好,放在一遍,然后拿出一件翠绿色的上衣,青色的绸缎,带着轻纱,别提多好看了,赶紧走过来,给二奶奶比划比划,
“奶奶,快瞧瞧,这件衣服做的可是新款,您看,上好的绸缎,还有一层轻纱散落,要是奶奶穿上,给二爷见了,别提多美了。”
一提起贾琏,王熙凤心中就沉甸甸,虽说整日里埋怨他,说他没点涨进,可是从心底还是担忧他的,自从随着叔父南下之后,连个音讯都没有,也不知他到底如何了,
毕竟战场刀剑无眼,也不是逞能带兵就上,记得在府上,最后见一面的时候,自己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到了战场以保命为主,领兵作战,让着兵去就成,哪有将领冲锋在前的,也不知那个死鬼听没听进去。
一想到这,什么心情都没了,
“衣服收着就好,洗干净放在那,等你家二爷回来再说,也不知他现在到哪儿了。”
一时间的惆怅,让平儿也有些思念贾琏,但还是把衣服叠起来收好,劝慰道;
“奶奶放宽心,二爷吉人自有天相,十几万大军南下,兵那么多,怎会轮着二爷冲锋陷阵,无非在后面督战,混些军功就好,不会有那些不好的事,再说,二爷也不是争强好斗之人。”
嘴里劝着话,手上捧着一碟糕点就递了过去,可惜王熙凤不领情,挑着眉就开始挑刺,
“呦呵,你倒是知道你家二爷的心底,什么事想的都比我清楚,还不知私底下怎么谈的,想着法子挤走我这当家太太,让你上了位,还别说,这几日,我这心底,总是担着事。”
说是担着事,还不是提醒之语,平儿嘟着嘴,把手中的碟子端回来,自己先拿了一个糕点送入口中,
“奶奶既然这样说,奴婢也不敢回话,这糕点留着自个吃了,”
说完就要走,刚转身就被王熙凤拉住衣服下摆,骂道;
“你个小蹄子,胆子大了,竟然敢给奶奶我撂了眼色,再给你几天时间,你还不翻天,”
二人正在屋里拌嘴,
来旺惊慌失措的跑进了院子,一进院子,又是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泥,这动静,把院子里婆子丫鬟瞧得稀奇,毕竟来旺被二奶奶升了做管事,可从没有这样狼狈过,还想过来问一问,
只见来旺顾不得身上的泥土,直接扯着嗓子喊道,
“奶奶,奶奶,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一声哀嚎,
人都哭了起来,
惊得院子里的人,都停下脚步,朝着这边看去,也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
堂屋内的王熙凤,
正想着伸手打着平儿,听着这一声哀嚎,手一抖,竟然把平儿手中那一碟糕点打落在地,
二人都有些惊讶,什么大事,
“奶奶,好像是来旺回来了,”
“你去把他喊进来,狗奴才,正事不办,就知道嚎丧,晦气不。”
王熙凤本就在气头上,这一下碰到,闷气,定然撒在来旺身上,平儿也许知道,但也没有解释,地上的糕点也没有收拾,急忙去了外间屋子,开了门,
“来旺,奶奶让你进来回话。”
“是,平儿姑娘。”
来旺此时也没了之前的稳重,泪眼婆娑爬进了屋门,也不管平儿还在那,直接跑进内屋,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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