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静安寺阐师可有人来了?”
“回奶奶,说是来的,可是还没见到人,”
赖升媳妇擦擦汗,恭敬的回道,王熙凤拧着眉,有些不悦,都到时辰了,还不来,站在院门外的张瑾瑜暗暗咋舌,以往怎么没看见凤姐这么有魄力,厉害啊,
想进院子的腿,又鬼使神差的缩了回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去祭奠完再说,谁知刚想转身就走,一声清脆话音在身后响起,
“呦呵,这不是咱们的侯府的大侯爷吗,怎么,偷偷在这听了墙角,就想跑了。”
原本王熙凤安排完,就想去后院给老太太说一声,想到此处,立刻动了身,快到院子时候,就瞧见洛云侯的身影,也不知怎么,有些委屈在心中,哪里能忍住,讥讽一番。
张瑾瑜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还不如不走,被抓的正着,回身笑了笑,
“给凤姐请安了,刚刚进来,就瞧见凤姐的威风,这不是怕给凤姐添麻烦吗。”
张瑾瑜一口一个凤姐,倒是把王熙凤逗乐了,
“哎呀,民妇可担不起侯爷的请安,不知道的还不知想些什么,恩科忙完了,侯爷这是来瞧热闹的?”
洛云侯和贾珍不对付,京城尽人皆知,宁国府出了事,不会是侯爷寻思找事的吧。
张瑾瑜见到王熙凤一脸古怪的望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莽撞,
“那倒不是,同为勋贵,怎么也要来祭奠一番,顺便来看看老太君如何了,”
然后吩咐宁边,替自己前去给贾敬上香,
“侯爷倒是有心了,我也是刚刚想去后面,给老太太说一声,既然如此,顺路的一块过去吧。”
见到王熙凤这样说,张瑾瑜只好点点头,也罢,也不知宁国府老太君是如何安排的,探探口风也好,
一路随行,
刚走了几步,宁国府的事,就被凤姐开口,简单的说了两句,
“宁国府这边,珍大哥父子,算是断了念想,老太太给划了族谱,让大嫂子母子过来,续个香火,以后的爵位,还是要听老太太的,”
说到此处,
凤姐差一点失言,随即改了口风,但是张瑾瑜听得明白,也好,爵位总比给了外人要强,爵位难得,换成他是老太君也是一般所想,就是,贾宝玉怎么给排除了,按照贾母的想法,不是由贾宝玉顶上去吗,这可是国公府的爵位,
“那不对啊,贾宝玉没有过来?”
一提贾宝玉,王熙凤心中有些异样,这些都是赶巧的事;
“侯爷,您也知道,二太太那边,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养老送终的,如何过继给宁国府的香火,折中之下,就定了贾兰,话说,此次恩科,侯爷点的名录,也太过了,”
说的太过,就是让贾兰入榜,宝玉落榜的事,夹杂着和大嫂子欢好私密的事,虽然无一人知道,但是长久以往,做得多了,难免不引起怀疑,尤其是点榜单的事,传出个闲言碎语,也是应该的,
王熙凤的话,话里话外都是疑问,张瑾瑜怎会想不到含义,一想到贾宝玉那篇文章,诗词还好说,确实有文采,不得不说贾宝玉的风流,但是八股策论,不说一塌糊涂,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根本就不会一般,
苦笑一声,想解释,哪知,眼见得就到了后院屋子,凤姐也没理会,直接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张瑾瑜无法,看了一眼四周,园子里杂草丛生,根本没人打理,也不知府上的奴才是干什么吃的,摇摇头跟着走了进去,
刚入了内堂,拐了弯,绕过屏风,就看见贾母和二太太坐在屋里,凤姐则是站在那回着话,
张瑾瑜挺了挺身子,迈步走了进去,施了一礼,抱拳道;
“小子见过老太君,老太君身子可安好。”
早在洛云侯刚进来的时候,贾母就瞧见了,心中一喜,人来了就好,也没在意刚刚问候的时候,略过了二太太一人,
“说什么来着,还是自己老亲好,念叨着人,这不就来了,侯爷快坐,鸳鸯,奉茶。”
“是,老太君。”
鸳鸯脸色一红,回身就去厅,给侯爷泡了茶,张瑾瑜心头一热,鸳鸯落落大方,面如桃,身段是愈发的丰润了,竟然要比凤姐身边的平儿好看了一些,也不知平儿脸上怎么有些憔悴神色,
这一打量,周围的人都看了一遍,只有对面相对而坐的二太太,脸色煞白,难看至极,好像刚刚忘了给这位二太太问候了,毕竟是宝玉的生母,也是王家的人,罢了,给个面子,
“见过二太太。”
张瑾瑜抽空问候一声,屋内之人都松了口气,此时鸳鸯也泡好了茶水端了上来,顺便还带了一碟糕点,做事极为体贴,
刚想喝一口茶水尝尝,却不知对面的二太太,忽然张开了口,问道;
“民妇可担不起侯爷问候,这一来二去,都是王家的不是,侯爷终归是瞧不起的。”
就这一句话,差一点把舌头都烫了,今个稀奇,一个两个都是如此,王家女子性子,都是一个样不成,
呸,呸!
刚想埋怨一下,忽然想到自己老娘也姓王,也是王家女子,顿时收起念想,觉得牙疼,
“不知二太太有什么埋怨,说出来,本侯刚来,做的不周的,老太君也给提点一番,”
二太太一听,哪里还能忍住,就想法子质问,却被老太君插言拦住,
“能有什么埋怨,都是自家人,有也不过是小事,侯爷这几日也算辛苦,贾兰被点了甲榜第三,我老婆子心中欢喜,此间的功劳,还需要谢谢你母亲呢。”
这话说的极为中听,但是私底下,张瑾瑜也明白二太太想问什么事了,无非就是宝玉落榜的事,还是老太君厉害,三言两语,不开口也要开口了,
“老太君严重了,能帮的,小子自然要帮,家母也时常念叨老太君的好,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乏,在府上将养,所以未曾过来,至于二太太所问,应该是宝玉的事吧。”
张瑾瑜也没避讳,大大方方先开了口,让几人一愣,倒也说的在理,
贾母心底其实也想问出个缘由,为何连个乙等文章也入不了呢,自己也看过宝玉写的文章,也不算太差,乡试应该是能过的,
张瑾瑜不急不慢,先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回道;
“老太君有所不知,批阅卷子,都是文官他们做的,最后点榜甲等文章,是小子点的,当时候,名录送到手里时候,最先找的就是宝玉和兰哥儿,可是名录上,只有贾兰一人,所以才有机会点了他。”
这算是把责任推给那些文管,虽然也不算推诿,但是二太太听了岂能顺心,
“这话也不对,就算没入榜,那侯爷点个乙等文章也是可以的。”
声音清冷,王家女子的刚烈,扑面而来,再看看凤姐,坐在对面朝着自己挤眉弄眼,
张瑾瑜笑了一声,也没客气,
“二太太所言差异,恩科是为朝廷选才,岂可因私废公,二太太可知道,含元殿考生,尽皆是书院子弟,国子监的学子,还有所谓的勋贵世家子弟,他们写的文章,真的不好吗?”
“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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