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玉门关,将军府,一道身影急匆匆朝此间跑来,不难听出,对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歇斯底里,带着一丝十万火急。
府内,守将阮守斌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情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失控了。
之前布置的暗探本该是每一个时辰便会有人来报,但在一柱香之前,汇报便中断了。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手一挥。
“快传!!!”
副将作为阮守斌的心腹,他深知此时阮守斌的不易,玉门关此地,作为南决之人经常光顾的关隘,平日里守关的压力就很大,如今京城里来人从这儿又抽走了近三成人,守关便像走钢丝,时刻都得小心翼翼,一旦南决挥师南下,他们甚至都没有时间等到救援。
他不敢耽误,亲自跑了出去,将人带了回来。
“将军,不好了!!!”
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胡乱吼道。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这天还塌不了!!!”
作为此地的主心骨,阮守斌尽管此时此刻早已心急如焚,但是却没有露出半点,因为他知道,若是将士们看到他也开始慌了,那玉门关就不用再守了。
将乃兵之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能被明德帝委以重任,驻防玉门关,阮守斌是一位合格的大将。
“发生了什么事??”
阮守斌在这个探子稍微冷静之后,便出声询问起来。
“南决聚集二十万大军挥师南下,距离玉门关不到二十里!!!”
嗡!!
阮守斌只觉得眼前一黑,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还好屋子里只有阮守斌与副将在,若是没有准备之下,被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极易引起士兵的哗变。
“将军~~”
副将见到阮守斌没有反应,不由喊了两声,这个时候,军情如火,万分火急,多耽误一分钟就可能有两个结局。
阮守斌听到副将的呼喊,这才幽幽回过神来。
“典副将,速速派人,将玉门关的情况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请朝廷下旨,允许让附近关隘出兵增援,另上旨朝廷,此次南决举兵二十万来犯,所谋不小,请朝廷重视,尽快决断。”
“其他人先布置防御工事,招各部将领来将军府,本将有事要交代!”
冷静下来的阮守斌开始展现出他应有的风范,有条不紊开始安排军务。
一盏茶之后,十余位部将神情沉重地离开了将军府,他们脚步匆匆,也不言语,只是步履间多了几分一去不还的悲壮。
再回头,便见阮守斌甲胄在身,提剑在手,朝城头走去。
“兄弟们,收到线报,南决挥兵二十万想要从我们玉门关南下,犯我中原,据此不到二十里!”
一言既出,如同平地惊雷,场面哗然,不过各部有部将维持着纪律,并没有发生哗变。
“守关多年,我们与南决那些狼崽子也打过多次交道,那些人到底是人是鬼,我们每个人都再清楚不过,今日要是让他们从我们这里南下,我中原百姓必遭屠戮,我知道你们的家人大多都是本地人,一旦破关,首先遭殃的就是他们!!”
“逃是逃不掉的,你们都知道,人跑的再快,也跑不过南决的快马,南决又多是骑兵,我们就算是现在撤退,也只是无用功!”
“到底是做一个死在路上的逃兵,还是要做一个站着死的英雄,今天,本将将这个选择交给你们!!”
阮守斌开始了守关前最后的总动员,站在城头上,他看着周围的将士们,语气带着一股豪迈,带着一丝视死如归,宁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他在这里守关,已经有十年之久了,他知道这里的士兵不是父传子,就是上阵亲兄弟,所以他们大多与南决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仇恨,若是有机会与南决决一死战,很多人是不会后退的。
半晌过去,没有一个人离开队伍,他们看着城头上的阮守斌,目光之中除了不安之外,还有一种噬血的疯狂,一种躁动,种种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交织在了一起。
“将军,我们愿意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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