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科举啊!”朱和墭道,“已经有不少人才汇聚广州了......差不多可以开科取士了!”
“有不少人才?”朱天王看着朱和墭问,“都没考呢,你就知道有人才了?都有谁?说来我听听?”
是啊?
有谁啊?
朱和墭挠了挠后脑勺,笑道:“有周培公、姚启圣、傅弘烈、张廷玉、年羹尧、岳钟琪......”
朱和墭报出的这些名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而是他开动脑筋,使劲儿回忆康熙朝的良将名臣,才想出几个看名字像是汉人,现在又没有出仕的——至少杨起龙这个大特务不知道他们目前有官职在身。
朱和墭准备把他们的名字先列上复明第一科的进士名录,就当个反间计用。
也许就蒙着了呢?这样的人物,蒙死一个也是血赚啊!而且也没什么成本。
傅弘烈和周培公这个时候并不知道他们俩已经是“今科必中”了,这会儿他们正日夜兼程的往广州而来。算行程,还正好赶上这场自投罗网的“高考”。
他手里有图海签发的令牌,在大清这边哪儿都能去得!而入了大明疆界之后,又拿出行世子府发布的“招考告示”,当然也是通行无阻。
所以在九月二十八日这一天,就抵达了广州城北的正在施工的三元里堡垒旁的一处新设立的关隘外。
这道关隘就是广州城防区的起点了,同时也是由北面陆路进入广州城的唯一开放的通道。
从这里进出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换上了大明衣冠......桥上还有穿着黑衣的“儒生”拿着刀子在割人辫子。
当然了,也不是逮着谁都一刀割了(辫子)。从“清统区”来的商人,在缴纳了“辫子税”后,就会得到一块“税牌”,税牌上刻了几个只有天王学宫少年堂的高材生才认得的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
之所以要这样,当然是为了“防伪”——和税牌相对应的还有档案本,本子上记了“税牌”的发放情况。譬如说几月几日发给了什么人?
等这个交了辫子税,领了税牌的人,在要离开广州城的时候,就必须在三元里关口这里交上税牌,再对上姓名和几月几日抵达等内容,才能保住辫子离开。
要不然就得接受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调查!如果查明并非奸细,才可在缴纳罚款后离开。
当傅弘烈和周培公带着几个随从,想从三元里关口通过,进入广州城郊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正排队过关的人大多不是商人,而是书生,其中还有许多和他们一样头戴瓜皮帽,穿着长衫的读书人。不过大部分读书人看着都是上了年纪,还很有点落魄的老书生。
傅弘烈和周培公自己也是一身书生打扮,不过他们看着可不落魄,身边还跟着大块头的保镖,还骑着高头大马,一看就是有来头的,说不定还有大学问。
所以负责守关的一个于老爷子的侄子,名叫于孝武的锦衣亲军百户官就非常礼贤下士的主动迎上去了。
“你这位是秀才还是孝廉(举人)?是哪里人呢?”这位于孝武虽然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百户,但是也长了一张和气生财的圆脸——老于家的人都是一张圆圆面团脸,看上去特别和气。
“晚生傅弘烈,”傅弘烈赶紧翻身下马,拱手行礼道,“是江西来的......孝廉的功名。”
“晚生周培公,”周培公也翻身下马了,“湖北荆门人士,也是孝廉功名。”
“孝廉,好好好!”这个于孝武一听两人都是孝廉,脸上都笑开花了,也不问他们俩要“奉旨考试旗”(举人行走江湖的凭证)看看,就直接做了个肃客的手势,“二位孝廉,桥上请!下官亲自给您办‘辫税牌’......对了,二位孝廉暂时还不打算剪辫子吧?剪了辫子去考试,是可以加分的!”
“加分?”傅弘烈一愣,“加什么分?”
周培公也问:“什么是分?”
“科举考试加分啊!咱们这次科举考试用得是积分制,分越高越容易中!”
于孝武非常热心的解释道,“虽然您二位学问好,不加分也能中个进士,但是加个十分八分的,没准就中状元了呢?况且您中了进士后还是要做官的,做了大明的官,当然得剪了猪尾巴小辫子了。所以早晚要剪,不如现在就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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